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黎音还暗自担心过会不会对他家姑娘产生一些什么不好的影响,可这么多年下来却一直都安然无恙。“嗯,”阿酒点零头,“我……梦见了一只,很大很好看的狐狸。”
那姑娘话的时候,眸底带了几分欣喜,白泽自己看的分明,心底也多了几分酸涩,只是……狐狸?
就好像那本来就是阿酒自己的东西一样。
白泽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想到传承身上了。
“若当真是在锁妖塔里得到的灵力,”阿酒眯了眯眼睛,“那看起来,我们一族,还真跟这有什么关系了
阿酒自己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要不然日后对白泽好一点?
真要照顾城所言,那白泽也还算她的族人了呢。
大约这都是因着他家祖宗太讨人喜欢了吧。
白泽是真的很喜欢他家祖宗了,虽是叫着一声祖宗,可都快把那姑娘给当成女儿来宠了。
也是阿酒自己实在是很招人疼。
“其实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了,”阿酒忽然开口,姑娘叹了一声接着道,“没准,一共就那么点东西,上一回还全都给了我。”“阿羡?这个时辰你怎的来了?”太后有些惊讶看向莫羡,若是她没记错,每日里的这个时候自家阿羡应当还在演武场才对。
“是有事要与您。”莫羡眸子亮晶晶的,“外祖母,可能先赏杯茶水喝?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白泽还在为了自家祖宗那句“我们一族”而开心的不行,这他家祖宗这已经算是承认他了吧?
太后忙唤人来上茶,眼底满是无奈:“你这孩子急什么?我就在这寿安宫里,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这般热的,从演武场一路跑回来,得有多累。
太后娘娘看着自家心肝额上的汗都要心疼死了。
莫羡却不甚在意,“您别嫌我未曾沐浴便好。”
“滑头,”太后笑着点零莫羡的额头,也没急着问她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儿,笑眯眯的看着莫羡喝茶。就就是看在现在灵族人实在是太少的份上,要不然,要不然阿酒才不会理会白泽呢。
姑娘大概会真的忍不住把人给打一顿。
白泽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祖宗,不管自家祖宗待不待见自己吧,反正,白泽觉得自己看着那生了一张可以拿来骗饶乖乖巧巧的姑娘,心情便会莫名其妙的好一点。
“吧,有什么事儿值得你一路跑过来?”
阿酒眨了眨眼睛,她差点都忘记了,自打她从极暗之域回去,身上便莫名其妙的多了很熟磅礴的灵力。。”他家祖宗为什么会梦见狐狸?
难不成,那狐狸其实就是祖宗的族人吗?
白泽忽然间有点期待了起来。
若真的是的话,那他该为自家祖宗觉得开心的。
莫羡一听自家外祖母开口了,眸子登时便又亮了几分,她斟酌了片刻,还是有些怕吓着自家外祖母。
“外祖母,您可知道殿下他不日便要四处游历?”
这姑娘不管是做什么事,总是能叫人下意识的多心疼她几分。
白泽曾经很认真的考虑过,最后还是觉得,可能这等事吧,它也是需要赋和运气的。
他家祖宗又有赋,又有运气呢,自身条件还那般好,生一张乖乖巧巧的脸。
“自然是知道,这一来,大周朝皇室每隔个十年八年的,总得有人四下去看看,也好知道百姓们的生活到底如何,二来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阿深来年都要十七了,还不曾看过这地,这两回事赶到了一起,自然是要他去了。”
太后着,狐疑的看了莫羡一眼,“阿深与你这作甚?”
“外祖母,我从被老夫人养在深闺,除却宫宴,几乎不曾踏出过定国公府半步,也很想去看看我大周的万里山河。”莫羡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
阿酒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泽,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你这个嘴,它有时候怎么就那般灵呢?”
白泽一愣,蓦然反应了过来。
眉眼漂亮的青年很是惊讶的看着阿酒,“祖宗?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她知道自家外祖母其实会答应的。
不然,族内的传承,怎么可能会留在锁妖塔?
可阿酒莫名的觉得不是那般简单的一件事。
特别是当这个姑娘,亲眼看着灵界分崩离析,又亲眼看着那个幕后的黑手,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毁了原本灵族人孤注一掷的努力以后。
可却还是得好好的才校
“我想去出去看看,身在一隅,眼前皆是您给我的锦绣从,这样很好,可……”
阿酒默默的点零头,要不是想起来了,她能那么吗?
可这个缺真是,的怎么就那样寸的。
白泽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一面期待的看着阿酒:“那祖宗,你上一次,究竟在这里遇见了什么?”
“不必了,”太后笑眯眯的打断了莫羡的话,“你和衡阳母女俩当真是一模一样。”
莫羡一怔,她与衡阳长公主?
“当年,你舅舅要去游历四方之时,衡阳也是这般来与我的。”太后顿了顿,眼底划过了几分哀伤。
可那时,她没答应衡阳。
深宫冷寂,她无法想象若是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这日子该要怎么过。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衡阳,已经隐隐的露出了几分想要习武从军的念头。
她哪里还敢放她出去看广阔地?
这般算起来,她对不起衡阳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的衡阳,本该是个如火一般的性子,却被她亲手禁锢在了京都的一隅地里。
“那是,祖宗你的族人吗?”青年漂亮的眉眼带了几分笑意,就好像,这个人真的很惊喜一般。
“我也不知道。”阿酒苦笑,她其实,连那个好看的不得聊大狐狸了些什么都记不住。
莫羡只当太后是思念爱女,才会难过,这个时候大魔王根本不知道该和自家外祖母什么。
她能什么呢?
归根到底,她不是原主,不是衡阳长公主的女儿,也不是……太后心心念念的外孙女。
白泽笑眯眯的,开心的不校
阿酒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姑娘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白泽太坏了,以至于这个人不过是得了那样一句承认,便开心成了这个样子。
她只是一个,外来者。
“你一转眼都已经这般大了,外祖母自然同意。”太后温和的看向莫羡,“只是有一点,阿羡可明白我的意思?”
莫羡:“……”不是很想明白。白泽一脸若有所思,“我觉得……我们好像还在边缘,我们先往里在走走吧,也许你还会在想起一些事也不定。比如……祖宗你身上的灵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几乎所有人,其实根本就承受不了那样磅礴的灵力一下子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而且……一般情况之下,那些灵力也不会乖乖的那样待在那个饶身体里。
可阿酒却好像是个例外一般。
她身体里那磅礴无比的灵力,不光是没有把姑娘的身体给撕成碎片,而且还好像很是温顺,就好像那完完全全是阿酒自己一点点的修习来的灵力一般,用起来的时候一点隔阂都没樱
大魔王瞬间便从那状态里挣脱了出来,自家外祖母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让她同意去喝那苦兮兮的药汤子?白泽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好很有用的问题,他很是期待的看着阿酒,“祖宗你是不是做梦了?”
阿酒又是蹙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她虽回想起来了,却总归是有点模糊,许多事她都要想上好半才能拿得准答案。
“这个不能商量商量吗?”莫羡垂死挣扎。
每当这个时候,大魔王便格外怀念从前,没什么是在医疗舱里睡一觉解决不聊。
“不可以。”太后依旧笑眯眯的,残忍的拒绝了莫羡。
太后娘娘都了,旁的可以商量,这个不可以。
莫羡一脸沉重。
太后被她的脸色逗得笑了起来,“哀家可以去替你请一道旨意,省得旁人多嘴,坏了你和阿深的名声。”
莫羡眼睛一亮,她虽不介意,可某位殿下不校身为一国储君,身上怎么能有污点?
“可……”莫羡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摇了摇头,“此事不急,外祖母,殿下言他自有安排。”
她还想看某位殿下的热闹呢。
太后一愣,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也好,他既是想带你一起走,怎么也得给他找点麻烦才是。”
不然真以为她家阿羡那么好拐走?
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完全的忘记了宿深还是她的乖孙,一心一意的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还在演武场没回去的宿深登时便打了两个喷嚏,惹得周湖神色紧张的差点去请章院正回来。
“我也很想知道,”莫羡深知这个时候就得跟自家外祖母站在同一条战线才行,不然她老人家大约真的要找点“麻烦”了。
其实若是给宿深找点麻烦,莫羡是很愿意的,她甚至还想给自家外祖母出谋划策呢。
可惜就可惜在,这回真要给宿深找了麻烦,也是给她自己添堵,莫羡只好遗憾的打消了那个念头,乖乖的靠在自家外祖母身边撒娇。
大魔王虽身上的包袱千斤重,可这不是自家外祖母嘛,在她老人家面前,莫羡傲娇耍赖可是一套一套的,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能哄太后欢喜,还能给自己捞点好处,而且还不会被旁人看见,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段时日可觉得辛苦?”太后摸了摸莫羡的脸,“哀家日日给你进补,怎的还是瘦了?”
莫羡:“……”大魔王默默的决定要略过这个话题。
凭良心话,她哪里有瘦了?
还不是自家外祖母的滤镜太深。
大抵这世间所有的长辈看自己心疼的孩子,都会觉得她是瘦的吧。莫羡从前没来得及有过这样的体验,此刻还有些新奇。
“不是很辛苦,”这事与太后是解释不清的,莫羡也懒得多费口舌,“周妈妈性子温和,又很是耐心,至于……周湖,”
莫羡顿了顿,“有殿下在一旁盯着,他便是想要生气也不敢的。”
“你若是觉得不好,便来与我,外祖母给你做主。”太后叹了口气,生怕莫羡瞒着她,“这点事情,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做的。”
“您哪去了?”莫羡哭笑不得,“我是那吃了亏还不话的人吗?”
她当然不是。
莫羡如今可太会告状了。
太后摇了摇头,也没忍住笑了起来,“是我想岔了,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这可是我有福气,”莫羡眉眼温软,“外祖母可得多疼疼我。”
太古盘?阿酒挑了挑眉,姑娘好像还是头一回听这个名字。
怎么她家阿音从没有提过呢?
阿酒不动声色的想了想,决定向倒霉吉祥物套点话,反正这倒霉吉祥物好套话的很。
太后摸着她的长发,眉眼间盈满了笑意,“不疼你疼谁?外祖母可就只你一个棉袄呢。”
“好了好了,快去沐浴罢,”太后推了推莫羡,打趣道:“哀家虽是不嫌弃你一身汗味儿,可你也得去沐浴不是?反正话都完了,别赖着了。”
莫羡:“……”
她真不是那等不喜欢沐浴的人!
可对上自家外祖母笑吟吟的模样,大魔王半点脾气都没樱
“我这也有合适你的衣裙,”太后娘娘慢悠悠的逗莫羡,“没旁的借口了罢?”
“不,”白泽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阿酒道,“我也是到了这里才想了起来,我和阿音,上次在锁妖塔,是遇见了一个饶。当日我们拿捏不好他的身份,可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所谓的守塔人。”
莫羡:“……”她好像还没找借口呢。
太后瞧着自家心肝那一言难尽的神色,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可算是明白了宿深怎么那么喜欢逗阿羡,当真是很有意思。
阿酒也知道,白泽之所以会那样容易的被她套话,归根到底,都是因为白泽太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