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侧,有两个电梯处,亿双按了特殊通道。
云莳咬着牛轧糖,“恋爱的事,还有谁知道?”
大bss身上散发出逼仄的冷肃感,亿双压力山大,稍微后退一步,“艺人说是保密状态,没被人发现,但请的侦探发现,公司竞争对手貌似有视频存底。”
云莳眉心紧蹙,敏锐察觉到有摄像机,戴墨镜的眼往外面小觑一下。
亿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听见云莳沉声说,“毁掉。”
亿双立刻对着对讲机命令,然后,进了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之际,大厦外面的狗仔刚要跑,后领被一个西装保镖揪住,手里的摄像机被抢掉,径直取走内存卡。
狗仔勃然大怒,“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下抢东西?!”
显然,保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随手拧碎内存卡,“该拍的随便拍,不该拍的,小心以后在新闻界混不小去。”
真是不知好歹,大bss也是他们能拍的?
狗仔瞬间吃了翔似的,瞬间焉了,灰溜溜离开。
电梯停在最顶楼,亿双为云莳打开总办室的门。
云莳进去,摘了口罩和墨镜,“她现在人在哪?”
“她经纪人说今天下午三点过来,”亿双将南面的窗帘拉开,金黄色的阳光瞬间泻入,照亮整间总办室,“我再打个电话催催。”
云莳桌面有一叠文件,虽然她大半年没来,室内依旧纤尘不染。
她看了眼旁边的时钟,现在已经三点十一分了。
亿双挂了电话,有些愧疚,“对不起,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云莳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底下的艺人要撒野,公司的人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
摆了摆手,“这事不怪你。”
时间一点点消逝。
云莳翻看着文件,纤妍之前在市九中取景拍的剧,今年年初播了,反响不错,鼎一已经开始给纤妍介绍国际好莱坞名制作和导演。
云莳砸了砸嘴,是这段时间飘了,还是早就飘了?
眼看就要到四点了,纤妍还没敲门的动静,亿双已经听到了死神发飙的声音,后背沁出一层汗。
他再次拿出手机,这将是第三个电话了。
“关了,”云莳做事,向来事不过三。
亿双缩了缩脖子,一个高三女生也有如此强的威慑力。
四点十三分,总办室的门被推开。
不是敲门。
纤妍身后还跟着经纪人,矮了纤妍一个头,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
云莳脚尖微微用力,老板椅一个旋转,徐徐翘起个二郎腿。
纤妍有些敷衍地喊了声老板。
才两个月没见,就如此嚣张了。
她开门见山,倒也爽快,“我的确是跟王牧恋爱了,不是玩玩,更不是炒作。”
云莳扯了扯嘴皮,“没有经过公司同意,立刻分手,断干净。”
要不是纤妍是公司的摇钱树,她还真没必要惯一个艺人。
“我们是真爱!”纤妍态度执着,“不用劝我,我下定决心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尾音还没落定,云莳手边把玩的白色文件,瞬间往纤妍脸上甩去。
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砰!”
冷硬的文件往这里甩去,纤妍右眼被刮出一道血痕。
她尖叫一声,倒抽冷气,普通人都特在惜自己的脸,更加别说明星了。
云莳双手叠在一起,放置在桌前,语气嗜血,动作矜贵,“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这地位的。”
当年,是云莳将纤妍从泥潭里拉出来,让鼎一送她成为娱乐圈最亮的星,这是全娱乐圈男女艺人最羡慕的事。
现在功成名就,嚣张了。
纤妍有自己的理由,“我感谢你的知遇之恩,如果我没有演戏天赋,勤奋接戏,我也成不了今天的纤妍,这些年,我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你也该知足了。”
她将甩黏在血痕上的发丝拉开,忍着痛站起身,“我已经向上面提交了解约书,我们好聚好散。”
现在的她,有足够的傲气,挺直腰杆。
经纪人跟亿双双目瞪大,难以置信纤妍敢跟大bss作对。
“你签的是十年合同,还有五年,我不会同意,”云莳有些愠怒,还真以为她好欺负了,“滚吧。”
望着纤妍离开的背影,经纪人踟蹰,不知该如何是好,“大bss……”
“回去,以前什么行程,以后就什么行程。”
总办室里,只剩下了云莳跟亿双。
“大bss,强扭的瓜不甜。”
“的确,”云莳撕了解约书,莞尔一笑,望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指盖粉嫩又秀气,“你说,什么才叫资本家?”
亿双不吭声。
资本家可是吸血的啊。
也是,娱乐圈老总捧人,不是要色就是要财,更多的是两者兼要,榨干艺人的血。
云莳算很善良了,只要是鼎一底下的艺人,她都护着,不存在被潜规则,除非艺人自个不自重倒贴。
资本家可以热衷慈善,但在事业上,从不养倒贴的闲人,费财费力培养个纤妍,轮到你报恩时就走了,公司吃什么?
云莳想得很清楚,既然纤妍翻脸,那她没必要留情了,“吩咐下去,在道德底线之内,利益最大化安排纤妍的活动行程。”
这五年内,得要多挣点钱才对得住公司的力捧。
如果纤妍强行解约,绝对会赔违约款赔到破产,她没有那么傻强行解约。
亿双暗叹,大bss还是大bss,优雅的外表下,是杀伐果断和行事雷霆。
“慢慢把纤妍的资源分给有潜力的艺人,不图多,只求精。”
纤妍五官精致,就是近年的粉底有些厚,街拍影视剧等,都需要后期磨皮处理很久,才能达到满含胶原蛋白的效果。
娱乐圈不需要颜老色衰之人,这是娱乐圈的法则。
云莳站起身往外面走。
“好。”亿双送云莳出去。
鼎一,开始要捧新人了。
那将是娱乐圈流量时代的更替和新革命。
他折回办公室取车钥匙,“大bss,您要去哪里?”
“不用送,我附近逛逛,”云莳重新戴上墨镜,不忘叮嘱,“如果她还作妖,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
云莳从后门出去,一边翻看手机。
看有人在朋友圈里提到自己,她随手点进去。
苍龙男发了粉团的小视频,她又点进苍龙男的个人空间。
都是粉团,要么是照片要么是视频。
云莳当然不会觉得苍龙男是个贤惠居家男,他有颗粉嫩嫩的少女心。
点了几个小爱心,她打车去了新开发城区的美食城。
买了如热狗,奶茶,糖糍粑,炸雪糕等一堆的小吃,边吃边往前面走。
香味萦绕在鼻尖。
迎面走来一个女子,狠狠地撞了云莳右肩一下。
她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指着云莳说欺负人,女子身侧的国字脸用力抓住云莳的手腕,“光天化日下,竟然欺负人!”
莫名被碰瓷的云莳:“???”
吃饱了撑着惹爸爸?
云莳好几样小吃掉在地上,着实可惜,态度特不友好,“松手!”
“撞了人不道歉?”国字脸男一脸凶意,“赔钱!”
他们是一伙的。
“谁撞谁你自个清楚,”云莳用巧力挣开那只咸猪手,国字脸男戏特多,极其夸张往墙边撞去。
周围的人纷纷对云莳指指点点起来。
云莳压了压脾气,厌恶开口,“想要多少钱?”
国字脸男一愣,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比了个五。
“五百是吧?”
女子抢答,声音极其爽脆,“五万!”400400xiashu
“五万是吧,”云莳冷笑一声,“我让警局的人给你。”
说完,她拨报警电话,拨号声特响。
两人在碰瓷界无往不利,没想到云莳做得如此绝,立马求饶。
云莳挂了电话,两人见此,赶紧跑开。
周围一群看好戏的人,瞬间散了。
云莳回去的时候,又撞见了国字脸男跟女的。
“死丫头,今天害我如此丢人,我便教教你什么人不能惹。”
国字脸男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扬手便往云莳身上砸去。
看云莳不懂,女子在一边捂嘴笑,被瞎蒙了吧。
就在木棒离云莳两厘米之处,云莳食指跟中指夹住了那木棒,手腕一转,砰的一声,那木棒便折成两段。
云莳一个帅气的扫堂腿将国字脸男绊倒,拳头便往他脸上砸去。
本以为是弱鸡,没想到是个王者。
女子脚一软跌坐在地,看着云莳用实力告诉自家老公,什么叫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国字脸男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痛哭狼嚎,“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
凌泽接到警局的电话时,还在商业应酬,得知自家闺女进了警局,吓得整个人都从沙发上滑下来。
助理冒着被扣分的风险开车前往警局。
……
警局里。
云莳坐在一旁,特别沉默,只有警察找联系人时,才报了一串号码,其他一概不谈。
反之,旁边的夫妻就聒噪不行,不是喊疼就含冤,“长官,您们一定要给我们做主,最好将她关个几年。”
赔款也一定要十倍!
警察被吵得耳朵疼,“都给我安静点!”
看见凌泽的那一刻,原本嚣张的夫妻两立马歇菜,那可是三天两头便出现在京城商业报上的商业精英啊。
什么?云莳还是他的女儿?
两夫妻脑子嗡嗡作响。
立马认错,“我们看她背的包包是名牌,就起了碰瓷心,后面被打,呜呜……也是我们活该,我们想要打击报复。”
这结局真的是太丢碰瓷界的脸了,嘤嘤嘤。
向来优雅的商界精英,步伐也凌乱了,“小莳,有没有受伤?”
“没,”云莳看着凌泽,他脸上尽是担忧,“我能保护好自己。”
凌泽看夫妻俩的眼神似凌厉的刀子,吓得两人战战发抖,一个劲地道歉。
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他们普通人惹不起啊。
凌泽说自家闺女是正当防卫。
做笔录的警察瞅了瞅国字脸男,一张脸肿成猪头,两字眼睛都迷成一条缝。
啧,可怜。
这是他们本年度见过最惨的碰瓷者。
凌泽用了些法子,云莳这边没有留底。
离开时,警察还是建议,“正当防卫可以,但不能打架。”
云莳嗯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她最后悔的便是,当时揍渣渣太专注,没发现有巡街的警察,还被抓来了警局。
出了警局,再三确保人没事,凌泽直夸云莳教训得好。
“那种人渣,就算是打死了,爸也给你兜着。”
心坎炸开一个口子,温热的泉水涌入,有家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要是往昔,云莳会专挑外人看不到的软肋处打,今天打国字脸男,只图痛快。
本以为没留案底,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凌家千金进局子的事,还是泄露了出去。
云莳给谢延打电话解释,但霸道蟹不放心,硬是要来看她。
“你不怕我爸打你了?”
那皮鞋打的,不痛不痒,哪有媳妇儿重要?
“在家乖乖等着。”
谢二老在客厅里看电视,谢延走得急,根本没听见老夫人问他去哪,脑子里都是云莳那张脸。
听见车库传来引擎声,老爷子把玩着一串佛珠,冷哼。
还没娶进门就这么稀罕了,早晚得骑到你头上,尽情撒野。
谢延车子停在外面,寻思着要不要翻墙进去约见小媳妇,小门被一名老大爷打开了,朝他招手,“谢先生,快进来。”
谢延道了声谢,老大爷笑眯眯地,特别热心,“大小姐在后花园等你。”
凌泽吩咐过家里的人,不许为谢延开门,但云莳也有自己的法子。
别看她外表冷酷冷酷的,她要是想收买人心,分分钟的事。
云莳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手提一个复古宫灯,在一颗树下踢空气。
“阿莳。”
他的声音,让云莳双眼一亮,提着灯靠过去,“没被发现吧?”
“没,”谢延借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云莳一番,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说要给她找保镖。
“真没必要,”凌泽也说给她派保镖,她一个人能顶十个,还麻烦,“我明天要回幽城了。”
“我过段时间,”晚风有些凉,他将云莳抱在怀里,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真是令人上头。
情难自禁时,谢延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又嫩又滑。
今晚见后,两人只能靠网络联系了,不舍得。
“阿莳,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他向来霸道,在这方面,特别的绅士。
云莳迅速逡巡一周,没发现人,有些不大好意思点点头。
于是乎,霸道蟹就将她树咚在一侧,亲亲这,亲亲那,各种肆无忌惮地亲。
起初动作还能温柔点,慢慢地,那力度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那些言情里怎么形容来着,对了,那该死的甜美!
云莳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被亲地头重脚轻,全世界像是炸开的烟花。
杨初雪在下面贴面膜,看见云莳双颊有些泛红,面膜一掀,奇了怪了,今天气温很高?
针对云莳进警局一事,谢延回去便派人通知京圈的名门望族:
这事,不准再提,否则,就是跟他谢延作对。
谢延虽然到现在没继承家族事业,那威慑力也是杠杠的。
今天是星期一,凌惊弦要去上学。
只有他一个人在吃早餐,他知道,凌夫妻都在楼上帮云莳收拾行李。
吃着最爱的水晶饺,凌惊弦突然觉得没味了,喝了一旁温热的牛奶,他去了学校。
课室后桌,平时玩得比较野的学生聚在一起讨论,一个头染麋鹿棕的学生坐在课桌上:
知道不?凌少他有个亲姐。
全班一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麋鹿棕继续:
在小城市长大,脾气不好,听说宴会时不爱说话,应该没见过大世面。
昨天还进了局子,跟人打架,小城市出来的,没教养……
“啊!!!”
他话还没说话,一只遒劲修长的大腿从他后背踹过来。
咚的一声,麋鹿棕跌了个狗啃死,疼得龇牙咧嘴,“马勒戈壁,哪个不长眼的……”
话说到一半,后背又是结实一脚。
疼啊!
凌惊弦那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他面色一改,不出口成脏了,改为笑嘻嘻,“凌少,您这么早呀?”
“我家的事,你还消遣不起!”
少年身着校服,鲜衣怒马,傲气比天。
云莳是凌家的人,骂她不就是骂自己?
他绝对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