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柳霜儿为何没来,时予音这个罪魁祸首如何不知?
却装得这副无辜的模样,真是虚伪至极!
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现在说的话付出代价!
时若珍恶狠狠的想着,却听身旁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时予音率先惊讶出声,夸张的捂住嘴巴,“哎呀舅娘!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时若珍回身望去,却见柳霜儿青着脸,头上包着一块幞头,瞧着格外怪异。
幞头本是男子束发所用,但瞧着不太美观,是以近些年流行玉冠。只有家境贫寒之人才会用幞头。
“娘!”时若珍皱眉,眼中隐隐有着责怪。
今日生辰礼如此重要,定要举办的圆满才是,这般怪异装扮,她已经可以想象定会成为上流圈子里的饭后余谈。
柳霜儿内心也是委屈,她不想来,但将军派人传话,今日必须到场。
时迁素来说一不二,她怎敢不从。
都怪这个小贱人!
柳霜儿瞪向时予音,见她悠哉悠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更是怒火中烧,张嘴便要说出实情。
时予音把玩着杯子,微微用力,白玉杯子瞬间有了裂纹。
柳霜儿被唬住,慌乱的撇开眼去,强笑道:“各位夫人,今日乃小女及笄礼,来迟还请见谅。”
沈尚书夫人温玉荣掩唇笑道:“时夫人今日的装扮,倒是格外的特别,真是让我别开眼界。”
温玉荣出身高贵,向来自觉高人一等,是以瞧不起柳霜儿。
柳霜儿素来和她不对盘,哪里愿意被如此嘲讽,皮笑肉不笑,“沈夫人见笑了,第一次见自是看不习惯,但是如此独具一格的装扮,我柳霜儿可是第一人。”
时予音啧啧称奇,她这个舅娘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既然这么想要出风头,那她也不吝于帮一把。
遂捻起一粒花生米,疾射而出,柳霜儿头上的幞头应声而落。
全场震惊,随后皆是哄堂而笑。
“确实独具一格。”
“天哪,太丑了吧。”
“这时夫人还真敢说,不过确实是第一人,谁想不开才会剃这样的发型。”
温玉荣笑的最是夸张,眼泪都笑了出来,“我说时夫人,确实独特,玉荣自愧不如。”
柳霜儿臊的满面通红,自觉无颜见人,身后婢女拾起幞头匆忙替她戴上,却被她一把打落,指着时予音厉声道:
“都是你!你这个!”
话未说完,却被时若珍迅速打断,“娘!”
头发被看到,可以说是意外,若是当众辱骂侄女,便会成为丑闻。
时予音眨眨眼,一脸茫然,“我?我怎么了啊舅娘,我很乖的。”
柳霜儿简直要被气的吐血,这个小贱人怎么变得这般狡诈,真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恨恨的坐下,柳霜儿戴上幞头,也没心思招待宾客,草草的说了几句,便开了席。
一顿饭,众人吃的心思各异。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家后宅里没个勾心斗角,自是看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纷纷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吃的最欢的,恐怕便是时予音了。
唔,时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嘛,相比之下,雾山上简直都是猪食!
师父的厨艺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