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在午夜的马路上,空旷的街道空无一人,摩托车的轰鸣声拉的震耳欲聋。
“是这吧,车在这里。”俞胜男转头对着身后的严梓涛示意了下,眼前夜色照耀下华丽的幻夜夜总会门口,一辆红色的跑车直接横在那里,连车门口都没关,里面的人跑得空荡荡,有保安站在车前喊着对讲机,应该是人离开不久。
“是,是吧...”从后座上爬下来,摘下头盔双手扶着车身,严梓涛现不止双脚,连声音都在打颤,速度与激情估计也就刚才这种享受了吧。
“跟上。”俞胜男摘掉头盔挂在车头直接跨下车,头都没回跑进了夜总会,一路随着指示牌,她飞速地跑向包房的方向,刚到走道就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杀人啦。”尖锐的女声伴随着跑步声,有个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艳丽的女人尖叫着跑了出来。
俞胜男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不会晚了吧,随着声音她飞快的跑向那个方向,包厢的门刚被打开了,站在那里的严秋梓像发了疯一样,手里握着一个打破的酒瓶,指着眼前倒在沙发上的唐少云,那架势要不是有人拦着她,她能把他大卸十八块。
“你...你就是个疯子。”倒在沙发上的唐少云,捂着后脑勺,血液从指缝中流出,瞪着眼睛指着对面歇斯底里的女人,刚还因喝多了有些醉意的他,现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我是疯子,老娘就是疯子,你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疯子,你丫的花天酒地,睡小三的时候,我就是疯子了啊。”严秋梓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上半身被个男人拉着,她不停地用力试图挣脱,伸长了腿想踹眼前的唐少云。
俞胜男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眼,严秋梓手上的玻璃瓶留着血,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唐少云,再这么继续下去,她怕控制不住严秋梓,她真的会发疯直接扑上去。她走上去,挡开了那个拉着她的男人,直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
“够了,值得吗?”直视着严秋梓的眼睛,她看到了好友眼中的愤恨,也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痛苦。
“值得吗?”俞胜男的话让严秋梓稍稍安静了些,她讽刺地轻笑了下,“十年了,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你说我值得吗?”
“放手吧。”俞胜男的目光没有离开她,手缓缓的而下覆上了严秋梓的手掌,试图将她手里的玻璃瓶拿下来,“你看看,你还有我们,你看看,你把小涛紧张的。这么多人关心你,不要为了那个已经不在乎的人,伤害自己,这样会伤了这些爱你的人。”
“姐。”从后面紧跟着跑进来的严梓涛,被眼前的一幕震得也有些胆战心惊。
“离婚,明天就找律师,这就是个疯子。”有人扶着唐少云站了起来,他放下手掌,看了眼自己满手的鲜血,这个女人是真要杀了他吗?
“离婚,离婚。”严秋梓喃喃的说着这两个字,短短的两个字似乎再一次刺激了她原本稍稍被压制得情绪,她抬头看着俞胜男,“你听到了吗?他要和我离婚。你说,他有什么资格和我离婚?”
严秋梓的话让俞胜男皱起了眉头,她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的,当年的唐少云一无所有,两手空空,严秋梓不但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反而义无反顾的把他从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培养成了现在小有名气策划人。然而他的身价变了,一切都开始变了。原本一付深情至深的人,变得冷漠无情,不回家,不搭理,完全要将严秋梓驱赶出他的世界般。
“唐少,先去医院吧。”旁边的男人扶着唐少云往门口走。
“倒了血霉了,怎么会娶这种人。”唐少云的脚步有些微颤,按着后脑勺在那人的搀扶下走着。
“我这种人,好,我今天就让你真的倒血霉。”严秋梓突然睁大了双眼,眼中冒出明显的血丝,她甩开俞胜男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酒瓶刺了过去。
“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唐少云惊声尖叫。
“别...”与此同时,俞胜男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抓向那个锋利的破酒瓶。
然而,谁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道修长的身影比任何人都快的一闪而过,抓住了俞胜男稳稳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破碎的酒瓶划破了他的手臂。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的嘈杂在这一瞬间安静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俞胜男的耳边响起,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这个怀抱如此的熟悉。
“哐当”一声,酒瓶落地,碎片飞溅。一切发生得太快,严秋梓看着被她刺伤的男人,又看了眼远处被刚才一幕惊得靠在墙上的唐少云,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蹲下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她崩溃了。
“朗哥,天那,好多血。”有女人的叫声在耳边响起,环抱着的手臂,被人从旁边拉开。
俞胜男看着他被人撩起了衣袖,白色的衣袖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眼前的这个人很高,就算被拉开了距离,她也要抬高头才能看清他的样子,然而引上她目光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双能在她最深处记忆的眼睛。
估计是刚才跑出去的女人通知,或者是这里动静太大,一群保安和身着制服的警察跑了进来。
“救护车在外面了,跟我去处理下吧。“有个保安跑了过来,男人被人托着手腕,直接推着就往外面走,但他望着俞胜男的眼神确直到被带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都没有移开过。
严秋梓被例行带去了警察局,严家的人闻讯马上就赶了过来,听说唐少云只要离婚,就当什么没发生,还听说那个被伤了的男人,不追究责任。严秋梓当晚交了保释金被放了出来,她整个人了无生气,仿佛没有灵魂般被严梓涛带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