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小鱼便真的歪着脑袋仔细听着。
片刻之后,安小鱼抿嘴一笑,笑容甜美,“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应该会有一对夫妇到这面馆儿来。”
红玉是怎么听怎么觉得玄乎,摇头不信,“应该不会吧,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吃面啊。”
孙信咧嘴一笑,“大嫂,谁说来咱们这儿的就一定是来吃面的啊。”
红玉皱眉不解,“咱们家开的是面馆儿,来咱们家不吃面来干啥啊?”
安小鱼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孙二哥说的不错,那对夫妇的确不是来吃面的。”
红玉一听就更好奇了,“那,那他们到底来干啥?”
孙诚拍了一下红玉的肩膀,有点儿不耐烦的样子,“你能不能听小鱼儿先把话说完啊,别总是打岔。”
红玉看向孙诚,不满道,“我好奇,我问问怎么了。”
安小鱼觉得孙诚和红玉夫妻还真是一对活宝,还挺好玩儿的,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听那对夫妇说,要来感谢红玉姐,说是前几日因为红玉姐的帮忙,那女子才能顺利生产......”安小鱼解释道。
安小鱼这么一说,红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儿。”
红玉一张嘴特别能说,一提起那对夫妇,那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们男人不懂,那女人怀孕才七个多月,就在咱们面馆儿吃面的时候突然破了羊水,女人怀孕破羊水,那是要生了呀,而且月份不大,那可是早产啊......”
孙诚可不愿听红玉唠叨,忍不住打断,“行了行了,这件事儿你都说多少遍了,再听我耳朵可要长茧子了......”
红玉自然不服气,“你听过,可咱爹和安叔,还有安平,小鱼儿他们不知道啊。”
一面冲孙诚翻着白眼,两眼笑眯眯的,又要接着说,“我可不是吹牛,那日要不是我在场,那很可能一尸两命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安小鱼浅笑吟吟,“那红玉姐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救人的?该不是就地接生吧?”
红玉一拍桌子,拍完才意识到自家公公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笑完接着说,“是啊,当时那情况来不及了呀,大晚上的,那女人没命的叫,叫的人头皮发麻,我生过孩子有经验,就给她接生了,嘿嘿......”
安小鱼禁不住给红玉竖了个大拇指,一脸佩服,“红玉姐可真厉害,也很勇敢。”
孙诚朝红玉翻了个白眼儿,“你可就会往自个儿一个人身上揽功劳,没有我的帮忙,你能行嘛。”
红玉笑推了孙诚一把,“你一个大男人,还跟我一个小女子抢功劳,你好意思嘛你。”
“怎么不好意思了,再说,就你,一个女人,粗枝大叶的,一开口跟个老爷们儿似的,还小女子?你还真不害臊呢......”
“嘿,我说孙诚,长本事了是不是,居然敢这么说我,小心我今儿夜里不让你进门。”
这话一出,孙诚觉得脸上一阵烧得慌,拿手肘捅了捅红玉,“行了,说什么呢,还有外人在呢,你尽说这个......”
经孙诚这么一说,红玉也反应过来,一时间,脸颊上红的跟灌了猪血似的。
红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咱们听小鱼儿把话说完啊。”
说着伸手拍了拍安小鱼的胳膊道,“小鱼儿,你快接着说,县太爷怎么就答应你帮着审案了?”
孙里正和安有福喝着小酒,有些醉意,可这会儿也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呢。
安小鱼接着说道,“因为我听力异于常人,所以在安家村的时候,刘大刘二在村子里所说的话我全听到了,包括他们这段时间所犯下的案子。”
“案子?什么案子?就是你在县衙公堂帮县太爷审的那个案子?”红玉还是忍不住多嘴问。
孙诚瞪了她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安小鱼点头,“对,就是那个案子,刘大和刘二他们实在是罪大恶极。”
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为了银子,居然使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拐卖妙龄女子,然后将她们卖给青楼,越是漂亮的卖价越高,如果不从,便要用各种法子侮辱她们,有的不堪其辱便选择了自尽。”
闭了闭眼,无奈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心里难受的很,可又苦于自己没有办法帮到那些受害的女子......”
孙信诧异的问道,“你是说,咱们村的那个刘大刘二?”
安小鱼颔首,“嗯,就是他们。”
孙信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愤怒,“可恶,那俩龟孙子怎么会有胆量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该死。”
孙诚也觉得震惊,“实在是没想到,以前只以为他们兄弟光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没想到而今变得这么十恶不赦,真是该死啊。”
安小鱼的一番话,令整个小面馆儿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就连喝了酒的孙里正和安有福俩人的酒都醒了一大半儿。
安小鱼接着说道,“正好那天娘和大哥带我去镇上看大夫,我在听到镇上有官差在讨论这个案子,说县太爷接到了上头下的死令,让他务必三天之内查清这桩案子,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否则乌纱不保。县太爷急的不行,说是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说到这会儿,安平也想起来了,昨儿在镇上看到好几个官差来回走动,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因着安平当时急着小妹的眼睛,根本没注意那些个官差在干什么,也压根儿没心思去关心那些官差为什么会来镇上。
红玉听故事入了迷,“那后来呢?”
安小鱼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央我大哥写了一封告密信,又托我大哥的一位神秘朋友将信件连夜送去常州知府大人的府上。所以,今儿在公堂上,知府大人才这么的信任我。”
孙诚听不明白,“不是说是县太爷让你帮忙审案,怎么又扯上了知府大人?”
孙诚也好奇的很,“安平有个什么样的神秘朋友,连夜送信给常州知府,这本事不一般啊......”
安平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看了一眼身侧的安小鱼,抿嘴不说话。
安平自然知道,送信的人不是他的什么神秘朋友,就是昨儿夜里在他们家门口神出鬼没的黑衣人。
但既然小妹没有说,他便暂时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