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萧氏兄妹。”皇上凤君天对萧统领萧战云手掌三十万御林军顾忌重重。原本,这三十万御林军应直接听令于皇上。但当年他只有八岁就做了皇帝,完全只是屠太后手中的傀儡罢了。御林军的虎符一半掌在太后手中,一半掌在萧战云的手中。没有兵权的小皇帝如今坐在龙椅上就只是一个笑话。
凤君天听完了三个侍卫的述说后,顶着眉心搓了搓,颇觉头痛。那日池泽南走后,留给他一个锦囊。他一直没拆看,不知道池泽南为什么要留给他一个锦囊?想起来之后,他从袖手中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离间,拆分。”
离间?拆分?离间谁?还用说吗?当然是太后和萧战云了。拆分?这是要他拆分萧战云的兵权吗?也对啊,一个人掌管着三十万的兵权,他不反了天已经算是好的了。可那要如何去拆分?对了!要如何拆分,他可以先丢给太后。
隔天早上,凤君天去给屠太后请早安。
“儿臣叩请母后金安!”凤君天很快就要十四岁,最近身高狂飙,已经颇具少年矫姿,又长得星眉朗目,五官精致,轮廓完美,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他,越发地有少年天子的模样了。
屠太后眯着一双丹凤眼,端看着凤君天时,一副端庄优雅,高贵华丽的慈母样。因为久居上位,哪怕是带着三分笑意,也颇含着慑人的威势。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平常人一般都不敢直视屠太后的容颜。但是,凤君天毕竟是她的儿子,从小或多或少,都是常常相处的。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母子相依为命,母凭子贵,而且母子情深。屠太后是靠着这个儿子才能挟天子而令诸侯。要知道,先皇驾崩时,凤君天才八岁,好在他是太子,而屠太后当初是屠皇后,又早早地筹谋着,让萧战云做了御林军的统领,这才得以顺利地登基为帝。
但是,这些年来,皇上的那些兄弟们,也就是散居在各地的蕃王们,早就蠢蠢欲动了。而在帝京城内,也有着潜伏的势力,都有些不满意屠太后的专权拔扈。
而屠太后所倚重的就是萧战云这个御林军统领。换作是以前,做屠太后的傀儡皇帝,凤君天其实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屠太后,他绝对做不了皇帝,哪怕是一个傀儡皇帝也做不成。他并不觉得,母后有什么不好。母后掌权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偶然地,抱怨一下,自己没有自由罢了。
但是,见过池泽南之后,他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微妙变化。为什么他会有一个孪生兄弟流落民间做乞丐?这个问题一日不明朗,凤君天便一日如哽在喉。因此之故,他对自己的母后有了另外的看法。
这几年来,他慢慢长大,但是,母后一点也没有让他亲政的意思。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们极力支持,甚至呼声过让太后撒帘,让他亲政,母后还是一如既往,依然是独揽大权的作派。瞎子都能看出来,屠太后丝毫没有要放权的意思。
屠太后让凤君天坐下陪她早膳。为了昭示他们母子相处和睦,屠太后常常在凤君天来给她请安时,留下凤君天陪她一会儿才会让凤君天离开。
凤君天坐下之后,和屠太后自然也会说些朝堂内外的事情。
屠太后还亲自给凤君天布了一样菜道:“天儿,这是你爱吃的。多吃点,你正长身体呢。”
凤君天:“母后也多吃点,母后好象又清减了。”
屠太后:“哪里?母后最近心情好,天天一个样,哪里会清减?倒是君儿,最近瑶儿去上了学,你会不会太闷?”16读书16ushu
“不会。儿子光是批改奏折就已经头痛不已,何来太闷?瑶表妹在学堂里想必比进宫来陪儿子要好太多了吧。”
“此话怎么说?瑶儿自小就喜欢你,母后看她只要能进宫,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呢。”
“是吗?这可未必啊。上次瑶表妹不是进宫来了吗?儿子陪她玩射箭,她还说……”凤君天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好象是说错了什么一样,以手捂住唇畔。
屠太后最是一个敏感的人,闻言马上肃容问道:“她说什么?她还敢和皇上置气不成?”
凤君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说道:“瑶表妹只是抱怨了一下。她说,我高高在上,对她冷冷淡淡的,显摆天子的威严。事实上,我这个天子还不是靠他父亲掌着三十万的御林军才当得稳稳当当吗?要不是有他父亲掌管着三十万御林军,我什么都不是。”、
“她竟敢说这种话?”屠太后花颜变色。
“瑶表妹说完就后悔了,还向我道了歉,说她只是一时之气,说错话了,让我不要跟母后说。可她也说出了一个事实啊。儿子这个天子确实是靠她爹和母后撑着才能这么舒舒服服地坐稳那张龙椅。母后也就罢了,萧统领既不姓凤又不姓屠,母后让他掌管三十万御林军,那是母后至高无上的信任啊。瑶表妹以此羞辱儿子,儿子倒是没关系,儿子只是替母后担忧。”
“担忧什么?”
凤君天一股作气说下去道:“儿子担忧萧氏不姓屠,也不姓凤啊。儿子记得,母后不是有个屠姓的远亲也在御林军吗?”
“你说屠林?”
“是啊。”
“屠林确是屠氏一族中最有潜力的人才,但也不能让他换下萧统领。再说了,除了萧统领,还有副统刘叔桥。”
“谁说母后要让屠林替下萧统领了?母后就没想过,三十万御林军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吗?完全掌在一个人的手中,倘若他要反了母后,母后只怕也无法掌控吧?”
“皇儿有什么高见?”其实,屠太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当初为了夺权,让萧战云掌三十万御林军是最好的选择。
“儿子哪有什么高见。只是,儿子想着,母后要是将他们分成三股平等的力量,分由三个人掌管,而这三个人又都受母后掌管,那是不是更安全些?”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