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后,这枝江城已经是戒备森严,城头士卒林立,严阵以待。
江继在酒肆之中也打听到不少消息,比如现在枝江城的县长是谁,城外的领兵大将又是谁,以及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大皇子,也就是楚王要来这里督战。
结合之前听到的诸多消息,江继知道,这大皇子督战是假,作秀恐怕才是真的,否则这种消息不可能流传的这么快,这人还没到,消息就满天飞了,若是有人得到消息中途行刺怎么办。
看着周围兴高采烈讨论这个消息的民众,以及他们那越发尊崇的态度就明白,大皇子的策略很奏效。
“不过这对我来说更加有利,他亲自跑来前线,等我将其刺杀,都不用我刻意引导,其他人自然就能将这件事情推到巫神教身上,真是自寻死路。”
江继心中此时却是思索着另一件事,怎么将那支精锐的军队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直接出面肯定不可以,剩下的就是找个代言人,掌控了代言人,就等于掌控了这支军队。
只是这样一来,人选范围就只有在这支军队的将领中选。
“前些时候我去看了一下,这支军队确实称得上精锐,已经开始凝聚军势,想必这大皇子也花费了不少心血,这支军队的将领也非一般人。”
秦国的军队若想达到这种地步,必须还得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行,当然若是战事频繁,会大大加快这个过程。
“能够掌控这支军队的必然是大皇子的心腹,在大皇子死之前恐怕不会投靠我,却是要好好谋划一二。”
“大皇子来这枝江,必定会召集主要人物商议军务,到时候就是我接触这些将领的机会。”
现在潜入军营容易被发现不说,在军营之中也不利于江继的行动,控制将领必然会闹出一些动静。
而且江继没有打算提前在路上截杀大皇子,不说其现在放出消息,必然有着戒备,就算顺利击杀了,到时候想要嫁祸巫神教也不容易,并且容易让楚国人心涣散,到时候这楚国要是被巫神教乱军占据,那就是民不聊生了。
江继结完账,便朝着县寺走去。
大皇子若是来这枝江,那他必定在县寺落脚,所以江继打算提前混进去,方便之后的行动。
到了县寺附近之后,江继找了一处没有人的墙角,无声无息的潜入。
这枝江城的县长能力一般,靠着的是与大皇子沾亲带故,这才当上了一县之长,因此江继也没有试图控制他,以免打草惊蛇。
他潜入县寺,直接找到了县丞,以精神力影响其思维,让他将自己当成亲戚,在这县寺之中安排一个轻松的活计。
江继就此在县寺潜伏下来,可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大皇子到来。
直到第三天,楚国的精锐军队击败了巫神教叛军,大皇子才姗姗来迟。
站在县寺前,远远的望着那朝县寺行来的车队,江继心道:“这大皇子够小心谨慎的,竟然等到巫神教叛军被击败了才来,恐怕是担心万一不敌叛军,自己也不会陷入危险。”
不过这巫神教叛军显然没有辜负大皇子的期待,没有坚持几天就被击败,溃败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到了这种收割声望的时候,大皇子才过来表演一番,可见其小心思和算计。
只是看出这事情的人不少,却不会有人冒着得罪大皇子的风险说出来。
而看不出来的反而在夸赞大皇子。
没多久,车队停在了县寺之前,县长亲自迎接,而江继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大皇子。
面如冠玉,嘴上蓄着短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光这卖相就不凡,不愧是皇室之人。
几人寒暄一番,便进了县寺。
没过多久,在城外统兵的中郎将陈蛰也急匆匆的赶来,一同参加大皇子的接风洗尘宴席。
江继在角落之中,双眼之中龙影浮现,发现了一丝异常。
这陈蛰的气运竟然与城外的军营联系并不紧密,身上也没有什么凶悍之气,像文士多过像将军。
“这人身上的军气为何如此浅薄,不应该啊。”
身为一军主帅,只要被手下的兵卒认可,融入军队之中,即便原本武力一般,也能发挥出强大的战力。
两者之间的紧密不必细说。
然后陈蛰却截然不同。
“除非这军队的实际掌控者另有其人,陈蛰还没有得到大部分将士认可。”
想到前些日子听说的关乎陈蛰的事情,江继隐隐意识到这陈蛰恐怕是凭借大皇子母族的关系,坐上了中郎将的位置,自身能力或许一般。
“若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天助我也!”
江继有些兴奋,若是真的如他猜测的一样,那相比于接触这陈蛰,接触其他人,并且将其掌控的几率要大的多。
“不行,我现在去军营看看,若是能够印证我的猜测,那今晚便是你的葬身之时。”
江继的目光掠过大皇子以及陈蛰等人,冷光一闪而逝。
他悄悄的溜出县寺,然后直奔城外大营。
“既然不是主将,那肯定不在中军大帐,而是在这周围。”
江继悄无声息的抓了一个巡逻的士卒,然后以精神力影响其神志,问出了这支军队灵魂人物所在。
“这霍荥,就在这里吗?”
江继悄然的感知着不远处帐篷内的情况,发现确实有一个血气极其旺盛的人。
江继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气息,慢慢的靠近霍荥的帐篷。
若是被发现,以其能力以及军队,肯定与江继有一战之力,打不打得赢另说,伤亡肯定避免不了。
而对已经将这支军队视为囊中之物的江继,这完全是不必要的伤亡。
“不知道这霍荥心中是何想法。”
若是换作自己,江继自忖肯定会倒戈,但这是一个讲究忠义的国度,霍荥不一定是这个想法。
江继掀开门帘,走进了帐篷,同时他还利用控制气流的方式,暂时将这帐篷内的声音隔绝。
霍荥这才惊觉:“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