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安全感吗?”霓漫天问。
“我不知道。”云梦机如实的说,“我想给你,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你也知道,命运很无常,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把握,谁又能给予他人承诺啊。”
“如果你愿意,你能给我安全感。是吗?”霓漫天看着云梦机,眼中柔光无限说。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感觉到安全。”云梦机问。
“你知道吗?我杀了这么多的人,我并不会武功。”霓漫天看着云梦机,说。
“我知道。”
云梦机的脸色很平静,至少,云梦机没有显露出霓漫天所期待的那种惊讶的表情。
“你不觉得惊讶吗?”霓漫天问,“我杀的那些人可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我为什么要觉得惊讶?”云梦机反问,“谁又规定了杀人必须用武功。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一直认为,用武功杀人是最幼稚的选择了。”
“可是,我还是想会武功。”霓漫天说,“虽然我认同你的说法,用武功杀人是最幼稚的选择了。可是,当别人铁了心要杀你时,武功可以是保证自己活着的底线。”
“我懂你的意思。”云梦机说。
“你会教我武功吗?”霓漫天看着云梦机,天真的问。
“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云梦机说。
“我就是你的第一个弟子了。”霓漫天跪在地上,很认真的给云梦机磕了三个头。云梦机没有拉起霓漫天,也没有答应说要收霓漫天。霓漫天磕完头,她并没有立刻起来。她就在地上跪着,她在等待云梦机给她答复。
“其实,我并不想收你做徒弟。”云梦机如实的说。
“你是要我做你老婆?”霓漫天很认真的说。
云梦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很尴尬,就像是自己的衣服被霓漫天脱了下来,他感觉到手足无措。
“我也很想做你的老婆。但是,现实并不允许我这么做。”霓漫天说,“我背负着血海深仇,我向我死去的父母发誓了,在我没有给他们报仇之前,我不能结婚,也不能有爱人。”
霓漫天已经站起身了,她拉着云梦机的手,凝望着云梦机。云梦机不敢看霓漫天的眼神,他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了。心里有些虚了。
云梦机点点头,说:“好吧,你既然想拜我为师,我就收你做徒弟了。”
霓漫天很聪明,她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把云梦机的武功都学会了。云梦机很欣慰了,他告诉霓漫天:“现在,你可以下山去为你父母报仇了。”
“是啊,我该下山为父母报仇了。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他们报仇。”霓漫天下山前,给了云梦机一个吻,甜蜜的吻,然后,她冲他莞尔一笑,翩翩的走了。
“虽然,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可我知道,她是回来。我坚信她会回来。所以,我就一直等,等她回来后,我就不做她的师傅了,我要做的她的丈夫。到时候,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婚礼。”云梦机说。
“她回来了?”洛红尘问。
“也回来了,也没有回来。”云梦机说。
云梦机的话让洛红尘有些迷茫了。
大约过了三个月,云梦机的一个朋友来山上找云梦机下棋。无意间,云梦机的朋友告诉云梦机一个消息,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大魔头,用他朋友的话说,这个大魔头比几年前的霓漫天还要厉害,还要残忍短短的几个月,大魔头就杀死了好几百人。浪沧海又带了一百零八个侠义之士去诛杀大魔头,这次,一百零八个侠义之士全都死了。
隐隐的,云梦机觉察到,朋友口中所说的大魔头就是霓漫天。在朋友离开后,云梦机也下山了。这件事情,他不能袖手旁观。
云梦机见到了霓漫天,也就是传说中的大魔头。云梦机看到霓漫天时,霓漫天刚杀了三个人。
“你不是向我保证了,你学武只是为了给你父母报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云梦机问。
“因为他们是男人。”霓漫天很不削的说。
“男人就该杀吗?”云梦机问。
“我看不惯的男人就该死。”霓漫天说。
随后,霓漫天告诉云梦机,她从小就是个孤儿。她父母并不是被人杀死,而是被大洪水淹死。她是受尽了欺负。当她觉得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她就想杀人,没有任何的理由。
“杀人能给我带来快感。”霓漫天说,“尤其是男人,当他们色眯眯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想给他们一刀子。”
云梦机很失望,他想不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劝她放下屠刀。她却嘲笑他是个懦夫。霓漫天以为,她已经学会了云梦机的全部武功,所以,她不在怕他了。当云梦机训斥她的时候,她竟然懂起了要杀死云梦机的念头。
当她一动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云梦机就看出来了。他还是了解她,至少,他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自己并不知道的失去,或者是念头。
“你这是要杀我吗?”云梦机问。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霓漫天反问,“难道,就因为你是我师傅吗?”
“你可知道,杀师在江湖上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罪。”云梦机说。
“我知道。可这又能怎么样啊?”霓漫天反问,“我就是要和整个江湖人作对。我就是要他们看不起,谁看不起我我就杀了谁。”
“是啊,你连师傅都要杀了,还有谁是你不敢杀,不能杀啊?”
云梦机的神情有些黯然。并不是霓漫天要杀他,他很难过。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命运很苦。他已经五十岁了,在人生中的不惑之年,遇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他本以为这是老天爷对他的厚爱。最后证实,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折磨。
他知道,她准备出招了。她是他的徒弟,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是在明白不过了。
他让了她三招,并不是因为她是他徒弟,他要给她一些情面。不是这样,确切的说,他并不是让她,恶事让自己。
一来一往,转眼间已经一百多招了,两个人依然难分难解。
忽然,云梦机收招了。
霓漫天不知道云梦机怎么会忽然不打了?她怕云梦机使诈。也跟着收招了。在霓漫天收招的同时,云梦机又出招了。
霓漫天的招式已经用老,当云梦机的剑朝她刺来时,她已经无力还击了。霓漫天只有等着受死了。云梦机到底心中还是不忍,他用剑柄敲打了霓漫天的后背。
“啊!!!!”
霓漫天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霓漫天说。
“你是我徒弟,我怎么会杀你啊。”云梦机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你把我打成重伤,现在,却又要让我走?你是真的要饶恕我吗?”霓漫天说,“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随便一个人都能杀了我,我的敌人又那么多,我只要走出去,很快就有人把我杀了。你这是借刀杀人,是不是?”
云梦机从怀里拿出一块玄铁,说:“这是一块令牌,你拿着吧。毕竟咱们师徒一场,你虽然无情,但是我不能无义。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就让人拿着这个令牌找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危险,我都会帮助你。”
“这就是‘仙人令’的来历?”洛红尘问。
“我给她令牌时,是要她在危险的时候,能够拿着令牌找我,多年以后,令牌忽然在江湖上出现,还曾经有一段时间,江湖人为了争夺令牌,弄得血雨腥风了。至于令牌怎么到了黑虎手中,我并不清楚。总之,当他拿着令牌找我的时候,我不能不答应他的要求。”云梦机说,“现在,你帮我把令牌取回来,也算是了结了我心中的一个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