返回第二章,鲁国(1 / 1)熊会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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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两国都位于今天的山东省,以泰山为界,华北平原基本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东靠大海,地里环境优越,不容易遭到入侵,且地势靠海,有渔盐之利。齐国是周国开国元勋姜子牙之后,被封为侯爵。鲁国乃是周公旦的后人,被封为公爵。

当年历经了武庚与三监之乱后的周公旦回国后礼乐制定,不允许天下诸侯称王,天下诸侯自周天子以下,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各国诸侯王除周天子外不可称王,王只能有一个,就是周国的,其余诸侯只能称‘君’或‘公’。

现在的齐侯,是已故齐僖公之长子,姜姓,吕氏,名诸儿,公子小白的异母兄。

决定把二妹嫁给鲁国国君是齐僖公生前就定下的,刚刚继位齐侯的诸儿自然不敢忤逆,怕把老爹齐僖公气得从宗祠里跳出来。

为了稳固王位,齐侯先将有权势的堂兄弟‘公孙无知’一降再降,贬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借机打压各兄弟,他也怕将来自个与妹妹乱伦之事会遭人口舌,落人话柄,兄弟们会借此夺位。

齐侯诸儿还是有点远见的。

放了自己有为道德伦常之爱的妹妹嫁去鲁国后,妹妹很争气,先后为鲁公诞下两个子世。

妹妹齐秋儿,现在得叫‘鲁姜夫人’,在她死后史称‘齐文姜’,名字中的‘齐’是国名,‘文’是她的谥号,姜是姓。(谥号是给死后人盖棺定论的封号,咱们现在先不用。文,有文采卓著之意,姜字才是她的姓氏。)

鲁国国君这会也还没死,所以不能说出他的谥号‘鲁桓公’,只能叫鲁公,若鲁公死后,仲姜灌夫谥号,称桓姜,书面全称为‘鲁桓文姜’,一听就知道是鲁国鲁桓公之妻,齐国姜姓公主。

(春秋时男子称氏不称姓,女子称姓不称氏。姜是姓,只能由女人用。“小白”是名不是字,女人名字要带姓,放在后面,而女人的名字一般和男人,国家有关。比如:晋文公逃亡到秦国娶的秦穆公女儿叫文嬴,嬴是秦国国姓,女子表明姓,文是晋文公的文。最开始她叫怀嬴,因为她最初是晋文公侄子晋怀公的老婆。还比如: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姜姓是申国的国姓,改叫武姜,意指武公的老婆。出嫁随夫氏。)

:“母亲……母亲,弟弟摔倒流血了……”进门的小孩手持树枝,满身泥土,惊吓的小脸呼吸急促,匆忙推开书房。

齐姜手中的笔掉在了竹简上,来不及收拾,美艳的面容一紧,匆忙起身跟去……

:“哇哇哇哇呜……”假山下的小孩摸着流血的额头哇哇大哭。

闻声而来的侍从慌忙扔下手里的扫帚,跑过来,:“小公子……呀!流血了,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

几名侍女和齐姜匆匆赶过来。

:“老奴这就去叫长大夫……”一名老家奴急忙转身去传医大夫。

齐姜转头瞪住大儿子质问,:“同儿!可是你又顽劣不听,害友儿摔伤?”

同儿嘟脸低垂,搓揉着手中的枝条,不敢抬眼直视母亲。

齐姜一把夺过同儿手中枝条,啪啪抽他身上,:“叫你不听话……叫你不要带弟弟四处攀爬,你就是不听……”

:“哇啊哇啊哇哇……”同儿被打得哇哇大哭,整个院子布满两个孩子的哭声。

齐姜忙着教育大儿子,招呼受伤的小儿子。

这时,鲁公悄然走进了书房,看到了散落的笔墨,还有齐姜给哥哥齐侯写了一半的信简,当中包含了满满的思念之情。

鲁公手指敲打在竹简上,静静看着那涓涓字迹,一双乌黑的眼珠寒森。

鲁公守面颊凸,乍一看挺丑,仔细看,还是丑。

鲁公也知道,自己的长得是不如齐侯,就长相而言,也许当年郑国退婚的公子忽,也比他强。可齐姜确实漂亮,鲁公喜欢她。

严格来说,齐僖公生的这几个娃都是俊男美女,(跟明星似的)就连现在留在鲁国做门客的二舅哥‘公子糾’,那也是一等一的帅哥,一走出门,能引八方女子惊呼。

鲁公将竹简轻轻卷起,放入袖中,默不作声,晃晃悠悠来到寝宫……

见长大夫正为小儿子’公子友’包扎伤口。

:“友儿这是怎么了?”鲁公急忙坐到床榻边来。

齐姜瞪了瞪大儿子‘公子同’,摇头道:“没事了,友儿很强壮,摔摔就长大了。”齐姜紧紧抱住怀中的小儿子,:“只是,日后若再摔倒,可不能哭鼻子,谁让你们不听话,下次再翻爬遇险,母亲可就不管了。”

长大夫起身道:“主公,齐夫人,小公子只是跌落时不甚擦破了皮,这几日勿沾水,下臣过些天再来给公子换药。”

长大夫刚走出门口,朝迎面走来的妇人停步作揖,:“陈夫人。”

陈夫人是陈国陈侯之女,与齐姜先后嫁来鲁国,但到底当时的陈国不如齐国强大,而通常这样的政治联姻,得看利益驱使和拳头大小,而且齐姜又天生一副好皮相,深得主公宠爱,接连生下两个孩儿,而仅仅一墙之隔的陈妫却是如独空闺,冷宫板凳,主公小妾也不少,本就长得不够出众的她,能让主公注意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陈氏见过主公,姐姐。方才听到公子哭声,特来看看。”陈妫进屋俯身道。

齐姜抬头示以微笑,:“妹妹有心了,不过是两个孩儿顽劣,攀爬打闹以致摔伤。”

陈妫走向床榻,摸了摸公子友包扎好的额头,:“这下可得长记性了,还好面上无碍。”

公子友撑撑困乏的小眼珠,大哭一场又受了伤,不免有些困乏了。

一旁的老家奴上前抱过小公子,:“公子困了,老奴抱去歇息。”

鲁公抬眼看了看陈妫,平静的起身走到长子公子同面前,按住他的肩道:“同儿亦该找个先生了,明日寡人与众卿商议,为你寻一良师。”

公子同还有些后怕的看了看母亲齐姜,不敢说话。

齐姜招呼陈妫坐下,命人端来干果,悻悻道:“同儿这性子不听教化,只怕举国上下除了我这个为娘的,他谁的话也不会听。”

鲁公拉同儿抱入怀中,对齐姜的话半信半疑。同儿斜眼上翻,紧紧抱住父亲,让后一只小手悄无声息的地伸进了鲁公袖口……

:“同儿……”陈妫察觉不对,:“你在做何?”

齐姜转头,鲁公低头,一把抓住同儿掏出竹简的手,:“你……”

齐姜上前拉过公子同就是一巴掌,:“你这德行到底是随了谁哟!我在问你一次,我楠木盒里的……”齐姜突然扫到地上打开的竹简,这…不是她方才在书房给哥哥未写完的信吗?

此时,鲁公脸色已是铁青,但并不准备低头去捡竹简。

陈妫大概扫视了一下竹简,:“姐姐莫气,公子只是贪玩好动,得慢慢教。”随即俯身卷起地上的竹简,递到鲁公面前,:“主公!”

鲁公抖动了一下嘴唇,双目一僵,转身拂袖而去。

齐姜看着鲁公离去的背影,泛红了面庞,在陈妫转身时转为平和。

齐姜撒手松开儿子,对屋里的侍女道:“带公子出去。”

:“是。”侍女上前拉公子友出去。

陈妫笑笑,竹简递交齐姜,道:“姐姐思乡之情,妹妹自然明了,只是,转眼已是十余苍茫,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齐姜冷艳清丽的瓜子脸,蓦然看向窗外,思绪轻飘,:“妹妹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有些困乏了,想独自静静。”

陈妫撇嘴点头,:“妹妹告退!”

……………………

齐姜紧握竹简,静坐窗下,思念着那会被世人唾骂的禁忌之恋。思念充斥了罪恶的灵魂,她来不及去责备自己,甚至厌恶那些希望她冰清玉洁之人。

她觉得自己着了魔,十年的离别,不但没有消磨心中偏执的病态之爱,还越发深陷执念的梦境,不愿抽离。

………………

齐姜把信简藏好,鲁公能把她写了一半的‘家书’放于袖中,想必也是有了些许想法。齐姜心知肚明,自嫁到鲁国,鲁公待她确实不错,虽然她不爱鲁公,有时也有些娇蛮任性,对鲁公也颇为冷淡,可鲁公都依从于她。

齐姜亲手煮了碗补汤,送去鲁公房间。

一推开门,屋里的两位大臣拱手道:“齐夫人。”

鲁公瞥了齐姜一眼,接过其中一位大臣手里的卷轴,:“你们先退下吧!”

:“是。”大臣拱身后退屋外。

鲁公转头看着齐姜,脸上依然带有搵怒。

:“主公……”齐姜上前放下热腾腾的补汤,和颜悦色道:“这是榛子甘梅汤,解暑益气,主公终日操劳,可也得注意身子。”

齐姜好看的芙蓉笑颜,贤惠的巴结,鲁公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卷轴。

齐姜低垂了一下眼睑,:“主公快尝尝!”汤递到鲁公面前。

鲁公接过甘梅汤放下,忽而抬起齐姜的下巴,慢慢滑至天鹅般的颈段,稍带力气的卡住。

齐姜似水的柔光盯住鲁公,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怒了,是真生气了,那层遮羞布已经呼之欲出了。

鲁公也懒得再讶异猜忌,松开齐姜的脖子后,转身打开一个柜子,抬出一捆竹简扔向齐姜。

齐姜摸着微微泛红的脖子,心中大惊!缓缓打开那些她十年来给哥哥写的一封封家书……

:“这么多年,你居然截获了我写给哥哥的家信?我是嫁到你鲁国,并非为奴为婢,你不能这么做。”齐姜眼泛红框的指责。

鲁公愤怒的黑眸蹙眉,:“寡人亦是你夫君,当然可以这么做。”鲁公上前打开一卷竹简,指着上面的抬头称呼,:“诸郎……离别惆怅千万缕,入骨之思涨秋池。”鲁公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扇齐姜脸上,:“还有更恶心的,要寡人一一翻出来砸你身上吗?”

齐姜捂住被打得生疼的脸,泪水噗噗涌出,:“主公,真沉得住气呵!你打死我啊……赐贱妾一死吧!我别无所求,只求死后能将我的尸体送回吾国。”

:“你想得美!”鲁公一把抓起齐姜,:“寡人不会为了你与齐国开战,你是鲁国的鲁姜夫人,同儿和友儿的母亲,记住自己的身份。”

鲁公推开齐姜,伸手抬起桌上的甘梅汤一口咽下,:“不错!清甜可口,这才是你该做的。”

齐姜擦拭着脸上泪痕,心中苦楚,但是她不能哭得像个小女孩,这个男人已经撕破脸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放纵容忍她了。

齐姜现在心境很复杂,是该可悲面前的丑夫君终于表现出了对她的不屑不满,还是该更加思念幻想故国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伯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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