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有奇毒,毒性阴恨,专攻身怀六甲女子,母遗其毒于婴,毒性融于二者,母活婴死,婴活母死。其婴活遇冷愈寒,身冻如冰橇,不能根治。唯有人渡其真气,缓之。其解药,世人鲜有耳闻。其毒不易现行,然,雾毒与其相引,激其现行,留其毒印,一丝丝红血丝,恐怖至极待其毒攻其心肺五脏六腑,命不久矣。其毒,名冰鬼丝。
老者一番解释,懿梦陷入沉默。母婴活一?可自己与母亲不是都活着么?“老者,您是否认错,我与我母亲亦在世。”
老者,不慌不乱,抚摸着自己的白胡须,眼神带着不屑,“绝无可能。”因为这毒是那个女人亲手从西域带回。但怎可说于她听。
去母留子?去母留子?难道我生母不是海氏?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卢家嫡出大姑娘。“老者,我可是卢家嫡出大姑娘。”
老者轻功飘向屋顶,一手扯出腰间的酒葫芦,肆意仰头喝酒。“姑娘,冰鬼丝民间言断子绝孙,其母其子,子其后代,皆无根治。你是否真卢家大姑娘,我可不知,偶闻当年卢家嫡出大姑娘出生之时,可是生了两天一夜。”
前世今生,母亲可不止一次抱怨生我之时何其艰辛,妇人生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一场梦,我的一出生就是一场白欢喜的空梦,这可是那个曾经的生母亲口说。去母留子,难道?我真的不是海母亲生,所以她才对我才那么冷漠?
“老者,您可否告知,有谁中了此毒。”懿梦浑身发抖,心如交割,去母留子,其中阴秘,已显于口。
“老朽记得21年前,两国联姻,其美貌惊人,嫁于当今官家,和阳公主,便是因此毒辞世。”老者娓娓道来,却字字诛心。和阳公主,她不是死于难产吗?难道去母留子便是这意思?懿梦背后感到一丝丝凉意,中毒之人是和阳公主,可六皇子还活着?那自己,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一个谜团,缠绕于懿梦心中,呲、嗯、脑子好疼,手臂上的红血丝传来一丝丝寒意,侵入身子,好冷,好冷。这毒若不是遇上鬼林道,兴许就是慢慢衰竭而死,就像前世一样,不过才二十五年岁,便消香玉损,遗憾而终。老者看着瘫软无力,惊恐万分的懿梦,虽是卢家嫡出大姑娘,却过得不如卢家庶女。脑中便想起那个女中豪杰,脸上轮廓是何其相似,此女身上却有着书香气息,温婉大方,而那位柔中带刚,明明是倾国姿色,却偏偏手提短剑,一身戎装,奔赴战场,是何等英勇。但,造化弄人,死于这毒,而那下毒之人、、、、、真是可笑。一心布局,为孤女安度余生,可,恩恩怨怨,怎么能说的清呢?那人手段可真厉害,够阴毒。
此时突然一冷箭袭来,咻咻的一声,射到老者跟前,就差一点点,便刺中,何其危险。“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小姑娘跑向老者身旁,紧张的检查爷爷。“没事,爷爷好着呢。”老者看到冷箭上有一纸条:放人。那人到底想干什么?让绑人是也是他?让救人的也是他?让放人的也是他?世间恩恩怨怨,要纠缠到几时。
老者摇摇头,看向懿梦,“姑娘,有些事情,未到时候。这有些药材,您可带回去,有用。”老者突然手一抬,打晕懿梦。“爷爷,姐姐的毒还没有解开,怎么能让她回去呢。”“丫头啊,这世上之事皆有缘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老者摸摸小姑娘的头。“可是爷爷,你不是说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吗?”小姑娘挠挠头,不解的嘀咕着,看向昏迷的懿梦,心里想这姐姐可真漂亮啊。
而老者望向竹林远处,沉思着。
“你疯了,教她练习霜寒飞剑?她可是毫无根基,且她身子。。。。”“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人的命令,我只能服从。”“可她是你的。。。。。”脑中有一男一女对话着,男声很焦急的质问着,女生很无奈,又传来一冷峻的声音,“她得活着。”又是谁的声音?有又一清冽的声音,“姑娘对不住。”
“姑娘,姑娘,快醒醒。”崔妈妈使劲的摇动着自家姑娘,消失了三天的大姑娘突然回到自己的床上,懿梦脑中如同爆裂般疼痛,脑中的对话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谁都没有模样?可是为何这般熟悉。“嘶。”懿梦缓缓睁开眼睛,怎么自己回家了?懿梦缓缓起身,双手捂住脑袋好疼啊。
“我的姑娘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崔妈妈声泪俱下,站在床前。“崔妈妈。我、、我怎么回来的?”为什么脑袋怎么这么疼?小莲呢?平时的她早就哭死哭活的,现在人呢?
“姑娘,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回来的,我一进门就看到姑娘你趟在床上昏迷着?”那我到底怎么回来的?老者呢?那个小姑娘呢?
崔妈妈跪在地上,“姑娘,您去求求大娘子吧,小莲她被人带走了。”什么?懿梦心中一慌,听崔妈妈一道哭诉,小莲被打了那么多鞭子,还被架着丢了出去,崔妈妈怎么找都找不到。
懿梦一听,也顾不得洗漱,急忙赶去海母的院子。一众下人看到消失了三天的大姑娘,衣裳凌乱,更无妆容,脸色惨白。“甘妈妈,我母亲呢。”甘妈妈是海母的贴身妈妈,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哟,大姑娘,您可回来了。大娘子可在午睡呢,您在外头等等。”这甘妈妈一向对懿梦没好脾气,也不知为何懿梦总能感受到她言语的轻视,从小到大,仿佛自己不配做这卢家主儿。
懿梦看着甘妈妈丝毫没有想进去通报的意愿,只见懿梦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朝屋内大喊,“母亲,母亲,梦儿有急事找您,母亲求您醒醒。”这一喊惊动了屋内的人。懿梦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等来的是母亲的一巴掌,“啪。”“你叫什么叫,这几天死哪去了,你知道你闯了什么祸吗?”海母直接大骂道,哪有一家主母的样子。“母亲,大姐姐肯定是有她的原因,您也气到自己的身子。”卢蕴娇款款而来,温柔的劝着自己的母亲。
懿梦三日的劳累,这一巴掌的力道下,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五指红印子,瞬间红了眼,仰头把眼泪逼回去,忍者哽咽问道,“母亲,小莲呢?”
“问那个贱蹄子干嘛,都是你害在英国公家面前丢了脸。”海母一听更是生气,“姐姐,您先别管一个下人,这三天您去哪了?也没你的消息,家里可担心坏了。”卢蕴娇一脸关心。“娇儿,你别管,你说,你到底去哪了。”“是啊,姐姐,您到底去哪?你可不知道这外头谣传您陪嫁九公主,嫁于那夷狄呢。”
懿梦猛地抬头看向三妹,为何她那般娇嫩的样子眼中会有一丝欣喜?“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卢老太太带着一众人向这赶来,对着懿梦呵斥着,“你是嫡出的大姑娘,怎可跪在这院中,不合礼数。”又转向海母,“有什么事情,进屋说。”这才刚午睡醒,便听到这大姑娘回来了,又跪在院中。卢家向来按礼法行事,有错要跪也得跪在祠堂,怎可在院子里人来人往之地,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