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元这边收到阿书送来的席面单子时有些愣,这上面的字他都看的明白,但走在一起除了寓意吉祥之外,别的却全然不懂了。
好在后面还附有不带修饰的,这才算松了口气。
毕竟这次宴请的人身份不一般,虽然他有自己的打算,但也担心人家真的给胡乱的弄一堆。
打发了身边人,陈子元靠在塌上把玩着那块麒麟玉环,直到房外传来几声轻扣,才坐起身道了声“进”。
“世子。”侍从没有进来,只帮着开了门,低声道:“沈先生到了。”
白袍锦靴迈过门槛,来人金冠玉面,随手解了斗篷丢给候在外头的人,几步就坐到了陈子元对面:“世子瞧着怪懒散的。”
陈子元笑着道了声‘沈兄’:“沈兄真是让我好等。”
来人正是陈子元一直在等的北辽客人沈合:“这雪也不知怎么回事,往年这般时日大漠早就开了春,偏偏今年近北地这块还冻的很,我担心你等得及,还是带了人先赶过来的。什么事儿这么等不及,一天连来了几波人催着?”
陈子元直接将那块麒麟玉环递了过去:“我见过你也有一块,觉着事儿不小,还是得早日交给你手上才放心。”
沈合吊儿郎当的姿态瞬间收起,把着那块玉环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嗤了声:“命还真大,我以为早便死了,不想还活着。当年那些人若是知道岂不是要悔的哭?”
陈子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此时的面上哪里还有病弱的模样:“但是~这位玉环是从一位小娘子身上掉下来的。”
咳咳~沈合呛了下:“女的?这不可能!莫不是男扮女装?”
陈子元没好气的呸了声:“是男是女我这个太监堆里长大的若是都能看错,那这世子不当也罢。”
“说的你很想做这个位置似的。”沈合啧了声,瞧着却还是很严肃:“会不会是搞错人了?这玉环也不一定便是姑娘家的?”
“不会,年岁看着差不多,吃穿用度瞧着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真要我说,那些衣裙比之京中的那些贵女还要强上许多。而且……她也姓沈,唤做沈妙。”
“小娘子啊……”沈合起身烦躁的来回走了一会儿:“怎么就会是女的呢?不行,我要去瞧瞧。”
陈子元拦了下:“不急,我在庄子等你便是因着这边离着近,可以远远瞧上一瞧,但是此时万不可走近。”
沈合不解:“为何?”
“因为人家轻功绝顶,谁知道旁的呢?”
嗤~沈合简直要气笑了:“还轻功绝顶?那些人是疯了吗?让人活着还习武?”
“谁知道呢,总之你别急,那小娘子在管道边开了家酒楼,我定了席面,届时大大方方的去便是。”
沈合胸口急剧的起伏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又坐了回去,算是应了:“那便到时候再……”
砰!!
沈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天边的一声巨响给打断,窗纸外甚至印了片强光进来。
“怎么回事?”
“世子,外边的天炸了!”
……
“是不是超好看?”沈妙花了25游戏币在游戏界面的京师烟花工坊制作了一个烟花:“不过这个只有24响,就是给你看看过过眼的。唔~叫烟花比较现代,你也可以叫它焰火。”
砰!!
焰火~天边燃烧的火焰,很形象。肖满心跳的很快,是有点吓人,这冬日惊雷一般,实在是……双手忙捂上沈妙的耳朵,对方水汪汪的眼睛里印着天边的焰火,美不胜收~
他觉得自己的手很热,手下捂着的耳朵也很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揉了揉,就瞧着那张漂亮的面孔也染上了红晕。
“妙妙~”
沈妙缓缓闭上眼~耶,这真是适合kiss的好氛围啊。
“这是何物?”
Kiss没有得到,肖满甚至还规规矩矩的退后了一步,看着那说话的来人。
沈妙看过去,是陈子元和另一个脑袋顶上挂着沈合的年轻男人。啧啧,这脸长得真好看,级别也挺高。
一直以为自家小满小小年纪就能上榜很牛B了,没想到有这么多深藏不露的。该怎么说呢?现在的中年大叔不好混了?小年轻一个个的这么猛。
“世子?怎的这么晚来这边了?”
陈子元干咳了两声,手上还捂着暖炉:“这边有一处庄子,正好招待朋友。这是我往年在书院的同学,多年未见,此次自北辽来,我之前让侍从在酒楼定的席面便是为了招待他。说来也巧,他也姓沈,沈老板唤他一声沈六便是。”
沈妙心说名字还不能说的?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显示亲昵,其实~哼哼!但面上还是温和的笑了笑:“那倒是巧了。”
那人仔细的看了看沈妙,又问:“方才那是什么?”
“焰火,做来看看的,主要是图个喜庆。”沈妙跳过这个话题:“那宴席可是放在明日?”
陈子元问:“沈老板方便的话就明日罢。”他今天看了宴席的单子都还未来得及让人去回话,很多东西准备起来应该很麻烦,也不知放在明日会不会太赶了些。
“自是方便的。”说着顿了顿,觉得喊沈六还是太生疏了,便道:“那原先定下的客房~沈公子是住庄子里还是……”
说到这个陈子元也是无奈,他本来的安排是带人来悄悄看上一眼,明日再佯做刚到然而住过去的。
哪想那叫做焰火的东西炸的人有些懵,说话大声了些。偏偏这两人耳聪目明的,一下就看到了,这会儿哪里能再说自己庄子不让人住要住酒楼里去的事儿?
只能笑着说:“沈六自然是住我那边,但是这次他们是送些商货过来,随行众多,这才要分与些住到酒楼去。不过车队来得晚,估摸着得要明日了,劳烦沈老板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迟些便让人收拾出来。”沈妙不想再和人站雪地里扯皮,道让陈子元注意身体莫要冻着,便带着肖满告辞了。
一边设置了屏蔽一边对肖满道:“这两人分明都身手高超,却还是装着一个比一个惧寒的样儿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