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柳霜儿只觉有什么擦着头皮飞了过去,不由尖叫出声。
一柄匕首深深的插进了墙上,尾部颤动良久才平息下来,屋内众婢女早就害怕的蹲下了身。
柳霜儿紧闭着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颤抖着双手抚上了头顶,不敢置信的冲到镜子前,待看清自己的模样后又是一道尖叫。
“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她精心保养的头发!现下只剩了半截,头顶处更是被削光了,两侧头发垂下,看着着实滑稽而又诡异。
时若珍握拳,扶住了柳霜儿,狠狠瞪向时予音,“时予音,你别太猖狂了!”
时予音拍拍手,似是对自己的作品格外满意,“这就是猖狂了?那你可小瞧我了,猖狂的还在后面呢。”
“我的衣服呢?给我拿过来。”时予音眼光一扫,指着一位婢女,“哟,这不是暖玉姐姐吗?好久未见,近来可好?”
暖玉惨白着脸,嘴唇颤动,不知作何回答。
当年欺辱时予音的人中,她可是主力。
“去,把我的衣服首饰拿过来,今日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时予音撩起垂在肩头一缕青丝,笑的有些痞。
暖玉战战兢兢的起身,拿过那套烟霞色曳地望仙裙递给了时予音,头埋的低低的,根本不敢直视。
时予音冷嗤,胆小的东西,只会欺软怕硬。
接过那套襦裙,触手柔软,面料精良,一看便是上等货,时予音翻看一下,还挺满意,转眸看向柳霜儿和时若珍灿烂一笑。
“舅娘,姐姐,等等我哦,多年未归,乍一回来便要参加及笄礼,着实有些紧张呢。”
柳霜儿还沉浸在痛失头发的痛苦中,闻言真想破口大骂,你紧张个屁!我看你比谁都玩的高兴。
但又想到时予音的身手,只能憋在心里,脸涨得通红。
时若珍拍拍柳霜儿的手,轻声安慰,“娘,好戏还在后头。”
时予音站在屏风后仔细打量了番手里的襦裙,唇角微勾。
啧,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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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太傅大人,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沈大人,失敬失敬,快快里面请。”
时迁换了身暗红色锦袍,衬的身形挺拔昂然,嘴角的笑意就未曾停过。
眸光一转,望见一辆马车驶来,目光一动,赶忙下了台阶,亲自迎了上去,俯身作揖。
“二皇子,您来了。”
夏伯韫轻笑着探出身子落地,“时将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恭喜。”
少年迎着阳光而立,宛如初升的太阳,明灭闪耀,温文尔雅,未曾开口,便与人一种亲近之意。
时迁内心暗叹,不愧是百姓最爱戴的皇子,便是这一身平易近人的气度,便不是其他皇子可比拟的。
只可惜……
正感叹着,却见夏伯韫绽出一抹欢喜的笑意,“思予!”
思予是谁?时迁疑惑的回身望去。
迎面走来一少年。
少年背手而行,穿着鸦青色对襟长袍,背脊笔直如柏树,气质冷硬,带着生人勿近的疏远气息。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狭长的眸子里浸满了淡漠,轮廓冷峻,身材颀长。
腰间别着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子随着走动晃悠着,蹬着一双青缎白底小朝靴,步伐却是缓慢至极。
真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正是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