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内休息足够,不必去给谁请安,也不必去照顾谁,这日子可还真清闲,且青源的鱼虾可都是好货,几日便把舟车劳顿的疲惫给修养好了。是时候该出门办事了。换个男装出行,卢懿梦的脸确实太过明显,必须得稍做收拾,填点英气。在镜子中看着易完容的懿梦,竟然突然想起那六皇子沈琰的那张天美绝伦的脸,咦,突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在青源街上,叫卖声不断,这里的人做着生意带着一丝惬意,到处都是买花的,“哥儿,来朵花吗?“沿路都有人问,青源可是个富庶之地。
一路走走停停,不料竟走到了一家青楼玲珑馆,这家青楼可是连在京城的前世的我都能知道,它不似寻常青楼花天酒地,更似一个表演竞技馆,里面的女子可不是下贱胚子,个个貌美如花,身怀绝技,在前世时有个伍行首最为出名,舞技惊人,才貌双全,曾在京城万花会上一舞扶摇名扬四海,被邻国太子瞧上,用一个城池交换,福祸相依,远赴邻国,病死他乡。
“哟,小哥快来吧!“头上插着多艳丽的牡丹花,浓妆艳抹的老鸨拉扯着男装的懿梦,看着这另男人醉紫金迷,花天酒地的地方,没有想到一向遵守礼法的我竟然进来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男人寻花暗柳只是风流多情,而女子便是下贱疯骚。
这玲珑馆外看无寻常家青楼无多大区别,内则却另有一翻天地,分雅,歌,舞,娱四个区,每个区间隔开来,区内的每个房,位置布置皆不同。像是一个迷宫。
大堂处却又一座桥,桥下有一塘水,山水成画,还有一片花海,是而整个大堂上一直有新鲜花瓣唯美飘落,好似仙境,每隔两天便有美人献舞献歌,玲珑馆四大区的魁主每个月会出来表演一次,若是能碰到最有才情的伍行首,那可真值了。
这雅自是风雅之地,点茶,斗棋,做诗;而歌,便是听曲,弹琴,歌唱之处;这舞,便是跳舞了,各类舞娘;这娱嘛,就是最寻常的游乐,嬉戏。每个区分上区,下区。上区自然是为达官贵人服务,而下区是寻常人家子弟。
这玲珑馆,既然来都来了,偏偏要最下流的娱,懿梦化作刘公子,选了上区的娱,而且指明要最好的那个。幸运这懿梦独自回老家,这卢家可是给足了银子,且从小懿梦得的银子都未怎么花过。这老鸨见出手一根金条,实在是深藏不露啊,欢喜带着懿梦上楼入包厢,正要入门时,只见一白白嫩嫩的小生一手拿着残破的碗片儿,粘着血,一握住栏杆,愤怒的喊到,“别碰我,小心同归于尽。“那肥头大耳油腻腻的财主,奸笑“哟,脾气还挺大,爷定要了你。你们给我上啊“眼见一众大汉上前抓住他,他疯狂逃脱,不料瓦片刮过他那张脸,从左到右一道长长的血痕,顿时满脸鲜血,好不残忍。懿梦心里一惊,这玲珑阁果真不简单,连男妓都有。
那一财主一恶心,“扫兴,打死他““住手,这位老爷,强扭的瓜不甜,听闻今日那伍行首可能会在大堂舞长袖舞,那可真是天仙下凡,何必为此等小人而浪费时机呢!“懿梦出手阻拦。
“你说得有理,走。“这一行人气冲冲离去,老鸨急人唤弄走他,“妈妈,这人我要了。“随手塞了一个金条。
“想活着,跟我进去。“懿梦直接拉着他,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懿梦立即将怀中的丝帕替他止血,“你是故意的吧。““你是女的。“两人对视着,沉默着。突然门外敲着门。
“本公子不需要。“一声温和柔甜的声音,“公子,奴家是来送药的。“懿梦前去开门,而他拉住了她的衣襟,眼神带着恐惧,懿梦拍了拍他的手“不怕,有我。“打开门,眼前的人却另懿梦大吃一惊,魏诗怡,前世,少有的闺中密友,不料因家父户部侍郎,铃铛入狱,一众家眷皆流放发卖,海氏母亲为以免惹火上身,把懿梦关在家里,从此再没有见过。
懿梦不禁红了眼,“公子?“伍行首看着眼前奇怪的人,“抱歉,失礼,请。“作揖,那少年激动向她喊到“伍姐姐“伍?难到她是伍行首?确实她芙蓉秀脸,玉颊樱唇,纤纤玉手,婀娜多姿,实在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上衣锦绣短襦,下身艳丽的石榴裙。果然,美人多姿,美色误人是有道理的!
只见这伍行首轻缓缓地给那少年上药,可真是温柔。懿梦只能独自饮茶看着,嗯,有意思。待上完药,包扎好,那伍行首向我行礼,“多谢公子相救”“哦,不劳挂齿。姑娘是?”
“姐姐她就是鼎鼎有名的伍行首”这少年争抢着答,“钰儿,不可无礼。”
“公子,小女伍敏儿,这是陈钰。”
“钰儿,快向公子谢恩!”
“什么公子,她是个姑娘。”陈钰不屑到,而伍行首一脸疑惑道。
“诗怡,是你吗”懿梦忍不住问道,“懿梦?”两人相对而笑,不可思议,以为再也遇不到的人,竟然是这样相见。真没有想到曾经风光的户部侍郎家的女儿,竟沦为妓,更没有想到一向守规矩的卢家嫡女会以男装来逛青楼。
陈钰看着两个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聊着天,好像完全将他忘记了。直到到点,该走时才想起来我。
“诗怡,我该走了。”一脸不舍,“懿梦,这是我救的孩子,麻烦你救救他,在玲珑阁,这男子可比女子更不易了。”此时的陈钰突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懿梦看着沉默低头的陈钰,点头。
懿梦可是花了五个金条换的陈钰,这男妓果然不简单。走时,伍行首替给懿梦一块牌子,凭此令牌可找她,她必赴约。这陈钰便是成了懿梦的小斯,不然会引起怀疑,当然许诺他可随时离开。
其实懿梦心中明白,这玲珑馆必定不简单,光是这布局就绝不是单单这老鸨能做出的,这背后不知是什么大人物。在卢懿梦走时,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看着他,而在一个隐秘包厢内,“爷,要动手吗?”“不必,有意思。”勾起嘴角,带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