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先生，您唱的太动听了，能否同我们一起回君临，那里有许多歌手，相信你一定会更受欢迎...”弥赛拉忍不住向贝尔发出邀请。

小姑娘随即意识到现场还有母亲在，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瑟曦的神色温柔了不少。

“贝尔先生，请允许我为刚才的行为抱歉，您的歌声彻底征服了我，我在此诚挚的邀请您一同前往君临。”

贝尔受宠若惊的低下头，“小的真是惶恐，不过先前已经答应同令弟一起前往绝境长城，所以君临之行恐怕要延后了。”

“长城？”瑟曦的脸色变得飞快，她望向提里昂时，仿佛变了个人，一副鄙夷中杂合了戒备的神态，“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打算去长城顶上冲着世界的边缘撒尿。”侏儒笑的嚣张，也不管姐姐那被人恶心了的表情，“贝尔可是我雇来的歌手，也是前往绝境长城的向导，你抢不走他。”

“注意你的言辞，别教坏孩子们。”

瑟曦坏了兴质，带着孩子们和大批仆从离开。

大厅里除了临冬城的仆役，就剩下三人。

詹姆示意贝尔坐在一起，三人靠着长桌，仿佛老友熟人。

詹姆拿起啤酒杯向贝尔祝酒。

这算是男人冰释前嫌的方式。

贝尔欣然回应。

“小家伙的病怎样了？有没有可能就这样疯掉呢？”詹姆问提里昂。

小恶魔翻着眼睛看了看他，“你的关注点真是特别啊。”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昨晚经过学士楼，去看望小家伙，还没有起色，神情呆滞。”

詹姆叹了口气。

“北方的神明真是残忍，竟然让一个孩子经受那样的折磨，恐怕他再恢复神志，也已经不能当做正常人看待了。”

“我倒是很乐意等到小家伙恢复，”提里昂放下酒杯，“听听他的秘密。”

詹姆的笑容如衰败的牛奶般僵住。“提里昂，我亲爱的好弟弟，”他阴郁的说，“有时候还真不知道你站在哪一边。”

提里昂露出狼一般的笑容，“哎，我最亲爱的詹姆哥哥，这话好伤人，你不知道我最爱家人了吗？”

贝尔在一边吃着面包和培根，当一名合格的听众。

他对提里昂的聪明又有了新的评价。

此人果然不简单，仅仅凭借只言片语就注意到小布兰的遭遇同瑟曦和詹姆有关。

早餐在莫名的气氛中结束了。

贝尔同提里昂一同走在回藏书塔的路上。

“你是个乐手，能够奏鸣君临王室都没有听到过的动听歌曲。”，提里昂边说边走。

心说来了，雷加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还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不需要读书，却能够同我混迹在藏书塔，可不要同我说只是来参观的。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识字不可能读懂如此复杂的抄本。”提里昂边说边打量他。

后者依旧沉默。

“你还是个怪物。能够单手制服桑铎.克里冈这条猎狗的，估计整个王国都找不到几个。”提里昂停了下来。

两人这时来到了僻静处。

“还有，你长得很像某人。某个能够让詹姆和瑟曦看到后脸色大变的人物。你还拥有银发和紫眸，能够瞬间改变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侏儒的语气严肃起来。

“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借助我的身份接近王室？”

提里昂面前，雷加身上出现了灰烬才有的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的头发恢复成银色，眼眸化作深紫色。

“要维持另一种样子很费力气。”他浅笑着对小恶魔说，一边拉起帽兜掩盖面容，“兰尼斯特家的小子，你真的很聪明，却也有笨的时候。给你个建议，找机会问问你那金光闪闪的哥哥，泰沙是不是真的风月女。”

“什么意思！”侏儒的脸色陡变，“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雷加没有回头，丢下一句，“去长城找伊蒙学士谈谈，会有收获的。”

灰烬的余火飘扬。

提里昂捣腾畸形的短腿，好不容易追过墙脚，已经不见了歌手的踪影。

……

布兰的事情拖了两个星期，依旧没有找到凶徒。

劳伯终于下令准备启程。

这段时间，国王充分展示了同奈德的兄弟情谊。一直陪着他，安慰他，甚至同他一起熬夜，连国王最喜欢的酒和女人都碰的少了。

实际上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骗局。

由雷加策划，鲁温师傅负责化妆处理。为的是逼迫王后姐弟两个显出原型，又不至于让他们狗急跳墙。

对外宣布，布兰是因惊吓过度而失去了意识，却没有送命。这种结果让兰尼斯特的狗男女始终担心秘密泄露，又不会因为过于恐惧而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来。

问题在于，纵然有意的“疏于”防范，依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让雷加抹除兰尼斯特在君临影响力的计划大受挫折。

他意识到君临是个不得不跨越的坎。

爪蜘蛛瓦里斯、财政奸臣培提尔、四朝国师派席尔这三只狐狸也必须面对。

大队启程迫在眉睫，为了赶上行程，布兰也必须“缓慢”的恢复起来。

启程的时间敲定，人们便忘记了小布兰。

临冬城重新恢复热闹。到处是车马的喧嚣。

人们高声呼喝，将货物运上车，为马匹套上缰绳和马镫，然后牵进马厩。

空中飘起细雪，每个人都急着早些处理完手边的事务，好躲进屋中。

仰望长天，灰蒙蒙一片。

点点雪花让雷加想起史塔克家的族语，“凛冬将至”。

事实上凛冬早已开始。

凡人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琼恩在看护房的门口踌躇不前。

告别比想象的困难的多的多。

特别是凯特琳夫人也在其中的时候。

门内传来欢声笑语。

布兰恢复的速度似乎比想象的要快，这让他颇为欣慰。

可是一想到就要离开这里前往绝境长城，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布兰他们了，琼恩的心便如刀割一样。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同史塔克一家没有太亲密的感情，也只有艾丽娅的关系好一些，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了。

鼓足勇气，琼恩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