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陶醉其中的汪冻精神抖擞,“出来了,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宝贝。”
江雪饮看见那宝贝,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没东西可吐。
她只觉得非常的难受,喉咙里是有什么东西,让不吐不快,可是又吐不出来。
那东西上面覆盖着一层东西,看上去油油的,白白的,像挂在小孩子鼻子下的鼻涕,真恶心人。
江雪饮脸色一阵绯红,感觉火辣辣的汤,“你……你……你……竟然对着我想入非非……恶心……变态……”
“你想到哪去了?”汪冻一脸委屈的样子,说完她也不管江雪饮的骂骂咧咧,扯起脏兮兮的道袍就使劲的擦。
然后,它小心翼翼地打开,但见油纸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块米粒大小的方块东西,晶莹透亮。
“大——大——给我变大,变大……”
汪冻口里振振有词,那小方块的小东西,竟然像听得懂它说的话,乖乖的变大,一大再大,最后变成一本书。
汪冻又小心翼翼的捧起它来,朝江雪饮稽首跪拜道:“圣主,请你过目,这将是你脱困的关键。”
江雪饮被它的举动给整糊涂了,原来那家伙真的不是在耍流氓啊,原来它真的在捣鼓它那个宝贝呀,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错了。
“你倒是快点过来拿去修炼啊,我身子都快要跪僵了。如果这不是传统,你才不值得我跪呢。”
汪冻继续埋着头,跪地报怨道:“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也是一个遵守传统的人,但是你不能让我一跪不起呀。”
有气无力的江雪饮走着有气无力的步伐,拿起那本书又有气无力的坐回墙角去,“我现在都快要饿死了,哪有力气修炼它?”
“别呀,你不修炼它,你就没机会出去了。”汪冻听见江雪饮要放弃挣扎,急得吱吱叫,“你快点修炼吧,然后你就可以使用麒麟手链了,你就可以把那被蔡则侠这个叛徒带走的八百妖兽大军召唤回来了。有了它们,我们就有机会获得自由了。”
“快点呀,你先忍忍吧,你先修炼麒麟那部分就好了,待出去了,自由自在了,再修炼蝴蝶那部分。”汪冻催促道,它实在是受监狱里的生活,早就想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了。
江雪饮不停地咽着口水,她实在是太饿了,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挨饿过了,不过听汪冻说,这可以召唤那被蔡则侠带走的八百万妖兽大军,她觉得不能光等球天神。
就算球天神没有汪冻说的那么不堪重负托,可能等到它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先饿死了。
所以,她还是要先试下汪冻给的办法,多一点希望总是好的。
“《紫锦书》?”
江雪饮把全书浏览了一遍又回到麒麟那部分,然后开始按照书上说修炼。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动反复,万物皆为刍狗,万物皆为我所用……”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
“所谓修仙,既从显性宇宙感应隐性宇宙,从而找到玄门之所在,到达玄同世界,感应或顺应道之系统自动力,从而御物乘心于天地之间……”
……
江雪饮发现,这《紫锦书》与生徒十三所说的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她拿出琼璋媒介,一边修炼《紫锦书》,一边与太上建立感应。
在氲氤气息中,她恍惚间看见道物恍惚,恍惚有物,惚恍有象……
象惚恍,物恍惚,视不见,听不闻,搏不得……
“搏不得?”江雪饮突然想起搏微实验室,“那个实验室叫搏微,难道有什么意味?”
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感到饥饿,且精神饱满,“我成了?太好了,我终于成功了。”
她兴奋地跑到汪冻面前,也不嫌弃它一身的肮脏,扯着汪冻的双手,不断地重复着说她成功了。
汪冻当然也替她感到高兴,突然,它嘘声叫江雪饮继续持弱,“有人来了,你继续装死,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然后,它也自己退到墙角去,呼呼大睡。
江雪饮也退回到墙角去,目光涣散,装出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就快要死掉了。
没过多久,哗啦啦的铁链声传来,哐哐当的开门声也传来,紧接着就是咚咚的脚步声。
风月镜背着双手,蹲下来看着地上的饭菜,“她还是什么都不吃吗?”
“是的,陛下。”监狱长回答道。
风月镜捡起一根草,不断地拔弄着盘子里的饭菜,菜都是御膳房里的御厨们做的,有酒醋白腰子,有烙润鸠子,有鹅肉巴子,有元汁羊骨头,外加一汤青虾辣羹,和一碗香米饭。
风月镜啧啧称赞道:“御膳啊,御膳你都不吃?你知道人世间有多少人,想吃都没得吃吗?”
江雪饮不理他,任他说得天花乱坠,江雪饮就是躺在墙角里一动不动。
想来风月镜已经开始习惯没有江雪饮回话的感觉,他又继续说道:“御膳,这个名字光听上去,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啊,里面可是像征着权力和奢华的丰盛与美味,是无数世人的幻想。”
“你真的一点点也不想吃吗?”风月镜扔掉手的稻草,站起来,对监狱长说道:“把门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她已经饿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肯吃进食。”
“是,陛下。”监狱长说着手脚很是麻利,哐哐当当就把门给打开了。
然后,她恭敬道:“陛下,请。”
“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尤其是宗主夫人,她一来就立马通知我。”风月镜说着就向江雪饮走去,眼里尽是玩虐的神色。
监狱领命而去,“是,陛下。”
“江雪饮啊江雪饮,你这样子不吃不喝怎么能行呢?要和我斗,你也得吃饱喝足,才有活命的资本,才有力气坚持跟我斗下去呀。”风月镜说道。
过了很久,也没有听见江雪饮搭理他,风月镜又继续说下去,“嗯?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目光涣散,无精打采,简直比黄脸婆还难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