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后,满月正常回到庆大上课。
昨晚上九点多,元里亲自把车送到紫荆公寓楼下,将钥匙交给商猛时在商猛电子眼一样的扫描下确认车修理好才作罢。
而俗话,冤家必定路窄。
这不,差不多的时间,差不多的地点,差不多的事件和人物再次交锋。
只是这一次,元里一反常态特别友好的让出停车位。
摔门下车,远远的满月瞥了元里一眼。
休息两精神大好,玩心也起来了,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眯着眼眸似笑非笑道,“见六不请安,你元家就是这么教你待人接物的?”
这么直接打脸的嘲弄,让元里脸色青黑交错,双手握紧方向盘咬牙切齿的紧。
憋了一阵才探头出来,脸上还有几分残留的高傲。
“白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元家是看在……”
没听他讲完,满月鄙夷的耸耸肩,轻描淡写的截断,道,“怂别解释,要真有种继续跟我刚,否则我在庆大一日就当你爹一日。”
“儿子,稍后见。”
“白清欢!”
元里一拳头捶在方向盘上,还未完全愈合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疼。
可这个决定是元家老爷做的,元家不可能得罪了商家在去得罪花家,所以元里和元明蕊在满月这儿受的委屈只能暂时忍下。
更何况,元家在得罪商家以后,商羡年不轻不重的针对了几次。
花家同商家一直交好,还有个一家子狐狸的摇摆不定的胥家,元家已经被逐渐排外,反而是司家最近几年风头一波盖过一波。
按照司南交代的,她得先去找李慕白签请假条,补了这几的无故旷课。
办公室,叩叩
“进。”
窗边,李慕白在低头准备学术性论文,满月绕过来非常自来熟的在对面空座位坐下。
“李教授,我来写请假条。”
放下笔,李慕白抬头,目光有礼的将她一番打量,打趣道,“哟,终于来上课了,看你这精神奕奕,病好了?”
“算是。”
“怎么,还准备过些日子在病一病?”
没直接回答也没否定,以客气疏离的笑容做回应,明亮的目光落李慕白左手臂旁的绿植上。
“除了请假条我还需要写什么?”
“不必,来。”他把请假条递过来,右手指上有一枚非常漂亮的戒指。
注意到满月打量的目光,也顺势瞥过她食指上的戒指,笑道,“白同学这枚戒指非常精致也很特殊。”
拿过笔,签上名字在递过去。
起身时满不在乎的回了句,“某个精品店买的,不值钱。李教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教室。”
“照顾好身体,去吧。”
从教室出来,满月听到办公室别的人再跟李慕白八卦。
“那个就是司家介绍的转学生?”
“跟学校传言得差不多,校花姿色,桀骜冷艳,是朵高不可攀的绝岭之花。”
“校花?校花不是那个……任萱萱吗。”
“蒋老师,你八卦消息落后了,校园网上第二帖子就出来,校花易主了就是这位转学生。”
校花?
这事作为当事人的她怎么不知道。
谁这么没眼光把她评为校花的。
……
不是,满月大佬,只怕你对自己美貌有什么误解。
新任校花复课
这个帖子在校园网被置顶头条,并且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新校花白清欢,先以清贵的神女容颜夺得校花宝座,再以殴打校霸元里快速成为庆大热门人物,随后校花白清欢以生病为由请假保持着高度热门话题。
好多人都在猜想,是不是因为元家的关系,这刚来的校花就会香消玉殒,可两后校花正式复课。
就证明一件事,除了司家替白清欢出面外,她背后还有更厉害的大佬保驾护航。
好多吃瓜群众在置顶帖子下方各种央求扒白清欢马甲。
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身份背景连元家都不敢动,丢这么大的脸连屁都没放一个就不了了之。
午休时间。
张纤纤抱着书本从教室出来,没走两步传来一声悦耳的口哨声。
转身看去,在那抹刺眼发白的日光里,满月倚着护栏嘴里咬着棒棒糖在对她招手。
视网膜被眼前这一幕惊艳须臾。
“白同学!”
跑过来,脸上兴奋劲儿没散把她好一阵打量才开口,“白同学你没事了吧,你这些没来,想打电话问候一下,但我好像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住哪儿。”
红唇轻挽,她大大咧咧的搂着张纤夏肩,“我住紫荆公寓栋601,电话,以后不管你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我。”
张纤纤乐得眉开眼笑,非常友好的伸出手,道,“从今起我们正式成为朋友。”
“少来这么幼稚的。”满月打开她的手脸上滑过一丝笑意。
“嘿嘿。”张纤纤悻悻收手也没生气,左右看了下,压低语气,“听元里今来学校了,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这两有人为难你吗。”
“没樱”她摇头,对满月的好感又多了很多。
以前,她在学校没朋友,加上她性子温婉走到哪儿都容易被人欺负,就是在图书馆占个位置看书也能被人嘲讽奚落一番。
可自从她有了白清欢这么一位朋友,虽然还是没别的朋友,但没人在欺负她而且有些人在见了她还会绕道走。
满月点头,丢掉棒棒糖棍又在剥奶糖,“最近还咳吗。”
“我是老毛病,从就有的隐疾。”
隐疾?
这种事应该不可能的,毕竟张纤夏父亲是……
“没去医院检查?”她侧目,眼神和言语中都是关牵
缓慢摇摇头,张纤纤决定换个话题,不提这些不开心的让她朋友而心烦。
“庆祝你平安回来,中午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上次一样。”
“好。”
张纤纤笑起来时那双眼特别温柔,有着未经历过苦难而对这个世界抱着的向往和美好。
秋水眸一闪而过的犹豫,让她自己都很愕然。
她不是这么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她的心应该是很凉薄狠辣的。
一转眼,不怎么愉快的一周过去,迎来学生最美好的周末。
周六,抽空用自己写的程序替白寒嵩扫描了整个游戏程式,自上次的外挂更改数据的事后游戏恢复往日的和平。
然后,遇到依旧狗腿且很会纠缠的胥言信。
一万外快的诱惑下,带着胥狗腿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就算手残胥言信在怎么菜,他也能在满月的保护下找到成就福
可越是见识到满月的厉害,胥言信就越多对满月的好奇。
整个人就像着魔一样,到处花重金要圣经大蜡的个人信息,为此还不辞辛苦的去了一趟白寒嵩的公司。
威逼加利诱,只可惜还是没能拿到想要的消息。
最近战队正在比赛中,为了不影响元赐表现,胥言信硬生生的憋住这股冲动,没把元赐五花大绑加严刑拷问。
但是,这次冬季赛百无禁忌战队还真遇上了克星,一开赛就遭遇滑铁卢五连败打得整个战队信心全无,战队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周六日的比赛下来,复盘无数遍后,终于拨通某位大佬电话。
而此时,某位大佬正在同某位大佬共度晚餐。
电话来得很不凑巧,因为满月正在向商羡年发送彩虹屁。
满月是转校来得,虽然时间不过短短一周,但课已经上了一半儿,李慕白要求周一时每人交一篇最少两万字,最多五万字的如今国内经济局势的展望论文。
不学无术的少女哪儿会这些东西,而她又舍不得花钱在网上找帮手,何况近在眼前就有个玩弄经济的大溃
何须花那些冤枉钱不是,更何况请帮手的钱都用来买肉包饺子了。
于是,餐桌上。
一个人腆着脸求,一个人端着姿态傲娇。
“商羡年,吃人嘴软你知道这个道理的!何况,现在猪肉多贵知不知道,你们吃我这么多饺子不该之恩图点报啥的?”
求了老半,嘴巴都讲干,这位爷还是这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让他写个论文,跟要劫色一样。
一边,猛吃饺子的商猛停下,有滴滴委屈的看向满月。
是白姐请他来吃饺子的,这会儿怎么能嫌他吃得太多呢,让他一时间都不好发挥啊。
余光睨过来,烦躁的挥手,“跟你没关系,尽管吃,不够自己去煮还有很多。”
商猛非常客气的了谢谢又低头猛吃,他最喜欢的就是饺子,什么馅儿都喜欢只要是饺子。
而抵死不从的某位大佬,抱着个保温杯跟个上年纪的老头似的。
一开口,满嘴都是官方的义正言辞外加教。
活脱脱一副学霸教训学渣的口吻。
求救的人正急的抓耳挠腮,不识趣的电话就来了。
瞥过号码,秀眉漫上一阵心烦,但随着锲而不舍的执着还是接通了。
张口,语气就十分不友善。
“有事事。”
元赐夹着烟,眉峰也是拢成一个川字,“白,战队五连败,救救孩子吧。”
身侧,商羡年瞥到来电后就好整以暇的盯着。
这般的注目礼,满月都受不了。
“打游戏,打什么游戏,我这么菜鸡没资格玩儿游戏。下午输成狗正窝火着,今晚不上线挂了。”
挂点电话,马上的就是讨好脸。
“那个,元赐找我一起开黑,下午输得太多暂时没心情。”
商羡年眼中冷笑,仿佛再:是吗。
然后,他勾人质感的声线夹着勾人劲儿就飘来,“胥言信战队五连败,身为队长的元赐不好好反思,还有这心思带你开黑”
“看来你们俩的关系,非常要好?嗯?”
这用词方式和最后个鼻音,绝壁是商羡年生气的前兆。
所以,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面色自若的夹了个饺子吃得贼香,“那个,是因为我是菜鸡,元赐打游戏比较厉害,所以偶尔会抽空带我让我体验下游戏的乐趣,仅此而已!”
这可谓是,求生欲很强了。
一旁,商猛投来个同情的眼神。
他们家二爷,最会玩儿的手段就是捏着别人软肋时往死里折磨。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招会用在她身上。
五连败,这么惨!
下午胥言信跟她开黑时,怎么一副全世界他最牛逼的样子。
见她不答话,商羡年另起话题,顺势把沾好的饺子送到她嘴边,她张着大嘴一口就咬进去。
那么的脸咬下那么大一个饺子,整个轮廓都嚼得变形。
商羡年:……
真是见鬼了,这么毫无美感的吃相,他还能在这儿坐这么久!!
“下午胥言信找那个圣经大蜡开黑一局没输,我帮你联络一下让那个游戏大佬带你玩游戏。像元赐这种技术不好的人,以后就不要在一起玩儿了。”
啥?
她听见了什么鬼!
“不,别要。”
这一激动,嘴瓢不还被呛着。
呛得那叫一个惨,辣椒顺着气管吸进去,这感觉简直上头!
商羡年着急的在一旁顺背,冷眼丢向一旁,怒斥道,“倒水啊!”
商猛连连应着去倒水,喝了三杯温水这股辣劲儿才些微消散。
而商羡年以为是满月听到圣经大蜡要带她玩游戏而激动的,于是乎越发肯定这个想法,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满月高兴。
满月:……
肿么办,好慌,在线求助,挺急的。
虽然眼前有件非常棘手的事,但也趁这个时候求得商羡年应允,论文他包了并且保证做到深入浅出让她这个白也能看懂。
有商羡年操刀,心情愉悦了。
于是在送走大佬后蹦跶着上楼,打开比赛视频非常认真的看了百无禁忌战队输的五场视频。
嗯,这个三七二一战队的狙击手很厉害,几乎是每个竞技地图都很熟悉,并且以最高的风险来换取最高的收益。
55团战,四个人吸引敌方五人注意,等所有技能用光冷却的状态,狙击手会绕到敌人基地附近,找一个非常刁钻的位置狙杀。
这个狙击手控图能力非常好,大局观也很厉害应该是主导游戏的军师。
电话回过来时,元赐非常沮丧的窝在单独训练室继续复盘。
他的想法同满月差不多,但可惜的是狙击手每次走位都不一样,看了三七二一战队七八场比赛硬是没找出这人一贯的行为模式。
但他每次都能去到狙击范围内,最刁钻的位置杀敌方而终结比赛。
“喂,白。”
“哟,看来是被修理一番气焰都弱了。”
“不至于这时候还背后补一刀吧。”
“我没这闲工夫,一遍听清。游戏开始不要迂回直接怼脸,一开始绝对是55的乱战,团战途中狙击手会找机会反击,这时候你们都会下意识做出反应,什么闪光弹,烟雾弹陷阱等等。你们队狙击手换下来没人家厉害带着就是个废物,只有敌方狙击手没死你们就赢不了比赛。狙击手换刀客,你们队宋山河刀客很厉害大局观也挺不错。乱战时让宋山河去找狙击手位置,距离以你们的交战点,距离你方和敌方两边各一千米一千二百米距离。狙击手习惯,一旦到达有利位置7秒间隙狙一次。带上你们基地所有队员,按照我的人员配置带你们几次。”
“真的!”
“快点,别耽误时间。”
“好,游戏等我,我去叫人。”
副队长宋山河还带着队员在复盘游戏,就见楼上元赐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跑下来。
“快,九个人上游戏,圣经大蜡带我们战术教我们怎么灭三七二一队的狙击手。我们队的狙击手换下,老宋你上。”
宋山河一脸懵,他是刀客,手这么短进游戏能有用?
“我?”
“是,大佬亲自点你上游戏,输赢全靠你。”
宋山河:……
这个,压力是不是太大零。
很快的,基地九人全部用号上线,全体关闭观战模式,所有人连麦。然后,当圣经大蜡进入游戏时原本热闹的连麦频道顿时安静下来。
满月检查过所有人状态,接通连麦是她惯用的变声器。
“不要废话,听我指挥,想要赢比赛就全神贯注。”
“是,圣经大佬,我,我是您的超级粉丝,能,能跟您在一起……”
“这不是粉丝见面会,在废话一句踢出游戏。”
卑微的超级粉丝顿时鸦雀无声,全神贯注把圣经大蜡每个字都认真的记录下来,甚至有人追星到了疯狂地步,居然开录音录下来!!
凌晨四点多,满月下游戏,困成狗倒在床上就秒睡。
她是睡着了,但战队基地疯狂了!
他们都以为圣经大蜡的格莱特92已经玩的出神入化,没想到大佬的狙更是鬼神难测。
107在满月手中,有效射击距离可以到达1300米!这虽然只是个游戏,但这种能力也非常让人难以想象。
而游戏录像中,里面最远的一次距离到达1465米。
宋山河真的看得频频摇头,敬佩之意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忍不住感叹道,“元赐,你究竟找了个什么神仙师父。圣经大蜡要是愿意来战队比赛,一定是战无不胜!”
“我知道,但她不会来。”
这就特别让人好奇了,战队人都知道,他们有钱的胥公子为了招揽圣经大蜡已经开出价,这个数目多到应该没有人不会动心。
为此,宋山河越发好奇,急切的问道,“为什么,你师父她很有钱吗,或者是外籍人员不方便。”
早上十点多。
一阵不间断似且不罢休的门铃终于把睡梦中的满月吵醒。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带着一脸要干架的气势来开门。
原以为是商猛或者司南,但一开门空无一人。
直到她视线范围外的丰骅叫了一声姨,她才反应过来眼皮下还有个人。
找不到人干架好烦。
满月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往茶几一怼窝在沙发里接着睡。
“你来干什么不上课?”
“今周末姨。”
丰骅特别规矩的坐着,好看的脸上一派笑盈盈。
这么久,他终于再次见到这位神仙姨了。
网上对圣经大蜡的传闻不断,他就越发五体投地的佩服满月,虽然刚刚见到超级邋遢形象的满月,但一点不影响雷打不动的敬佩。
声线恹恹的哦了声,闭目一会儿又问,“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我这儿又不是托儿所。”
“我今是来看你表演的。”
“哈,表演?”眼皮懒懒掀开一个缝隙,本尊更是满脸不解,“什么表演。”
“s表演,中央广场,跟凤凰大人一起。”
……
不是,丰骅是怎么知道她接了外快要出去赚的。
并且知道她要做什么,连凤凰大人这个人都知道。
蜷缩成狗的券起,巴掌大,白皙,漂亮的脸贴上来,攫住丰骅黑葡萄的大眼,危险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黑葡萄的大眼扑闪扑闪干净又童真,微微一笑,道,“上次玩游戏时看见了,姨我查过这个凤凰大人在圈非常有名,比有些明星还要红!”
夭寿拉!
她居然让一个孩发现了她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马甲。
抓抓头,满月一脸懵。
“姨,我有保密哦,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满月半信半疑,真的十分不信任道,“真的?”
“真的真的,元赐哥哥有过,如果出去很多人会找你,娶你。你这么厉害,这些人这么菜鸡没这个资格娶你所以我有一直保密,连妈妈都没告诉。”
这个回答,让满月十分满意。
想不到这屁孩还挺上道,保守秘密这种事连好多大人都做不到……
“保密什么。”
玄关处,商羡年提着热乎的笼包,油饼,油条。
身姿挺拔欣长,如斯如玉般。
黑色修身外套,内衬白色高龄毛衣刚好抵在下颔附近挡住性感的喉结,凉薄的唇微张唇角勾着一丝笑意。
头发还是那般稍显凌乱,有些发丝散在眉骨半掩桃花眼,也掩住里面盛着的桃花雨景和一颦一蹙间媚得入骨的流转风情。
十点多,色完全亮开,今日还有些放晴,久违的阳光穿破云城洒落大地。
全景落地窗投射进来的光影,以十分刁钻的角度洒落商羡年身上,可光线越是刁钻越能突显他神子般无双的容颜。
而他一双目光也穿过金色的光线,拢着沙发边一大一。
满月刚醒,披头散发,半跪在沙发里凑得特别近与丰骅在嘀咕什么,因为是个孩子没太在意形象,那宽松的睡衣滑落肩头露出一截,白瓷般的皮肤明晃晃的扎眼。
睡眼朦胧,慵懒随意,因为他突然的出现受到一丝惊吓,浓密的睫翳不停在抖动。
连窗外,美丽未消融的雪景都要避讳三分。
登时,商羡年心中一暖,以后结婚,也应是这般光景。
他,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