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音站在他身侧,皱眉打量,心里越发的狐疑。
真是越看越像师父……
不过师父性子清冷,言语不多,不似秦亦修这般开朗。
难道是师父易了容?专程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时予音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师父见识广,懂得易容术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改天定要试探一番。
半柱香很快便过去了。
秦亦修睁眼,拂尘一挥,双目炯炯,拿出一摇铃,围着香案来回走动,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看起来还挺像一回事儿。
时予音看着看着,不自觉的便想象成了游弋在此做法,不由打了个寒颤。
画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秦亦修停下步子,又掏出一符纸,向上一抛,符纸无火自燃,转瞬便化成一缕黑烟。
那黑烟在半空中上下飘荡,蜿蜒前进,直指桃树而去。
秦亦修舒了一口气,笑道:“无量观音已作出指示,那邪祟便埋在桃树下。”
时若珍勾唇一笑,很好,好戏快要开场了。
时迁听了,赶紧指挥下人开挖。
不多时便有一小厮惊喊:“有了有了!”
“有什么了?快拿上来瞧瞧啊。”时迁急的跳脚。
东西很快呈上,是一个被红色绸布包裹着的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锁。
时迁性急,拿了一把匕首便劈了开来,看到里面的物件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时若珍见状假意关心道:“父亲,是什么?”
谁知她还未上前,时迁便猛地关上盒子,脸色沉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哪个不长眼的埋在表小姐的院子里,若是被我抓到决不轻饶!”
见父亲如此包庇时予音,时若珍气的暗咬银牙。
盒子里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可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但是时迁不给众人瞧见,她还如何赶走时予音?
“父亲,既然已经找到了,便该给大师看看,这邪祟可得彻底清除干净才叫人放心。”
时迁虎目一瞪,“这不是你这小姑娘家该问的,这里也没什么邪祟,都散了吧!”
谁料手腕突的一痛,盒子呼噜噜滚到了地上,里面的物件也露了出来。
众人看清,皆是大惊。
只因那是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小人,小人用稻草扎成,无甚稀奇。
重要的是这小人头戴冕冠,身穿明黄色衣袍。
竟是影射的当今天子!
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一时间众人望着时予音的眼神皆是恐惧而又愤怒。
你想死不要紧,为何拉上我们?
时予音倒是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诅咒的是舅舅或者时若珍自己,谁料到时若珍胆子这么大,竟敢直指皇上。
想想也是,时迁向来宠爱她,若是选的人分量不重一点,怎么可能赶走她。
因为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知晓的人定然会死守秘密,若是被外人知晓,自己也会命丧黄泉。
时若珍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时予音一时间倒是有些佩服。
时迁见状额头青筋直跳,内心焦躁不已,一脚将那小人踢至草丛中。眼神凌厉的扫向四周,喝道:“谁敢议论!统统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