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轻鸢如释负重,整个人都不好了,此刻已经完完全全软瘫在地面上。
“这玩意儿……差点要了我的命啊……”轻鸢无力而又疲惫地吐出这句话,慢慢将身子侧靠在一旁的桌边,无意间目光接触到桌上那鲜明的红爪印,很快便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指尖的刺痛感。
妈呀,她刚刚其实都干了什么?被莫雨发现了怎么解释啊?
“喂……炎,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句话么?”她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解个毒还有要了命的风险?
“没什么可说的。”该死的平静。
“你撑得过,我知道。”
“……该说你太相信我呢,还是你故意耍我呢?”好歹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种程度虽说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也够她受的了。
“一般的解毒丹当然不至于疼得哭天喊地,可是这颗不一样。附加了洗髓的作用,不仅仅是你的毒,连你的体质也被改良了。”
“咦,真的……吗……天!”稍稍动了下胳膊,却发现意外的轻巧灵活,然后再次不顾身上的一身汗味以及一些淡薄的鲜血味,原地垫脚尖弹跳了一下。
什么叫身轻如燕?哦不,是轻如鸿毛!!
“炎,你怎么做到的?!”轻鸢摇晃了下手臂,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比起之前表现的惊讶,此刻的神情用来衬托惊讶的语气不免显得有些虚假。
然而炎却知道,这时的她才是真正的惊讶,真正的情绪,或者说是她自穿越以来唯一的情绪波动。
之前的笑脸从未曾让她在自己的心里泛起过一丝波澜。哪怕是得知自己穿越了,尽管内心有多少轰动她都会强制性压下去,以至于他感受不到太多关于她的情绪波动。
甚至如果不是了解她,刚开始他还真的就以为轻鸢并未过多表现什么震惊,只是淡然接受。
然而并不是。
那张永远浅笑的脸,却是掩埋着无数复杂情绪的面具,不论内心如何,脸上亘古不变的笑是她的标志。
她戴上的是隐藏身份的面具,亦是隔绝人情的屏障。
故而,她那师父也赐予她一个称号,在特工界无人不知的女王,代号千面。
眼下,如今大概是灵魂慢慢融入这具身体了,才会对原身没有的记忆控制不住惊讶,也代表着……她已经在慢慢对他敞开心扉了。
感受似是终年也不会撼动的心湖,微微颤抖一分,炎却是隐隐露出一分笑意。
“凭借这里的药草,真的可以做出这种效果吗?”轻鸢喃喃道,现在的身体比之前的病态小姐好太多了,虽然还是比不上她前世的身手,但是在这里保命是没什么问题了。
再说,她在现代训练了多久?整整十五年!如今的身体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有点咂舌。
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一切隐藏起来,真实的一面永远不会显露出来,会是……永远吗?
轻鸢眼里悄悄略过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抑郁,很快就被掩去,快得连心都来不及表达情绪,炎未曾发觉。
“自然不是。”炎缓缓道,“这里的界面不算高,药草算凑合,丹方尚且不知,也许会有些许残余的高级丹方,但是恐怕通透炼丹之术的寥寥无几。”
“你没见过这等丹药也正常。毕竟你的记忆仅限于原来的宫轻鸢,而原主的记忆又是从一些不入流的小杂粹口里听来的。”
呃……不入流……行吧,她的确也觉得宫家人下流,但是也仅限于人品了,实力倒也不是她不敢说,关键是……她现在还打不过啊!
不过暗地里骂几句,诅咒几句还是可以的。
节操?道德?那玩意儿卖了她都吃不饱!瞧瞧她这身陈年老旧服,瞧瞧这瘦的快只剩骨头的身子,再看看……
“不对!”此刻的轻鸢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啊啊啊——怎么可以把这个忘了?!这可是人生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