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发誓只是愣了一下，一下，那人过来，她就晕了。倒下之前她又闻到那股香味，好像浓烈了一次，反倒是不那么好闻了，有点腻。

北冥汐抱起陆希，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北冥雪说：“北冥雪，你只是北冥家的一只旁支，你记得北冥家现在还容得下你，等我烦了，你差不多也离死不远了。”

北冥雪无名的打了个哆嗦，心里升起寒意。她一直以为北冥汐照顾自己要比别的族人多一些，所以她一直放肆，原来她……

她有些难过，却也不敢发作，默默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刚刚看至尊榜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只有满地的狼藉提醒她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闹剧。

“回去去戒室反省三天吧。”

“是。”

“二哥你带她回去是为什么？看起来这只是个没什么等级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北冥雪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北冥汐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陆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看到南舟那张悲痛的脸，看到南桥笑的花枝乱颤，还看到临原，看到弟弟，看到拿着刀插进自己心脏的大长老。

她感觉不到疼，她伸手想摸摸那把刀却直接穿透了。她发现自己在不断地变透明，她想大声喊南舟却发不出声音。

正当她挣扎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看到了吗？是他们联合害死你的，你却没办法反抗，你难过吗？”

你是谁？陆希拼命想发出声音，却于事无补。

“我是你的系统啊。”

系统是谁？

“呵呵呵，你忘了我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依靠我可以变强。”

你帮我？

“自然是有条件的，我要你暂时忘记这些人。”

为什么？

“心无旁骛，才能专心升级修炼，然后达到巅峰，藐视众人，再报仇雪恨。”

他们……我……陆希有点犹豫。

“怎么？不想？那你永远就是个废柴，没有人同情你，只会觉得你是拖累，对你喊打喊杀。机会只有一次，你考虑一下吧。”

陆希不忍心，她去看那些熟悉的面孔想寻找一些希望，却看到每个人脸上的憎恶与嫌弃。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内心悲戚。

“在这个大陆，废柴就是原罪。”苍老的声音发出桀桀的笑声，阴森又恐怖。

那我答应。陆希不再犹豫。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一个暗灰色的影子将她包围起来，不断旋转刮起阵阵冷风。

陆希有点不安。

“放心吧，一会就好了。”

陆希觉得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想去碰，却被长老的刀固定在其中丝毫不能动弹。

“你们这些恶人，你们不得……”

陆希猛然坐起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里的惊恐慢慢散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但是却有些不同，有些冷漠和深沉。

“你醒了。”清润的男子声音传来，陆希才注意桌边坐了一个人。

她借着昏黄的烛光看过去，却完全记不起这是什么人。

“你是谁？”

北冥汐递到嘴边的杯子顿了一下，眉头蹙起来：“你不记得我了？”

“我该认识你？”陆希反问回去。

“……”

屋子陷入安静。

北冥汐明显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他身上生来带着一种香，这么多年过去却只有他自己能闻到，如今又有了一个姑娘可以闻到他激动地把她带回来，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北冥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陆希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笨，和他说话浪费时间，自顾自的躺下闭上眼睛。

……

这女人脾气真不小呢，和今天白天在城里完全不一样。

“那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意料中的没得到任何回应，北冥汐也不介意，轻轻退出去关好门。

陆希仔细思索除了自己名字之外的东西，发现一片空白，连梦里那些仿佛也成了遥远的影子，模模糊糊。但是她记得系统，印象深刻。

“系统。”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没得到回应。

她有些失落，唯一记得的难道是不存在的？

“主人，我在。”

一道声音传过来，她吓了一跳。

“你，你是系统？”

陆希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找到声音的来源。

“主人，别找了我在你手环里，你按一下我就会出现。”

陆希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环状物。

她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红色凸起，按了一下，却出现一个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装东西的地方。

陆希记得，这是储存空间。

“错了，主人按旁边蓝色的凸起。”

“哦。”

陆希按下那一刻，一道浅蓝色的光芒射出来。她面前的半空中出现一块半透明的人形光影。

陆希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奇的想去摸摸，却发现根本摸不到。

“主人，我现在还是虚体系统，只有你的等级不断提高，能力不断增强，我才会逐渐实体化。”

“那我该怎么做？”

还没等到回答，那道蓝色人形光影闪了闪，便消失在眼前。

陆希急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又有声音从手环传出来：“抱歉，主人能量过低，我无法长时间维持光影形态。明天您出发去城外的奥耶森林开始升级吧！”

“奥耶森林？那是什么地方？还有升级是做啥？”

“……”系统忘了它已经清除掉她的记忆。

“主人，明天我带你去，只要你跟着我就知道了。升级就是让你变得强大，变得高人一等……”

“哦。”陆希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系统松了一口气。

它虽然是系统，却也是一种契约。它也是机缘巧合能够融入她的梦中和她达成协议。按照她之前的态度，很难快速成长，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一心放在升级，提升上面，这样才有机会让他变成实体。

这是南舟答应的，也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我先休息了，你也休息，明天我们早点出发，这地方奇奇怪怪的，让人不舒服。”陆希嘟囔了两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