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师父,时予音心里不自觉流过几分暖意。
师父其实……真的很宠她。
等报完仇,找到爹,便上山陪着他老人家吧。
教养之恩,当衔草以报。
正想着,院内传来时若珍的声音,“妹妹?起了吗?姐姐来给你送点心了。”
嘿哟,来的挺快,看来时若珍真的迫不及待了呀,时予挑挑眉。
见无人应答,时若珍面露得逞的笑意,踩着莲步款款走向主屋,“妹妹,还未起吗?姐姐进来了?”
虽是问句,时若珍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看见屋内场景,笑意凝固,转而满脸惊惧,捂脸尖叫。
“啊!”
却听隔壁屋门一开,时予音衣着完好,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出来了,望见时若珍,很是惊讶。
“姐姐,这么早,有事?”
雨过后的早晨空气清新怡人,树叶显得愈发的葱绿,屋檐还在滴着雨水,翠鸟啼啼,万里无云。
阳光下的少女肤白如玉,刚刚睡醒的模样带着几分娇憨,揉眼的动作更是可爱至极。
可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落在时若珍眼里便是惊悚。
她一贯显得无辜的杏眼此时大睁,有惊,亦有俱,指着时予音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在那间屋子!”
时予音回眸看看屋里,又望望时若珍,无辜的眨眨眼,“舅舅把落幽阁指给我,所有屋子不都是我的?睡在哪间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少女抱臂看向时若珍,黛眉微挑,“倒是姐姐,领了这么一大群人,这般来势汹汹的模样,倒像是来捉妹妹奸的。”
我本来就是来捉奸的!
时若珍心里怒吼,面上还得强颜欢笑,“妹妹说笑了,姐姐只是来给你送点心,未曾想看到你屋里……”
昨日暖玉回话,那海全分明对她的诱哄动了心,加上她重金买来的迷药,应当成事了才对。
可为何时予音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是那群饭桶太过无用,还是暖玉撒了谎?
时若珍眼风微微扫过暖玉,后者一颤,默默垂下了头。
不过,现下这般情况,即便没能毁了时予音的身,倒是能毁了她的名。
“屋里?我屋里怎的了?”时予音满脸疑惑,过来一瞧,顿时惊得捂住嘴巴。
“这……这是什么?”
不是假装,是真心惊讶。
按照她洒出的媚春散的量,几人应当是*******。
尸体应该便在屋内才对。
可是,可是为何只剩下几身衣服?
尸体呢?
时予音捂着嘴巴,不露痕迹的四处打量着,其他地方并无异常,那尸体为何会凭空消失?
难道是敛秋和墨竹搬走的?
但她昨夜睡得浅,有动静应当知晓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予音呆愣的样子落在时若珍眼里那便是慌张无措的表现,当下勾了勾唇,自以为体贴道:“妹妹,不是姐姐说你,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便该带回家让父亲替你做主才是,父亲如此疼爱你,没有不允的道理。”
“便是不好意思,也不该带男子回来私会呀,这对女子的名声是多么不好的影响。”
随着时若珍的话落,跟着的一大群小厮婢女皆是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时予音。
可惜时予音完全没在意她们说了什么,轻轻嗅了嗅,眉头一敛,这味道……
这不是二师兄所做的化尸水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