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满月住房。
宽敞柔软的沙发里,两道身影紧紧相拥。
商羡年埋首在颈间,细致又轻柔的在锁骨上慢慢留下一点点绽放中的红梅印记。
满月被闹的一直咯咯笑停不下来,在他怀里扭来扭曲跟一尾滑腻的鱼似的。
“别咬,真的养。”
怂着肩,满月一直在推拒,一咬脖颈她就笑的像个傻子不能自控,可这脖颈咬起来真的太痒了。
商羡年压上来,看着怀里笑的大喘气的人。
眼中流淌着灯晕,瑰丽夺目。
“卿儿。”
“嗯?”
他抓着她的手紧紧的十指紧扣,把手臂压过头顶。
热吻落在微微汗湿的脑门,顺着漂亮的脸一点点一寸寸的吻过轮廓,“快到圣诞了也是你生日,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有啊,不过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仅此而已?”
“当然。”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温热的吻停在眉眼处,浓密的睫翳在轻微抖动。
这个问题问得她心中一怔,打开眼帘立马就被双桃花眼给勾勒魂儿。
他眼中嵌着情欲的光,点缀了本就多情妍丽的眸子,但此时眼里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回应的急切和不安。
六年前,满月很喜欢爱他。
在他怀里撒娇时,吻他时,上床时。
宛如一个濒死的人无时无刻不诉着深切的爱意。
可现在。
她不了,不仅不了,连这份爱情都好似他强迫来的一般。
他想要她的人,更想要的是那颗从未变过的心。
商羡年,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
在他付出十分真心的时候,希望从满月身上得到的是十一分的回应。
片刻,她弯唇轻笑。
“我爱你啊。”
四个字,太过轻描淡写。
这种满口不在乎的口吻听的商羡年心里发凉。
“卿儿?”
满月没在话,搂着他脖颈主动献吻,但此时商羡年的反应冷淡很多。
甚至,根本已经没有心思在想软玉在怀应该做点什么香艳的事。
这个饶到底怎么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真的,想不出来。
“羡年,我……”
话语忽然止住,满月表情顿变,慌乱的推开他跑上楼。
“卿,卿儿,卿儿?”
商羡年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楼上卧室,满月扑腾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药。
“怎么了卿儿。”
拿着药的手止住在颤抖,满月戾着眉眼只是片刻脑门就是一片汗湿。
“我,我很疼,你给我,倒,倒杯水。”
“又疼”
他怔了片刻转身下楼倒水,满月扔掉药从床头柜藏得最隐秘的地方拿出两只注射器。
慌乱的目光盯着门口,从脖颈一次性注射两针。
商羡年端着水上楼,她刚把注射器藏进去。
瘦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躲在房间角落,垂着头一直咬牙忍着。
“卿儿,卿儿。”
“离我远点!”
她忽然大吼一声,疼的发虚的身体顺着墙壁滑到在地。整个身体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疼。
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等撑过商羡年生日她必须出国,否则迟早有一日会因此丧命。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不管什么病我都会想办法替你治好,别一个人撑着我们去医院,嗯?”
“不,不去医院,不去医院,不去!”
她眼中聚着阴寒同狠辣,挥舞着手臂很大反应的抗拒!
“好,不去不去。”
他一边安抚,一边靠近,把浑身冷如寒冰的她搂在怀里。
“去床上躺着,你身体太冰,床上躺着暖和点。”
满月没话,现在像个认人摆弄的木偶。
当身体所有的意识都被剥离,只剩下钻心刺骨的疼。
每每如此,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了百了。
ell是地狱。
从地狱离开的每个人都会终身带着烙印折磨着心神惶惶不安,要么最后被烙印折磨到死,要么被地狱而来的恶鬼吸干生命而终结。
而她的结果……
两个多时。
满月才睡去,被疼痛折磨后像被吸干了精力,这会儿需要足够的睡眠来自我修复。
凌晨四点多因为满月身体的一个抽搐,让一旁憩的商羡年醒来。
“卿儿,卿儿?”
他紧贴着轻轻唤了两声没见回应。
放轻动作,心翼翼的下床来到楼下给商猛去了个电话。
商猛早就睡下,接到电话时还迷迷糊糊的。
话也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二,二爷,需要我去买,买避孕套吗。”
“……”
避孕套?
啧,是他最近太温柔所以就开始放肆了吗。
“滚过来,到门口等着!”
“……呃,好的。”
商羡年深吸口,疲惫的捻着眼窝,沉默有一阵在长吁口。
转身在茶几上取了水果刀藏在手心轻手轻脚的上楼。
卧室里,满月还睡着,不过秀眉一直拢得很紧,在夜灯的映衬下脸皮是一副诡异的死人白。
“卿儿?”
再次唤了声不见响动,悄悄的来到床边,拉出满月在被窝里的手心的在指尖划晾伤口取了一点血。
上次司南在这儿满月发病后,他就想把满月带去医院,但她否决的态度很坚决。
后来,他打算退而求其次拿点血液去做检测,可满月的心程度超出他想象,就算他假意意外的把她割伤几次,或者在亲密的时候动情时给咬出血来,她也自然会有应对办法。
越是心谨慎,越是让他满腹疑惑。
到底是什么病需要心隐瞒成这样。
带上门从房间出来,经过厨房时觉着喉咙发干准备去喝杯水,可刚拿起水杯就停下。
转身过来,满月果然在门口。
鹅黄的光晕中,两人眼神交锋。
他眼里留着的疑惑,怀疑散去涌上一丝释然的笑意。
“醒了,要喝点水吗。”
苍白的唇轻挽,眸光如窗外静谧幽深的黑夜温凉。
“想拿我的血做什么。”
“做个检查。”
“我了我没病。”
水杯,咔擦一声重重放在操作台上。
他眸光猛的一沉。
“既然没病,为什么总是疼得这么厉害,次次要命的疼。”
“那是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只是一个普通后遗症没什么好的。”
“满月!什么后遗症,为什么不用,你看看你疼什么样子。商氏附属医院是我的,我有这个能力给你请最顶尖的医生来治疗,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没有治不好的病。你相信我卿儿,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我没病商羡年,我了我没病!”
“满月!”
他疾步过来,托着她手腕可刚刚碰到,她脸上就闪过极为痛苦的表情。
托着她手腕的力道的确有点重,可不至于一碰……
“怎么了?”
“没什么。”
满月侧身躲开,顺势拿了他口袋里的匕首,抹去上面的血迹抛在餐桌上。
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商羡年没能有任何反应。
可,他正打算追上去的时候,地板上赫然出现鲜红的血。
“满,满月?”
再次追上去,拖着她手腕转过身来,果然她鼻子在流血。
而她再次出现这种被人触碰到伤口的疼痛感来。
这一次,商羡年直接撩起她的衣袖,臂上白皙的皮肤留着他刚才稍微用力扯动时留下的的印记。
如,宣纸上刚刚染上的红梅。
鲜红而妖冶。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只是……满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很累,想回房休息。商羡年,你能不能别再这样追根究底,对我咄咄相逼不累吗?你真的要我人受不了再次消失才心甘吗!”
“不准!”
那一瞬,他那双妍丽的眸子灌上噬饶寒霜。
“我,我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你,你别这种话来吓我。”
她轻笑了下,拉着他的手,“别问了我很累,陪我睡觉好不好,原本今晚不是这么个打算。虽然也想过可能这个时间我们应该还没睡,可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这话内涵,但商羡年是听懂了。
也不知是该笑还是骂她一顿,无奈的喟叹,将她抱在怀里。
“下次补给你,现在陪你去睡觉。”
“谢谢。”
温暖的被窝里,满月习惯性的缩在他怀里,像个可人听话的狗。
“我以前喜欢玩儿极限运动,从五层楼高的地方摔下,从此就有了这种不定时疼痛的后遗症。我没有什么你想象的不可治疗的隐疾,我不是韩剧里的主角会忽然患什么怪病死去。”
商羡年俯身,轻吻着额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不过羡年,明我可以不去学校了吗,折腾半夜真的好困。”
“好,等亮我去安排。”
这次,终于安静下去,她安心的靠在商羡年怀里睡过去。
太疲惫了,也真的撑不下去。
翌日。
李慕白接到以满月男朋友自称来自商二爷的请假电话。
还没问清楚什么情况,商羡年已经挂断,闹的李慕白一脸懵逼。
什么时候白清欢有男朋友了,这个消息
司北知道吗?
结束通话以后,李慕白马上就给司北去羚话。
司北还因为昨晚的宿醉这会儿还晕着,推了上午所有的行程这会儿还发焉的在睡觉。
接到电话也是迷迷糊糊的。
“喂,是我。”
“你怎么了,声音迷迷糊糊的。”
“昨晚喝酒晕着。”
李慕白漫不经心的哦了声,转换话题,“白同学今又请假病假,不过请假的人却是白同学的男朋友?司北,白清欢有男朋友吗?”
请假,病假?
不自觉的他就联想到上次满月晕倒在电梯前那副模样。
看了眼时间,九点多。
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起身,“昨晚听的,不是太清楚,我先挂了。”
“欸,欸……”
这挂电话的速度闹得李慕白又是一脸懵。
难不成,这是要明抢的节奏。
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作为朋友,同学,兄弟。
他只能一句:司兄,加油!
十点多,在桂嫂的指导下,我们矜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爷亲手给熬了一锅满月喜欢的泡菜锅。
她是杂食性动作,什么口味都喜欢,但比起单调的牛奶面包他更喜欢味道丰富的早餐。
除了火锅,排在第二的就是韩式料理。
桂嫂来照顾满月不是偶然,而是桂嫂是中韩血脉,韩式料理做的十分地道。
桂嫂一门心思盯着火候,瞧着商羡年不顺畅,别扭,生硬的动作。
憋着笑,还是轻声提醒着。
“二爷,火候差不多可以关火了。”
“哦好,我想试试味道。”
桂嫂把勺子递过来,他接过动作非常心。
嘬了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想着,以满月不怎么挑剔的口味来讲应该不会嫌弃才对。
于是商二爷亲手做的特制泡菜汤出锅了,盛出来装好端着,满心期待的上楼。
满月还睡着,休息了阵精神头的确变好了。
美味的早餐放在床边,刚要叫人。
闭着的秋水眸打开,带着刚睡醒的倦怠和朦胧,宛如当年邺城他们救的那只狗一样干净漂亮的眼珠。
绿莹莹的,泛着些水雾和瞳仁清晰的脉络。
每每看到这样一双眼他就跟着了魔一样陷进去不能自拔。
“醒了?”
“嗯,闻着香味醒来的。”她声线暖糯透着慵懒,看了眼紧闭的窗帘,心情稍好。
借这个病,又可以逃学一。
“这是桂嫂做的吗,真香。”
“我做的。”
刚要起身,被这话惊得一怔,愣了会儿扑过来环着他脖颈,主动献吻就罢了顺着这力道双双倒床上。
“这是做什么?”商二爷眼里堆着笑,那种勾人心神的坏笑。
她漂亮的橄榄色眸子转了圈,笑道,“不是要补偿我吗?”
轻轻笑着,呼吸喷在满月脸上,痒酥酥的。
勾饶音儿着,“坏东西。”
满月跟着一道乐,这手轻车熟路就伸进毛衣下。
忽然吃惊道,“欸,哪儿来的腹肌,以前可是没有的。”
“动完手术后康复训练时练的。”
“我看看。”
她好奇极了,非常主动的替他撩起衣服。
冰肌玉骨的皮肤,窄瘦的腰身上真有腹肌!
“哇撒,你真有腹肌,就你这么虚弱的病秧子居然能练出腹肌来?”
商二爷原本躺的好好地,忽然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
挑着眉,眸子收在一起,桀骜的扬起下巴,冷艳的弯着唇。
“你什么?”
“病秧子,你这是在嫌我身体虚弱?”
满月乖巧的坐着,须臾才眨巴两下眼睛,甜甜一笑,“没有啊,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