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在地上的男人惊恐又不可思议的看向满月。
“你很疑惑对吗?”
飞踹的一脚将男人踹的口鼻渗血,她才俯身下来,漂亮的容颜被白炽灯割裂。
一半阴邪,一半惊艳。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唇瓣挽起一抹玩味的笑。
须臾,听她轻声道,“你肯定在想,你什么都没我是怎么知道你背后老板是胥鹤鸣的对吗?你还在想,我这样一个瘦弱,漂亮美艳的女人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打你们八九个并且只用了一张银行卡是吗?“
“很简单,你现在惊惧得担心受怕的心情我全都知道。在我面前,能够藏得住秘密的人很少。现在,废话的差不多了,滚吧。”
她收脚,淬着毒的眼尾扫过走了。
堵在巷道以一前一后的车辆落荒而逃。
豪车从巷道出来,路上的灯光渗进车内,只见她垂着眼睑拿着纸巾漫不经心的在擦拭银行卡。
擦得干净了才还给商羡年,侧头时脸上已然是笑容满满。
下巴一样,甚是傲娇。
“瞧见没,我的身手?”
摩挲着冰凉的卡片,点零头,“看见了很厉害。”
“你当然是知道,商锐可能早就给你过。他跟我11的时候可没在我这讨到什么便宜,并且还受了伤。”
早前商羡年让商锐去试探满月的身手,确有其事。
“卿儿。”
嘿嘿一笑,她往前一些八爪鱼似得抱着他,“不是商锐出卖你,只是在罗马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臂上的伤。羡年,被半月刀伤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而且这个伤口我自己能够辨认。”
“想不到啊,你那么早的时候就在怀疑我了。不过……”话语一顿,她将自己整个脸藏在她怀里,声线闷闷的,问,“羡年你都没好奇过吗,我现在的脸跟你当初在邺城见到我时一样。岁月可是一丁点都没给我留下痕迹啊。”
商羡年没应,只是紧紧的搂着她。
反而是副驾驶的司南听的好奇心旺盛。
思来想去好一阵,才试探着开口,“满月,我很好奇你究竟多少岁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变过,我都怀疑我认识了个妖精。“
“嘁,你管我,就算我是个妖精也不会跟你结婚,你瞎担心什么。”
司南杯怼得没半点脾气。
这以前吧是真真打不过认怂,现在是因为满月这身份。商家二爷明媒正娶的太太,他个老弟怎么惹得起。
不过话回来满月虽有一张18不老的脸,究竟有多少岁呢。
在罗马她昏迷的时候,其实杜康有替她验骨看年龄。
她现在的年龄有28,9左右。
悻悻转回身,司南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点脾气了,“宵夜我就不吃了,在路边随便找个地儿把我放下,我自己搭车回去。”
后座,听得满月噗嗤一笑。
阴阳怪气的打趣,“这么气还跟我闹脾气?”
“谁敢跟您生气啊商太太,我就一无关紧要的人惹不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再,您现在是已婚妇女,处处都有二爷陪着不差我这么个跟班。”
“哦哟听听,这话怎么就这么酸溜溜的。”
商二爷是护妻狂魔不假,但满月在跟身边亲密朋友聊时那种状态他是很喜欢的。
眼中有欢喜和亮光,神色自然又轻松是非常好。
“卿儿别闹。时间不早,雨一直没停,寒地冻。想吃什么,一会儿回家叫个外卖,等明再约时间好不好。”
她在后座乖巧得一个劲儿的点头,这才踢了踢副驾驶的位置,下巴一点傲娇劲儿不减,“行了别生气,赶明我请你吃好吃的。我随你的口味,郑重其事的请你司家二少爷吃饭,就是不知道二少爷肯不肯赏脸啊?”
“我……”
翻了个傲娇白眼,司南难得这般傲娇一嗤,道,“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就赏个脸。”
“嘿,蹬鼻子上脸不是。不过算了,我今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这时候吧,认真开车的刘枫忽然补了一刀。
还一副特别认真的口吻,问,“司少爷,还需要随便找个路边把您放下吗?”
噗!
满月乐了,然后就一阵大笑。
她一乐,商羡年自然就跟着乐,把靠着椅垫的人搂怀里,俯身吻了吻眉心。
“严会长的孙子是你绑的?”
“当然,不过我得明胥鹤鸣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的确让人跟踪过,可能是有顾虑着韩老的照拂所以迟迟不敢下手。他露了脸,又不敢动手这种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就让佐三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把人给绑了,也没带去多远就这么演了出。”
商羡年仔仔细细的听着,忽的话音一转,又问,“严会长与韩老?”
拱了拱,她埋首在商羡年心脏的位置,安心的听着有力又清晰的心跳声,语气温吞发懒,“听严会长的母亲是岽三省的,与韩家能够搭上点关系。后来严会长母亲远嫁帝都,借着夫家的势利慢慢发迹,后来机缘巧合进了商会。这会长位置是当年韩老扶持他才坐上的。商会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但背后使绊子搞过严会长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威信就这么一点点的建立起来,而且商会里的大事都是严会长出面靠韩家的关系解决。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所以你别看严会长比韩老看着更老些,但韩老的辈分在岽三省可高得很。”
完,脑袋扬起。
这模样就跟时候他喂养的一只狗差不多,受了什么惊吓或者欢迎他回家时就会跑他怀里。
然后在他话念叨时,就会仰头,转着灵动的目光这么看他。
那可真是只可爱的狗啊。
不明所以的满月就笑了,用鼻尖去蹭他下巴,一眼的聪明劲儿。
“欸,你想到什么高兴事了,身上的味道一下就变得高兴了。”
稍稍有些震惊,他问,“能闻见?”
“当然,我这狗鼻子可灵了。你高兴,生气,害怕什么我都能闻到。不过话回来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绑了严会长的孙子。”
他蹙眉认真想了会儿,回,“这件事你太胸有成竹,而且你是个会做万全准备的人。特别是当韩老出现在河清海晏,严会长神情里有了释然我就猜到些许。加上韩老之后的那些话,我就想着应该是你在背后算计了些什么。准确的,应该是你拿捏了严会长什么命脉。”
“卧槽,你太聪明了吧,让我看看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她一下供起来,抱着他脑袋对着脑门吧唧就是一口。
这动作,跟他妈个无尾熊抱树似的。
商羡年轻轻笑着,把人扒拉回怀里,贴在耳骨低沉沙哑质感勾人。
“谢谢,卿儿。”
“不客气哦,老公。”
嗯,这一声老公叫的。
贼脊背好听!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恩恩爱爱啊。我有个疑惑,讲真你就不怕严会长一时冲动去跟胥鹤鸣摊牌?这要是直接对峙摊牌这是就闹的难看了。”
“不会的,严会长才不会去跟胥鹤鸣摊牌。”
“为什么不会?”思南满眼的求知欲,好奇得不得了。
“你呢,羡年?”她侧目看一旁的商二爷。
“我。”
不断流窜斑驳的光影里,他眼神又深沉又灼热,空无一物只锁着满月一人。
温暖的指尖戳了戳她的眉心,动作宠溺,口吻缱绻又温柔。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四大家族的胥家,严会长在没彻底确认胥家从青云而入地狱前绝不对冒险撕破脸皮。要去对峙那是下下策,不管绑架的人是不是胥家,严会长都不会冒险而且会将计就计。”
“司南,别看严会长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头,这些个趟过无数算计阴谋的人没一个不会是硬茬。”
司南哦了声,一脸受益匪浅的样子。
而观后座,满月笑嘻嘻的对着商羡年竖起大拇指。
“二爷这心智与算计也是毫不逊色的。不过羡年,慧极必伤懂吗?”她笑意的秋水眸中,也一闪而过旁人不可估量的老谋深算。
是啊,毕竟是个马上就奔三的老阿姨的。
“满月,那个刘胜……你的人吧?”完,司南的眉头一挑,带着点猜到后的得意。
目光睇过来,她微微一笑,“确切的是,韩老帮着策反后放在胥鹤鸣身边的人。有句话怎么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胥鹤鸣这老狐狸,生了胥言信这样撩的狐狸,你真以为他没什么能耐?”
“在商会败局已定,你以为他为什么不顾颜面这般纠缠不休?”
司南才发现,今晚他这脑子有点不够转啊。
好像在场的人除了他以外都看懂是怎么意思了,就只有他还跟个傻子似的蒙在鼓里。
“胥鹤鸣在试探,跟他一条船的人。”商羡年接过话,解了司南的疑惑,转而继续道,“除此外,刚刚在巷道来堵截的人是元家的,对吗?”
这一句,满是真心要给商羡年竖起大拇指了。
眼神可惊讶了。
“这你都看出来了?”
“若不是你最后那个隐晦的笑意,还不知道。”
她赶忙摸自己的脸,“怎么,我现在表情管理这么失败吗?”
“不是。”商二爷摇头,又戳了戳她眉心,宠入骨,道,“或许是因为我在这儿,你演戏的功夫退步了。又或者,我了解你。”
司南:……
什么情况啊,好好的事就事怎么就又平白吃了一嘴的狗粮。
商二爷这个理由满月不接受,耐人寻味的盯着商羡年。
“如此,你还看出了什么?”
还有什么,四个字这次彻底把商羡年问住了。
今在商会夺了胥鹤鸣的会长位置已经算戳了胥家脊梁骨,难道还有什么猫腻?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吧。”
司南老弟等不及了,而且司家就在眼前,这话听了一半让他回去怎么睡得着啊。
“想知道?回去问司北去,要是司北猜出来了以后我继续带你玩儿,要是猜不出来以后就别跟我混了。”
“满月,你这样不厚道啊。”
“怎么滴,我乐意。到两了,滚吧电灯泡。”
……
电灯泡。
原来嫌他一路是这么个原因。
满月这重色轻友的坏女人,不在一起玩儿也罢!
把司南送到家,豪车才返回。
不过不是去的月楼,而是这两口继续回紫荆公寓过二人世界去。
至于最后个问题。
岽三省韩老不远千里赶来,真的只是为了帮商羡年拿下商会会长这么简单吗?
这般的兴师动众,可不是只为了这么轻轻的戳一下就作罢。
车子在到紫荆公寓时,商羡年终于想明白了。
把半个身体已经下车的满月一把拖回来,摁在怀里像发狠和气急败坏的吻着。
在一旁帮着开门的刘枫轻咳声,识趣的转身仰头看黑沉沉的云。
“是你的人,那些都是你的人。”
满月被吻得有些发晕,声线都变得娇软起来,“确,确切的是韩老安排的人。胥家元家总归来讲都是四大家族,老话破船还有三千钉,这两家百年留下来的硬骨头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简单就能解决的事。”
“卿儿,这事可不像你办出来的事。”
“是,是老韩指点的,毕竟是老江湖,谁能想到这老江湖险些把你都骗了。”
这话讲的商二爷不怎么爱听,可心里却是替满月高胸。
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加上满月自己的能耐可以是自保完全没问题,只要满月没问题他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
“谬赞谬赞。”
装模作样拱手回礼,下一秒又赖在他怀里撒娇,轻言细语,暖糯好听的调。
“别亲了,嘴都给你亲肿了。我要去吃宵夜不是玩笑,公寓里还有方便面要不尝尝我手艺?”
商二爷表情矜骄了,慢悠悠道,“我这百亿身家的怎么舍得让你吃泡面,桂嫂准备了宵夜在等你。”
“桂嫂来了?”
一听桂嫂来了,知道有口福两眼就冒亮光。
“那快些别耽搁了,你是不知道我肚子闹了好一阵的空城计,饿的都快两眼冒星星了。”
她兴奋的托着商羡年下车,顺带踢了刘枫脚,“要不要上去吃宵夜。”
刘枫点头谢礼,比商猛不知道有眼色到哪儿去了。
“谢谢白,少奶奶好意,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休息,两位晚安。”
笑了下,回头瞅了眼商羡年,,“得,白姐叫习惯就白姐没事的。少奶奶这称呼多俗气,没白姐好听以后继续这么剑”
刘枫点着头,目光朝商羡年看去。
他未言语,只是点了下头算作同意。
“谢白姐,两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