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知道云莳会滑冰,但滑不滑得好,他们不知道。
他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并不抱有期望,只是给谢大少一个面子。
起初两分钟内,云莳做的都是常规的滑冰动作和舞蹈动作,这让一天欣赏几百个滑冰视频教学的观众们很是乏味。
高骸骨男悄悄扫了后面一眼,很多人不由地频频看手机,或者是眯眼打哈欠,他心里暗喜。
前面的四个监考官看得很认真,眼里都挺满意的。
云莳做的动作虽然基础,但每个动作都很标准,是融入了自己特色和柔韧度的标准,很有灵魂。
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如果基础都没打牢,如何谈高楼?
云莳的基础很好,如果以后多加练习指导,付出常人不愿付出的努力,三四年后培养成花滑女王,完全不在话下。
下一秒,音乐变得急促,快节奏。
云莳的动作变得越发的迅速,舞蹈越来越难。
雪白无垠的赛场,修长玉立的身姿,黑色的纱裙随着翩跹的舞姿而起舞飘动。
时快时慢的动作,宛若开在冰寒里的璀璨桔梗花,自带亿万级特效。
观众席上的眼神再次被凝聚在舞台正中央。
最初他们被云莳吸引,是因为颜值,现在是因为实力。
快看,直立旋转炫酷,她的身体平衡得近乎完美!!
我底下带着学生,没有一个人能做出这么优雅的燕氏旋转,身轻如燕!!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我眼花了?刚才她转了4周半跳!这是上一届花滑女王刷出的新纪录,她竟然能做出来?!
高骸骨男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云莳,怎么跟叶盛形容的不一样?!
难道叶盛坑了他?
六分钟后,云莳从边缘滑向听众席正对面的中央,优雅地鞠了个躬。
现场死寂了一分钟,落针可闻。
紧接着,除了高骸骨男,全都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惊呼欢庆。
接下来就是打分阶段。
高骸骨男秉承着最初的打分原则,给云莳评了922分。
应该会有比他低分的。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电子屏幕几乎在同一时间显示出大家的分数。
五个监考官,他的分数是最低的,最高分是994分,其他的都是徘徊在95到98之间。
坐在紫薇位的监考官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她瞅了高骸骨男一眼,意味深长道:“冯老师的专业水准,貌似有点下降。”
最后两个字,无疑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高骸骨男脸上。
后面一百五十人的评分更是高。
最后,云莳拿到了红彤彤的空降名额书。
坐在紫薇位的监考官起身,朝云莳露出友善的笑容,“恭喜你,加入我们,希望二月份,你能为荣誉而战,为国而战!”
云莳双手接过名额书,“我努力为之。”
看过云莳的表演后,大家看云莳的眼神都自带敬佩,暗叹谢大少挑人的眼光果然毒辣。
高骸骨男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热闹极了,离开时像是避挨打的过街老鼠。
云莳去后台的休息室找谢延,谢延正低头玩着手机。
俊脸极其认真有魅力。
滑冰场的工作人员是在门外候着,谁敢跟谢大少搭讪?
就算主动搭讪,也不见得谢延会搭理他们,索性低着头当透明人。180xs180
百无聊赖之际,谢延打开手机网购起来。
买什么?给他家小朋友的书包添点健康绿色的零食。
云莳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走进来,负手而来,颇有大佬气场,“我回来了。”
“这么快?”谢延刚好付完款,听见声音,摁灭了手机屏幕,“考得怎样?”
他已经准备好了云莳不过的措辞和安慰。
云莳伸出手,烫红的空降名额书近在咫尺,差点怼上他浓长的睫毛。
云莳真心夸赞,“你睫毛好浓好长,怎么长的?”
像是一把密梳,很整齐。
咔咔咔!日常表白之一!
谢延按耐住要记恋爱笔记本的冲动,按耐住上扬的嘴角,声音含笑,“还好,谢家人的睫毛天生就浓长。”
你可以觉得他在为自己是谢家人的身份而自豪
你也可以做个侦探,进一步猜测他的意思可能是,如果你成为谢太太,那以后我们生出的宝宝,睫毛也是浓长的。
云莳想的是第一个可能,为家族自豪很正常,她没重生前,也很为云家族而自豪。
当晚两人一起吃饭。
得知云莳去了京城上好的浮生馆吃饭,苏墨强烈表示:大佬,我可以!
云莳趁着谢延低头处理手机上的文件,偷拍了一个侧脸发过去:我不是一个人,你想来就来。
谢大少呀。
……云大佬竟然跟京城面冷心狠的谢大少搅拌在一起。
苏墨怂了,卑微弱小可怜地下线了。
云莳翻了下朋友圈,看见桐婳发的一个二哈复习沙雕图,并配文:
期末倒计时,三分靠天定,七分靠打拼,剩下几十分,爱咋的咋滴。
她点了个小爱心,桐婳秒回一个法海你不懂期末不懂爱动图。
吃饭的时候,谢延问云莳:“明晚京城有个拍卖会,想不想去玩?”
云莳最近开始增加滑冰练习量,很辛苦,便没去。
小朋友不去,谢延也觉得乏味没去,将门票给了离九森。
离九森眯着狭眸,懒懒地回复:“没空,困!”
次日。
京城大办拍卖会。
谢老爷子很低调地过来,等千山等万水,终于等到心跳的拍卖品桔梗花。
他让底下的人一连举了好几次的牌,都被同一个男助理给喊高抢走。
一副刺绣作品被喊到了两千多万。
“老爷,还要吗?”
“对方诚心跟我抬杠,不要了,”他再想想别的法子哄家里那位。
离开时,谢老爷子被那男助理喊住,“谢老爷子,这是我们凌总送您的礼物。”
是心跳那副刺绣作品!
谢老爷子顺着男助理的目光望去,看见倚靠在车门上的凌泽,玉树临风,偏偏骨子里带着几分桀骜肆意,岁月好像优待了这个男子。
可谢家跟凌家有点仇隙。
“不用了,谢谢凌总的好意,”谢老爷子拄着拐杖上了谢家的保姆车,回到谢宅却从管家那里得知:
“老爷,老夫人很喜欢您送给她的礼物,就是,心跳刺绣师的那两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