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幻境里的那支箭,我越想越后怕。
究竟是谁想置我于死地,究竟是谁不放过我?
“小姐,求您了。”见我许久不说话,喜娘继续哀求道。
我轻声叹了口气,看着喜娘的面容,淡淡说道:“你起来吧,我允了,可是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是啊,既然如此的话,喜娘在我身边也是危险的,可是若是现在让她走她一定是不会安心离开的,所以改日我得去找顾尚痕,让他为喜娘找一门亲事,由他让喜娘离开,或许这样,喜娘才会乖乖离开吧。
就这样,如今口上先应承了下来便是。
“好,好,小姐答应了就好,小姐,请。”她还是将酒倒了出来,给我斟上一杯。
我微微颔首,轻呡了口,好酒!
可是!
我忽然想到自己!!
一饮酒就醉的事情……
动了动嘴巴:“喜娘……喜娘……我……那什么……我酒量不好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我都抓不住喜娘了,看着她紧张地叫我:“小姐,小姐您怎么啦,这酒是好酒啊!”
是好酒……是好酒……可我……
还未等我说出另一句话,我便失去了意识。
果然,喝酒准误事!
微微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是天亮了。
我抓了抓脑袋,头还有些晕晕的。
哎,就不该喝酒……还可惜了喜娘的女儿红了,让我这种喝了真的是可惜。
我怎么就接下了呢?我怎么就喝了呢?
我这又没喝过酒,怎么就这么自然地把喜娘递来的酒给喝了呢?
真不知道昨天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了。
喜娘敲了敲门,“小姐,您醒了吗?奴婢给您打来了水。”
“喜娘,你进来吧。”我红着一张脸,不敢看她。
喜娘进来后就把盆放在一旁,对我说道:“对不起啊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喝不了酒……”
“好了喜娘,你还是跟昨天一样,别整日奴婢奴婢得了,你都说了要陪着我了,我们就不再如此生疏了,你可以像昨日一样称呼自己喜娘。”
“是,小姐。”
“你昨日还是挺好的嘛,懂得改变自己了,那……我酒量差一事,咱就不提了吧。”我羞涩地说了句,就起身去洗漱。
“是,小姐,您说什么都对。”
看着喜娘比从前活泼多了,我的心里也自在多了。
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来也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或许过去她也是个直爽自在的姑娘,可是东宫的日子着实将她硬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
也不怪她,她只是想活着罢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就像是我,明明同上一世有一样的机会过一模一样的生活,可是有些许改变了,就塑造了我这样的性格,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所以说啊,生活的环境是真的很重要的。
到了吃早膳的时辰了,喜娘带给我那些熟悉的粥和糕点,让我瞬间有了无限回忆的滋味。
果然,这就是东宫的味道。
如今已然到了夏季,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还有荷叶相伴,甚是好看。
我同喜娘逛了逛园子,就差不多到了正午。
喜娘吩咐了厨房给我煮了我爱吃的菜式,这样的生活看似如此平静。
可是我总是觉得和我之前的样子有了些不同了。
自从我回来了以后,嗜刃他们就离开了,听故伤痕说,他们有了别的事情做,所以我也没再多问,就像之前寒澈离开了后,我也并未问他去做什么了,我只觉得,他们不论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把,若是有关系早就会告诉我了。
顾尚痕最近很忙,皇帝觉得他别有用心,总是似有似无地针对他,他也不能明说自己是个魔族皇子,压根不在乎这太子之位。
所以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默默忍受着了。
毕竟皇帝不知道啊,皇帝以为顾尚痕辅佐他上位,自己还霸占着太子之位,一定是别有用心的,肯定在等待什么时机翻身。
看着顾尚痕天天黑这一张脸,皱着眉头来找我,我就想笑他。
谁让他当初不经过人家同意就突然附身然后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吧。
顾尚痕撇撇嘴面对着我的嘲笑,道:“你也好不到哪去,现在他知道我宫里藏着个你,指不定会来找你呢,到时候你注意着点别乱说话。”
果然,在这之后没多久,皇帝果然召见我了。
我入宫的那天,也是你喜娘陪着我的,或许是他故意的吧,当时已然把顾尚痕支开了,我在哪都找不着他,只能独自进宫面见陛下了。
“陛下。”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这是我第一次入宫吧,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东宫外的其他皇室。
但这第一个就见到当今圣上卖我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
“免礼。”坐在面前椅子上的男人是个有些青涩的男子,但他的声音却有些成熟老练,看样子顾尚痕推举他当皇帝之前,也是经过一些考量的。
当初老皇帝是怎么死的我倒是并不清楚,那时候我入宫被拒,说什么是有疑犯吧。
那看样子是被谋害得了?
“你就是宫殇紫?听闻你才貌双全,惹得太子心生怜爱,果然不同凡响。”
“陛下谬赞了,小女只是一介草民,幸得太子殿下垂怜……”
“不,朕看你甚是聪慧,懂得如何同朕讲话。”
“陛下……”我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懂得怎么跟他讲话?谁不懂怎么跟他讲话了?
“太子对你如此疼爱,你可想过嫁入东宫?”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他得到了我的答案,是想下旨让我嫁进东宫?可是明明这样的事情他询问顾尚痕就好了啊。
毕竟我们女人对这样的事情能有什么异议?
会有什么资格说话?
除非……
“民女未曾想过,民女自知这个身份并不敢攀附太子殿下。”
“话不能这么说。”皇帝听到我这么说,忽然像是松了口气,道:“你究竟能不能嫁,有没有资格,朕说得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