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文易始料不及,一时惊得呆了。
焦素妍一使眼色,立即有两名青牛观的弟子上前,将文易反剪手臂扭了出来。
焦素娇大声道:“就是此人,使用面具混进我们之中,实则居心叵测。之前在我们青牛观时,我就曾经抓住他偷潜入我房间,被我发现质问,狡辩说是走错了。”
她伸出一双素白的手,在文易身上拍了几拍:
“没有发现药瓶子。说!你到底把药藏在哪里?究竟想干什么?”
文易本就与她有大仇,此刻急怒反笑:”哈哈,当真可笑!贱人,你真是够卑鄙无耻!随随便便几句话,便想诬赖我不成!”
焦素妍心中大怒。
但她打小从父亲处学得功夫:越是恼怒,脸上却越是不动声色。
她环顾四周:”你辱骂于我,且不罚你。那你告诉大家,为何不敢露真面目?却要以假面示人!”
“是我的主意。”一个淡淡的男声响起。却是玄羽。
他走了出来,行了一礼:“他是我朋友,因为境界太低不能参加试炼,是我给他面具让他混进来的。”
说着又向白元非一礼:“请白师兄素罚我罢!”
白元非还未答话,焦素妍抢先道:”自然少不了你的责罚!”
隐晦的瞪了玄羽一眼,对铁可法道:“铁师兄!你是这里最精丹药之道的,请看一看此子身上,到底可有不妥之处?”
铁可法答应道:“好。青牛观的众道友恕罪了。”随即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他先围着文易走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他片刻,沉吟起来。
焦素妍忙问:“铁师兄,可有结果?”
铁可法见问,只得点头道:“这位小道友的道袍之上,确实乃是长生丹的气味。是将丹药捻成粉末后,洒在了上面。”
众人闻言大惊。
有人叫道:“竟有如此奸毒之人!”
更多人呼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处死他!”
文易大喊:“我没有!不是我弄的!”
可是众人群情激愤,根本无人听她说话。
焦素妍却得意地笑了:“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我本来已经放你一马,你自己又撞上来了。”
她凑近文易,仰着高傲的鼻孔,不怀好意的传音道:“这一次,哪怕再磕一百个响头,也没有用了。”
铁可法低头沉思。身边弟子道:”师兄,怎么了?”
铁可法低声道:”奇怪。这少年如此弱的修为,又一身长生丹粉末。如此,猲狙为何不攻击于他?于理不合。”
却见焦素妍大声对众人道:“道友们请放心!青牛观决不偏袒有罪之人。就请金光顶的丁师弟来行责罚罢!”
众人立刻都是赞同。
焦素妍洋洋得意,假惺惺对众人躬身施礼:”此次乃是我们青牛观监管不力,素妍身为领队也有责任,先在此向大家赔罪了!”
“与青牛观无关,是这奸人太狡猾!”
“焦姑娘太客气了!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处死这小子就行了!”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拥护这个大义凛然,令人倍生好感的女修。
金光顶丁发,是个二十来岁的白面青年。他走出来,向白元非道:“白兄,得罪了。”便欲伸手去抓文易。
元非一手拦往欲冲上前的玄羽,又拦住丁发:“且慢!”
这一下出人意料。大家都直直的看向他,一时竟无人出声。
白元非道:“丁兄,诸位,请听白某一言。这个孩子…”他下意识想摸一下文易的头,却放弃了:
“他是我青牛观的人。希望各位能让我青牛观来处置,可否?”
赵虎粗声粗气说:"白师兄,你的为人,咱们都是信服的。不过这一次,此子害得可是大家伙儿,恐怕不太好说啊!”
丁发笑道:“白兄,怎么办?"
他心里素来不服白元非在大德境的声望,这时倒是很高兴见他为难。
焦素妍见白元非的神色,便知他必定要保文易性命。
她心下气恼:”这小畜生有什么好?让你一路照顾还带回来,亲的什么似的,我堂弟彦儿说起他就恼,早点处死这小子多好!
不过,焦素妍还不想破坏自己在白元非心里的形象。
她心中一转,又有了个阴险的主意,忙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法子,请诸位听听可好?”
她斜了一眼文易:“按照青牛观的规矩,残害同门,当废去修为,驱逐出师门。我们将他驱逐也就是了。”
玄羽质问道:“禁地之中,废去修为,你这与杀了他又有何异?”
焦素妍眯着细眼假笑道:“我方才只说驱逐他,并没说废他修为啊!玄羽师弟怎么这么激动?莫非……”
白元非坚决的打断她:“这样罢,暂且驱逐出试炼队伍,随后查清了再决定去留!”
焦素妍心满意足了。
此地如此凶险,一个练气九层,想必连明天都活不过去。
她笑道:”师兄英明,素妍全凭师兄做主。”
玄羽气的瞪着白元非,突然道:"白师兄将我也驱逐了罢!我带她来的,理当一同受罚!”
焦素妍心中乐开了花,却假意劝阻:“这怎么行?师兄你快说说玄羽师兄,可莫要犯糊涂啊!”
玄羽一再违逆于她,这小子自动滚了最好!
玄羽冷冷一笑:“何必再装。将我驱逐,不是正合你师兄的意么?”
他推开扭住文易的两个弟子,一把拉起她,又留下一句:
“我劝焦师兄,人在做,天在看!你可千万一直装的像些,切莫哪天露出你丑陋的本相,叫人恶心!”
焦素妍的细眼,隐晦的射出阴毒的光,仿佛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他。
玄羽对白元非说声:“走了!”
拉上文易,头也不回的离去。
玄凤一族以身法奇快闻名,转眼间已消失在了阴暗的无边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