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哆嗦着唇,说话都不利索,敛秋瞧的奇怪,这是在害怕?
可是小姐有什么可怕的。
敛秋忽的又想起方才时予音揍人的可怖模样,好吧,还是有点可怕的。
“表,表小姐,小姐听闻落幽阁出了事,派我,派我来看看。”暖玉不敢直视时予音,绞着手,声音细若蚊蝇。
“哦。”时予音点点头,“原来如此,你家小姐对我可真是关心的很,前几刻刚发生的事,这会儿倒便清楚的很呢。”
暖玉不敢说话。
时予音静默片刻,忽的手一扬,暖玉猛地抱头蹲下,放生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敛秋看的目瞪口呆。
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不是好好的吗?忽然叫起来真是吓她一跳。
“哈哈哈哈哈。”时予音看着暖玉仓皇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简直乐弯了腰,笑着笑着,眼泪竟然都出来了。
敛秋真是莫名,这一个两个的,她怎么看不明白?
笑累了,时予音拭去眼角的泪,冷哼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
暖玉缓缓摸了摸发顶,见完好无损,遂讪讪的站起了身。
这几日看着柳霜儿的头发,她已经有阴影了,时予音一动作,她便下意识的护住了头。
真是丢人的紧。
尤其是在时予音面前。
曾经颐指气使的是她,现在害怕的也是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真不假。
“说吧,到底为了何事,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我懒得听,说完了就赶紧滚,我看到你便手痒痒。”时予音把玩着茶盏,轻描淡写道。
暖玉一惊,赶忙道:“我是奉命看看那几位下人。”
可是说完她便后悔了,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被时予音一唬竟是忘得一干二净,这么直白的要求见人,肯定不会允的。
“哦,那你去吧。”
“啊?”暖玉愣了,没料到时予音答应的这么干脆。
“怎么?还要我请你去?”时予音眉头一皱,目光不善的看向暖玉,暖玉回神,匆忙谢恩退下。
望着暖玉远去的背影,时予音目光悠悠。
时若珍这次当真是志在必得,做戏都懒得做,直接派了贴身婢女来做引子。
看来真的是很有自信能除掉她呢。
“好戏,便要开场了。”
敛秋听得越发的莫名,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她向来不爱多话,满腹疑惑也只是埋在心底。
—
是夜。
月明星稀,蝉声和着蛙鸣,交织着不明的乐曲。
将军府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已渐入梦乡。
时予音合衣躺在床上,眸子微阖,双手置于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的,她睁开眼睛,听着门外细微的动静,微微勾起了唇角。
很好,不枉她等了这么久。
啧啧,惊梦散,又是杏林阁的。
时予音轻轻嗅了嗅,看来她这个好姐姐还是杏林阁的老顾客啊。
不过可惜,这般上等的蒙汗药,对她完全无用。
“吱—”
屋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停下,似害怕被人发现。
见四周静悄悄的,这才放心的走了进来。
陆陆续续,竟是有四人。
海全睁着一双被打肿了的眼,贪婪的望着月光之下,少女朦胧甜美的睡颜,恶狠狠道:“幸亏有大小姐的药,否则今晚我就享用不了这般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