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子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即抱拳道:“诸位爷,胖子我这边就先走一步了,缘来再见。”
“喂,你不去剑南吗?”冯良问道。
“哈哈,胖子我啊得去趟东边。诸位爷就此别过吧。”三胖子说罢,便是向着江畔的码头走去。
目送走三胖子,张天便是开口道:“我们也走吧。”
此地去剑南倒也不远就是水路无法直达只能步行或是靠马匹,而且剑南海拔颇高,要想快达还真有点登天之意。
向前走了约莫五里路,三人便是来到了一座驿馆。
“我们休息一下吧。”冯良提议道。
张天和无患皆是点了点头。
“老板,拿酒。”,一进门张天便是吆喝道。
“来啦,客官您的酒。”一衣着朴素但十分耐看的妇女端着一坛酒从后面走了出来。
驿站自古是商贾迁财买卖的必进场所,一些要道驿站的设立常常能使附近兴起一个镇子,不过显然张天他们进的这所并不具有那样的魄力,这种小驿站只是一些官兵换马休息之地,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千奇百怪的美酒,在这里,有什么你就得吃什么。
不过张天倒不是很建议,毕竟浪荡惯了。
他麻利地扒开酒封,将鼻子轻轻地凑到坛子口前,“嗯,不错。”,张天满意地点着头,举起坛子就往嘴里倒酒。
“喂,你这人辈子没喝过酒啊。”冯良嫌弃道。
“你个姑娘家家懂什么?这叫品,你得细品!懂吗你?”张天翻了个白眼又喝了起来。
冯良取出腰间的玉箫拍在桌上,挽起袖子便是吆喝道:“老板娘,拿酒。”
“好嘞,客官来啦。”,一坛美酒便是被端到桌上。
张天瞪大眼睛看着冯良,十分讶异。
“敢不敢比比?”冯良挑屑道。
“不比,我跟你个女人比酒量,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张天直接拒绝道。
“你怕是不敢吧,张大侠。”冯良依旧不依不饶。
“嘿,你这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输了可别哭着造谣啊。”张天板着脸说道。
“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冯良笑道。
“说吧,怎么比。”
“很简单,一人一坛,喝到认输为止!”冯良掀开酒封,端起坛子便是一饮,没一会一坛美酒便是下肚了。
“啊呀,有点意思,小道士你做裁判。今天我就要让这小姑娘瞧瞧什么才叫酒量!”
张天也是端起酒坛直接放到嘴边,没一会一坛酒也是见了底。
双方你来我往,足足七十六回合,喝空的酒坛放在一旁都垒起了一座小山。
“小,小道,小道士,这是第几回合了?”张天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七十六已过,下一回合是七十七。”无患如实答道。
“张天,你你你,你不行啊。”冯良也是大醉,束好的长发此时已是如瀑布般批散在肩上。
“再来!”张天吆喝着。
老板娘闻言赶忙从后房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识道:“二位,店里已是没有酒酿,不如这一场比试就先告一段落吧。”
无患看了看屋外,已是日落西山,随即便开口道:“老板娘,我这二位朋友已是醉了,不知贵馆可否住宿?”
“道长,我这平常虽说只是个歇脚的地儿,但空房还是有两间的,只是设施老旧,怕是各位住不习惯。”老板娘答道。
“没事,这两间空房便租与我们吧。”说罢,无患便是取出张天腰间的钱袋将银子放在老板娘手中。
老板娘笑着接过银子,麻溜地就跑上楼收拾房间去了。
“唉,这山下的日子还真是不太平啊。”
无患端起一碗酒,缓缓地走到门外,晚霞将大地印的血红,远处的落日在地平线上苦苦地挣扎着,或许是喝不习惯的缘由,酒一入喉便传来阵撕裂之感。
夜晚,驿馆内,四人围成一桌……
“老板娘,店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冯良问道。
“嗯,店里就我一人,不过有时候我家官人也会来看看我。”老板娘回道。
“这荒郊野岭的也不陪着你,真不懂事。”冯良摇了摇头说道。
“我家官人是这剑南道上传递公文的驿卒,常年累月都在路上奔波,别说陪我了,就连下马的功夫都不多。”
说起丈夫老板娘脸上布满了心疼。
“叮铃!”
“叮铃!”
“叮铃!”
一阵诡异地铃铛声传入了众人耳中,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四人皆是对视了一眼。
突然“嘭!”的一声!
“哎哟!疼死老子了!”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面白须的老头捂着脚趾蹲在门口哀嚎道。
“吓我一跳!叫你大晚上出门溜达不提灯,撞到脚了吧,哈哈。”
看着眼前捂着脚趾满面痛苦之色的老头,冯良大笑道。
“嘿,你这女娃娃!”
老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冯良面前。
“瞎说什么呢,小爷我是男的!”冯良气急败坏道。
那老头也没说话,伸出手便向着冯良摸去。
“喝!”
还没等他摸到冯良,张天便是一脚将其踹飞。
“老淫贼,手放干净点!”
张天掸了掸鞋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
“哎呦喂,冤枉啊,老头子就想证明这是个女娃娃而已,我容易嘛我!”
老头捂着胸口趴在地上撒泼道。
“老人家,我们这店啊,快关门了,您啊还是另投他处吧。”
说罢,老板娘便是要将老头请出门外。
“这荒郊野岭的,您叫我另投哪儿啊?好老板,你就让我在这过一夜吧。”老头委屈道。
“这……”
老板娘十分为难。
“您放心我只在这楼下蹲着就行,晚上这外边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头在地上央求道。
“老板娘,依了他吧。”无患突然开口道。
见客人不建议,老板娘也是松口道:“那今晚,你就在这客堂内架几把长凳睡吧。”
“多谢老板娘,多谢老板娘。”老头感激道。
“道长,你怎么还帮这种人说话……”冯良有些气愤,显然她对刚刚老头的行为十分恼火。
“小姑娘,别这么记仇嘛,老头子我勉强帮你算一卦就当是赔罪了。”
老头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便又是走向了冯良。
翦水秋瞳里顿时闪出两道寒光,冯良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嘿!你这女娃娃。”老头有些生气。
“前辈不如帮我算算吧。”无患笑道。
“到底是个道士,识货!来,把手伸出来让老夫瞧瞧。”
老头乐呵呵地来到无患面前。
“请。”
无患伸出手掌轻轻地放在桌上。
老头拿过无患的手在烛光下端详了许久,额头上的汗珠是越积越多。
许久之后,老头缓缓吐出一句话:“小道士,你要用眼睛多看啊!”
无患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是默念着:“晚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