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心切,快马加鞭。
东方黎累的气喘如牛,扶着树干,喘息道:“长息少爷,我实在走不动了,能不能休息会儿呀!”
他内心郁闷之极。
冥长息复仇心切,快马加鞭,能为他这个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考虑考虑吗?
更让他郁闷的是,离小池一个小姑娘竟然跑在自己前面,还面不红心不跳。
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家?
离小池或许因吃了避水丸作用,可雷蒙呢?
雷蒙挑着担子也跑在了他前面,雷蒙可是挑着重担的一!
“能跟长息少爷外出任务,必然天赋异禀,可我为什么这么弱,什么能力也没有呢?”
东方黎绝望了。
“好吧!就在这儿休息会儿!”
冥长息下马,扫了一眼几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道:“经过那么多次磨练,现在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吧!”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肩上压力大了不少。
毛石瞳村运用诡异的蛊术超控着鳞莽,哪怕鳞莽死了,也能超控它斩杀他们,由此可见,南域那边蛊术多么恐怖。
他们这次前去,虽有强者暗中保护,但是万一出了点意外呢?
那可是要丢人命的呀!
“哎!”
“难呀!”
冥长息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又拿出了铁蛋。
“铁蛋啊,你作为爸爸的好儿子,爸爸今天得好好的给你上一节课。”
“我们之前走过的村子,你知道吗?”
“被屠了。”
“整个村子鸡犬不留,死相惨厉。更恐怖的是不知被何方妖孽以闺中绣花针击穿脑颅,一个不留。”
“闺中绣花针,那可是闺中绣花针啊!”
“我一想起如此绝世妖孽,此等手段,都头皮直发毛,实在恐怖至极。”
冥长息神色凝重,抚摸着铁蛋继续道:“铁蛋啊,你爸爸知道你也很厉害,但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中还有高高手,你以后岂莫要逞强,即便是打得过歹人,也得装怂,让歹人大意。”
“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这世间活得长久。”
冥长息如慈祥的老者教育者后辈,神色之间皆是看穿世间一切。
吃完饭,收拾行囊,四人一马再次启程南下。
丛山峻岭,古藤老树,昏暗的仿佛阳光被隔绝在外,阴森森的有几分吓人,还好几人经历了焦木峰的静,经历了白水岭的险,又经历鳞莽的恐,心态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玻璃心了。
不知走了多久,离小池看着前方的火堆,猛地停下了脚步。
“长……长息少爷,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
离小池看了看四周,愈发肯定道:“长息少爷,我们真的又绕回来了。”
“什么?”
“我们连续走了七个时辰,你告诉我,我们又绕回来了。”
“谁?”
“是谁带的路?”
“好像是我带的路!”
东方黎一脸尴尬,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记得他一直沿着直线走,并没有绕一点弯路,怎么可能绕回来呢?可这四周的确又回到了原来生火煮饭的地方。
“这,怎么回事?”
东方黎疑惑问道。
“不,我们没有绕回来!”
雷蒙走向几人,认真道:“我具有过耳不忘之能,清楚的记得我们一路走来,共有六种不同的脚步声,所以我断定我们没有回到原点,而是另外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地方。”
“不可能,这地方就是我们生火煮饭休息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假。”
雷蒙有过耳不忘,能听出一路走来有几种脚步声,但她离小池有过目不忘,这原来的地方,她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看错呢?
离小池辩解道。
“你们一个过耳不忘,一个过目不忘,的确很了不起,可我们到底回没有回到原点啊!”
东方黎此刻只想知道他们又没有白走。
“我们好歹一个过耳不忘,一个过目不忘,你呢?”
“能不能闻闻这是不是原点。”
雷蒙,离小池两人盯着东方黎,目光集中在了他的鼻子之上。
“干嘛?”
“我又不是追踪犬,我还能闻出这地方是不是原点?”
东方黎翻起了白眼,内心更是不甘。
他们一个过耳不忘,一个过目不忘,为什么自己就啥特长也没有呢?
这没有道理呀!
“呼呼呼!”
“好像没有烧烤味,莫非我们不是回到原点?”
“难道我的特长是追踪犬的嗅觉?”
“追踪犬,这什么特长呀!”
“我才不要这狗屁特长呢?”
东方黎一脸沮丧道。
“耶,对啊,雷蒙之前烤了鳞莽肉,我们过去看看地上有没有油脂便能确认是不是回到原点了?”
离小池,雷蒙两人走向了火堆处。
“喂,你们听没有听我说话啊!”
东方黎被冷落,尴尬着走了上去。
“长息少爷,这地方真不是原点,可怎么会有火堆呢?而且这周围怎么与之前的地方如此相似呢?”
有火堆倒是可能有人走过,但周围一模一样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火堆,不是雷蒙过耳不忘,记下六种不同脚步声,他们绝不可能发现这地方不是原来的地方。
实在除了火堆之外,全都一模一样,根本辨别不了。
“不错,他们除了胆识提高,也谨慎了不少,看来这段时日的心血没有白费。”
冥长息点了点头,接着道:“这地方的确有几分迷惑性,误以为走回来也很正常,不过你们能如此谨慎,少爷真为你们骄傲!”
他鼓励一番,把三人乐的一时间忘了此地诡异。
而此刻,他却拧紧了眉头,内心疑惑重重:“我的神识只能绵延一里之地?”
“这地方怎么这么古怪?”
冥长息拿出了铁蛋,心里稍有放松的转向三人道:“这片峻岭太古怪了,从此刻起,大家务必打起精神,记住接下来的每一步。”
以往走七个时辰,都基本上是一种脚步声,现在走七个时辰竟然有六种脚步声,而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由此可见这片峻岭绝对非同寻常,现在走得出去走不出去都是个问题。
“嗯!”
三人连连点头,也都严肃了起来。
与此同时,这片古怪的峻岭中,一个头发稀疏,还有几处死皮,面容焦黑,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抚摸着唯一的一根胡须的老头目光如火的盯着身前的火堆,神色僵硬着:“他们怎么可能走到我前面?”
“以他们的脚力赶在我前面,还有时间生活煮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老头的神色愈发僵硬,眉宇颤抖着:“莫非,我们进入了某个阵法之中了?”
按照老头的修为,一般的阵法一眼便可看破,如今竟然置身阵法之中,自己还不知道?这将会是什么样的阵法!
老头抬头看向太虚剑宗,颤抖着:“尊上曾言,他可以死,太虚剑宗可以毁灭,但冥长息绝不能出意外,要是在我的保护下出了意外,这恐怕……”
老头不敢想象,捏紧唯一一根白须,咬紧牙齿道:“不行,得立马找着冥长息。”
轰隆隆。
一股彭拜的神识如洪荒猛兽猛地冲去,一里之外轰隆隆一声折返而回。
“神识只能绵延一里?”
“完了,这下完了。”
老头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