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女人说杀你的时候,她的剑已经刺进了老戚的心脏。老戚只觉得心口一痛,接着,他的意识开始迷糊了。随即,他看到了满天的飞霞,看到飘起的雨水,看到五彩的天空,看到家门口的那一棵老槐树。最后,他看到了的黑暗。
黑衣女人拔出剑,她一手托着剑,让雨水洗涤着剑上的血渍。直到剑柄上的血渍被洗涤干净了,她才收起长剑。然后,黑衣女子来到洛红尘身旁。
洛红尘的身子被重重的摔了一下,摔得她肝胆俱裂,摔得她口吐鲜血。但是,或许是命运的垂怜,或许是老天爷觉得她所受的苦,所遭的罪还不够,因而,洛红尘并没有被摔死。
雨渐渐的急了,风渐渐的大了。
黑衣女人来到洛红尘身前,缓缓的蹲下,轻声的问:“你还好吗?”
洛红尘听到有人同她说话,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当她看到黑衣女人时,她哭了。
“师傅,你,你终于来了。”洛红尘的声音很小,也很虚弱。
普普通通的几个字,对于洛红尘来说,却有千斤的分量。洛红尘变成“人蛇”后,内心中所存在的唯一期望便是她师傅展红绫能出现。
这个念想也是支撑着洛红尘活下去的动力,不然,洛红尘在就死了。
现在,念想就这么实现了,洛红尘心中的那口气出来了,没有了意念的支撑,洛红尘昏了过去。
当洛红尘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虽然床板不是那么的柔软,但对于洛红尘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她的身子依然不能动,可是,她心里上觉得很舒服,至少比她在那个箱子里躺着要舒服。
“孩子,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洛红尘耳畔响起。眼泪又不由流了出来。伤残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洛红尘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在她很小的时候,展红绫就告诉洛红尘,作为一个女人,要想获得像男人那样的江湖地位,首先是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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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我要教给你武功了。以后,你就不能喊我前辈了,你要喊我师傅。”展红绫看着五岁的小洛红尘说。
对于五岁的洛红尘来说,她并不知道师傅是什么意思,她更是说不出师傅和前辈有何区别。不过,既然展红绫这么说了,洛红尘自然只有遵循了。
在洛红尘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从前辈变成师傅的展红绫,还有一个就是陈妈妈。对于这两个人,洛红尘有着不同的情感。她对陈妈妈是孩子对母亲般的依恋,对展红绫,则是严父般的尊重,或者还有一点小小的害怕。
“在我教你武功之前,我要告诉你三个道理。其一,不能哭。”展红绫说。
小洛红尘看着展红绫,她不明白展红绫为什么会不让她哭。小小的她觉得哭是一件好事情。每次,当她摔倒了,当她害怕了,她就会哭。因为,只要是一哭,陈妈妈就会出现。她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便能得到安慰。
“古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女人更应该这样。只有做一个不流眼泪的女强人,才能在凶险的江湖中保护自己。”展红绫说。
小洛红尘是没有明白风铃儿所说的意思,但她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师傅,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哭了。”小洛红尘说,“师傅,你说要告诉我三个道理,其余的两个道理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训练你的第一意志,训练你的忍受能力。当然,我还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做到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哭。等你做到了,我再告诉你其余的两个道理。”
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陈妈妈喊她们师徒二人去吃饭。小洛红尘看着展红绫,问:“师傅,咱们可以吃饭去了吗?”
展红绫点点头。说:“陈妈妈,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服侍洛红尘吃饭了。她不小了,自己的事情必须由让她自己做。”
“我知道了。”陈妈妈说。
展红绫让小洛红尘自己去厨房端碗。小洛红尘一颠一颠的跑到厨房,她的身子才刚刚超过灶台的高度。所以,当她从灶台上拿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碗给弄倒了,碗从灶台上滚落在地上,碎了。碗里的热水撒了小洛红尘一身。
小洛红尘被烫着了,“哇哇”大哭。
小洛红尘的哭声把陈妈妈引过来了。陈妈妈一把搂住小洛红尘,心疼的问:“我的孩子,伤到哪里了?让婆婆看看。”
这时,展红绫也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她看着小洛红尘和陈妈妈,冷冷的说:“陈妈妈,这里没有你的失去,你走吧。”
“主人,你看看,孩子的手都烫出泡了。我得给孩子敷药去。”陈妈妈说。
“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展红绫提高的音量,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出去。洛红尘的伤我会处理。”
陈妈妈偷偷的看了展红绫一眼,她发现展红绫生气了。虽然她很是心疼洛红尘,可展红绫的命令她不敢不从。陈妈妈看着小洛红尘,依依不舍的走了。
“疼吗?”展红绫问。
“疼。”小洛红尘哭着说。
“哭疼,不哭也是疼,你为什么还要哭?”展红绫问。
小洛红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一面看着展红绫,一面抹眼泪。展红绫拎起小洛红尘,师徒两人来到山下。小洛红尘还是第一次下山。展红绫把小洛红尘仍在路边,说:“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动。我去给你抓药。”
说完话,展红绫走了。小洛红尘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心里很是害怕,再加上她手臂上的烫伤,忍不住,她又哭了。
多数的人,看到小洛红尘哭了,他们只是扭头看看,没有任何的表示。唯有一个中年人,他在小洛红尘跟前站住了。
中年人不说话,只是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小洛红尘。小洛红尘被中年人看的心里发毛,渐渐的也就忘记了哭泣。
“小姑娘,只有你一个人吗?”中年人问。
小洛红尘胆怯的看着中年人,说:“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啊。”中年人说,“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父亲可是好朋友,有一次,我去你家里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尿了我一身,你忘记了?”
中年人看着小洛红尘,一脸真诚。至少,在小洛红尘看来,中年的眼睛是很真诚。
“可是,我没有父亲啊。”小洛红尘说。
“你怎么会没有父亲呢?”中年人说,“每个人都有父母,你当然也不例外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走丢了,然后,心里害怕,把自己的父母给忘记了。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小洛红尘摇摇头。
“跟我走吧。我不会害你。”中年人不顾小洛红尘的反对,一把抱起小洛红尘就走了。小洛红尘大声的呼喊师傅,展红绫却始终没有出现。
中年人抱着小洛红尘,来到一户人家。小洛红尘听到院子里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她不知道中年人要干什么,所以,当中年人放下小洛红尘时,小洛红尘只是胆怯的望着中年人。
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个人,带着黑色毡帽,面色蜡黄,留着山羊胡子。
“老胡,人我给你找来了。”中年人说。
被中年人称之为老胡的人走到小洛红尘跟前,他用手抬起小洛红尘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小洛红尘的脸蛋,说:“模样还算可以。这个女娃娃你是从哪里弄来?不会带来什么问题吧?”老胡问。
“当然不会了。”中年人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是跟踪了她们好久。我看她在街上哭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来认领。你想想,她若是有亲人,怎么会让她在街边哭那么长时间啊。”
“我不管她有没有亲人,我要你确保她不会给我招惹麻烦。”中年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