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姑娘,老夫人那里当真是这般说的?”莫夫人眸光微凝,微微放心了几分。
若是今日老夫人执意要护着阿媛,那于阿媛而言,才是真真要难过了。好在,在这等大事上,老夫人一向是拎的清的。
“夫人且放心,老夫人那里还是念着二姑娘的。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的话,怎也是收不回去的,老夫人现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才是最好的法子。”
“我也是这般想的,有劳锦绣姑娘走这一趟了,”莫夫人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命自己的贴身侍女给锦绣递了个锦囊过去。
“夫人客气了,老夫人向来是疼爱二姑娘的,怎会舍得责罚。不过是为了堵住郡主的嘴罢了,您也知道,郡主近来……”捏着手里分量极足的锦囊,锦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今日也是有意给莫夫人卖个好,如今莫夫人掌管着府中中馈,今日行个好,日后说不准还能得些方便呢。
莫夫人看着锦绣离去,略略焦急的问道:“二姑娘还在房里哭?”
“夫人,我们二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哭上一哭倒也是好的,若是憋在心底倒是不好了。”
“把她拉出来,且不必净面,瞧着可怜些也好叫老夫人心软。”
若是哭的双眼通红才是正正好,谅莫羡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莫媛年纪虽小,可自幼在老夫人身边教养,耳濡目染的倒也明白如今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莫夫人的用意,她一眼便瞧了出来。
也是巧了,莫媛原本便是打的这主意,如今歪打正着的叫莫夫人也用上了。
“在老夫人面前,你只消哭上一哭便好了,余下的都交由母亲来做。”莫夫人神色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有母亲在,阿媛不必担忧。”
从前这府里有一个衡阳长公主在,还有谁能瞧得见她?可现在,她必然要叫所有人明白,她才是国公府的主母,她的女儿才是国公府正经的嫡女。
“母亲……”莫媛依恋的靠在母亲怀里,只觉心底酸软一片,“还好有母亲,不然,不然阿媛都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莫夫人失笑,“都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怎还如此爱撒娇。”
说着,莫夫人打量了莫媛两眼,伸手将她头上的珠簪拔了下来,只余下了一根无比素净的碧玉簪,“如此便好,楚楚可怜些,也好找个借口。”
“都听母亲的。”
“你平日里叫老夫人娇宠惯了,今日若是老夫人训斥你,万万不要往心里去,阿媛可明白?”老夫人那般精明的人,便是阿媛有半分不满,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今日之事,本就是阿媛之错,若是再叫老夫人厌烦了她,纵是有些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可她们这位自视甚高的老夫人说不准转脸便去在捧一位出来跟她的阿媛处处相争。
且不论老夫人在京中身份贵重,往来勋贵命妇远非她可比,便是无甚好处,莫夫人也不会叫旁人占了本该属于她的阿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