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来自他的身后。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竟然中了!
在另一个世界,瘫痪的他自小就缺乏安全感,所以特别心细。
几天前,他就发现了有人盯了自己,所以一直留意着。
他的方向感很好,之所以拿着锋利的石头,主要目的是为了防人,而不是防迷路。
他一直搞不懂那个人要干什么,直到他选择悄无声息的靠近后,他才确定……
那个人,不怀好意!
于是,他放下了锋利的石头,卖了个破绽给他。
其实,竹子究竟会不会打到人,陈寻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他的主要目的是前方那根躺在草丛里的、不久前被人砍下来的、切口锋利的竹尖。
那,才是趁手的凶器!
谁想,那人竟那么蠢,从他的正后方靠近,被弹了个正着,划破了半张脸,哭爹喊娘的滚下了山坡!
当他捂着脸试图站起来逃走的时候,脖子一凉,拿着尖锐竹尖的陈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要干嘛……”
“呵呵!”
他还想装,陈寻冷笑一声,向前捅了半寸,他的皮肤已经渗出血。
“住手!”
他慌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抢你的竹子,何必……等等!我说!”
见陈寻不为所动,还在继续往前捅,他吓出一身冷汗。
是陈寻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后,让他不再抱有侥幸——他自己,就是狠人,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我真没想杀你,因为人家只给五十万信用币,而且只要求让你出局就行,我没必要也不敢下手杀人……”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咬了咬牙,又补充了一条信息。
“据我所知,接了这个活的人,总共有四个!我猜有人可能会守在半路,守株待兔,抢走你的东西,让你出局……”
“如果真有人守,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话的,因为我敢拿命担保他不会杀人!”
“再说了……”
他苦笑了起来:“你看我手这把破柴刀,刀口向后……”
陈寻瞅了他手中那把生锈了的柴刀一眼,点了点头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相信并不等于饶恕!
“是谁让你来的?”
“也许你不会信,但事实是……我真的不知道!”
闻言,陈寻默了默,又问:“是从哪里接的活!”
“对不起……”那人苦笑道:“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如果我说得清楚,早就被人灭口了。”
陈寻能够理解,因为他既然已经说了‘接了这个活的人,总共有四个’,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卡住,看来那是一个很不得了的组织。
另外,这厮竟然从下坡位置接近,他只要稍微弯下腰就能看到,这说明他不是一名老手,的确不可能知道太多。
瞅了一眼他手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生锈的柴刀后,他冷声道:“忘记这一切……留下柴刀,滚吧!”
“是是是……谢谢!谢谢!谢谢你!”
那人连忙丢开柴刀,感激涕零。
见血止不住,不敢多等,连忙不要命的往回跑。
陈寻捡起生锈的柴刀,掂了掂,目送他离去,终究没有把柴刀投掷出去……
他杀过人,并不害怕杀人,但不代表他是一个嗜杀之人。
他所杀死的两个人,都有绝对要杀死他们的理由——一个入室抢劫,发现大量现金后,想杀他;另一个见他是一名残疾人,呼朋喊友,想在他家开party,伤害他十二岁的养女。
至于刚才那人,没有杀意,他没有足够的理由把柴刀投掷出去。
转身,走回坡砍竹子,同时也思考起来。
“有四种可能!”
“谭梓涵、朱浩然、徐婉儿,以及……他们三个的脑残粉或与他们亲近的人。”
“朱浩然,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应该不会为了那么点事儿就做出这种事情,他的可能性最低。”
“徐婉儿,有些风言风语,不知真假,但有那个干练且善良的眼镜妹在,应该不会让她头脑发热乱来,她的可能性也不高。”
“谭梓涵,可能性很大……”
“他们三个的脑残粉或与他们亲近的人的可能性最大,但……”
“朱浩然和徐婉儿的人,时间不对称,因为我是在住进去的那一天就被人盯了!”
“所以,就算不是谭梓涵,也应该与她有关!”
做出了判断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那个盯我的人,不是刚才那家伙!那个人,很不简单,知道被我发觉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他很危险!”
“可惜了!当时想着先不打草惊蛇,结果却错过了把他揪出来的最佳时机。”
“不过……猎人的游戏?呵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