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珍的院子靠近花园,去前厅便要穿过花园。
正是初春时节,蓓蕾初放,姹紫嫣红。
春风微拂,满园的绿意都生动了起来,馥郁的香气略过鼻尖,若是再摆上一壶小酒,那当真是惬意的紧。
时予音摘下一朵山茶戴在头顶,心情美得不行。
将军府的下人此时皆在前院帮忙,是以后院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一声惊呼乍起,时予音一惊,循声赶去,却见池塘里一人正扑腾着,瞧着不习水性的样子,眼见着便要沉下去,时予音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
可是到了水里却不见方才那人,时予音皱眉,难道沉下去了?
遂深吸一口气,探入水中,刚刚扎下去,一股力道揪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上去。
时予音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时予音满脸嫌弃,吐出一口水藻,“呸呸呸!哎呦,这什么味儿啊!”
改天和舅舅说说,这水该换换了,熏死人了。
忽然又觉不对,抬头看去,一人正逆光而立,日辉在他头顶汇聚,刺的她看不清楚模样。
缓了一会儿,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少年,穿着鸦青色袍子,品貌非凡,气质冷峻,正淡淡的看着她。
不过这瞧着,这面相怎么有些熟悉?时予音疑惑了一瞬。
但是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这该死的男人,做什么拉她,吃了几口臭水也就罢了,勒的她差点憋过去!
“喂,你谁啊,干嘛拉我?”时予音双手环胸,气势汹汹。
长得俊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这声音……和昨晚的声音好像。
姜邵黎本神色淡然,听到声音剑眉微敛,探究的看向时予音。
“是你写纸条给我的?”
时予音莫名其妙,“什么纸条?”
姜邵黎丢过一纸团,时予音接过展开。
“后花园有人跳水,请速来救援。”
方才他刚离开前厅,便有一小厮低垂着头,将这纸条塞入他手中,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这么拙劣的把戏,他本不欲理会,最后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来。
也罢,问个清楚好了,谁料遇到了昨晚那女子。
姜邵黎冷笑一声,我本欲寻你,奈何你自找上门。
我姜绍黎旁的记性不好,偏就记仇的很。
时予音看着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东西,我是瞧着有人落水,下去救人来着,这纸条和我无关啊。”
姜绍黎瞥一眼池塘,看着时予音不说话,但眼里明晃晃的尽是嘲讽。
时予音读懂了,这是在问她救的人在哪儿。
她怎么知道!瞧瞧那副鄙视的样子,真是碍眼的紧。
她招谁惹谁了,本是好心救人,却无端招惹了一身腥,刚刚换的新衣也湿透了。
等等,湿透了?!
时予音慌忙低头,果然,本就轻薄的衣料遇水便紧紧的裹在身上,曲线毕露。
再抬眼一瞧,那厮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时予音顿时怒上心头,凤眸因着怒意越发的晶亮。
“你这色胚!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姜绍黎上下打量着时予音,轻嗤一声,薄唇轻启,“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