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伟拿了许祥开的处方,跑步回来。
周亮华已经离开,刘劲竹陪着何花坐在长椅上等待。
刘劲竹焦急地东张西望。
何花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吕伟走过去说:“我们走。”
何花闻声睁开眼来。
他弯腰,伸手,何花配合地想撑起身子,却没有成功。
吕伟右手揽住何花肩部,左手操起她的双膝弯,咬牙,憋气,用力,将她端了起来,小跑着往车上走。
何花感觉吕伟的手臂那么有力,怀抱那么温暖,脚步那么矫健,她一瞬间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生病时被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抱着,身心充满了安全感、温暖感,病情似乎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吕伟心里急,街道车辆少,车子跑得飞快,几分钟就到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这里病人果然比医院少很多。
何花病情重,又是中心的志愿护士,很快被优先安排拍片。
等待CT结果的时间,吕伟将何花和刘劲竹带到一间空闲办公室。
因为不能开空调,还需要开窗通风,他找来一个电取暖器烤火。
气温比白天下降了很多,何花发热,更加畏寒,他抱着她时,感觉她身子在微微发抖。
他将何花安置在有靠背的椅子上,让刘劲竹照看,他去找中心西医商量,确定先给何花吃退热药。
他交了钱,取了药,倒来开水,先用杯盖喝了一点试试温度,觉得不烫了,才撕开药,按量倒入掌心。
何花闭目靠在椅背上,眉头紧蹙,看上去疲乏而痛苦。
吕伟轻声说:“何花,来,先吃退热药。”
何花睁开眼,见吕伟端着开水站在身旁,便下意识地张开嘴。
吕伟将手掌窝着的药粒倒进她口里,顺势托起她的后脑勺,往前扶了扶,保持一个恰当的斜角,既让她能轻松地喝水,又不至于被呛。
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一年中,喂别人吃药的次数总是有几十次。
当医生十余年,总共给病人喂药成百上千次。
他喂过自已的孩子,也喂过别人家的小孩,喂过自已父母,也喂过来看病的其他老人。
吕伟将杯口放到何花嘴唇上,慢慢地倒水,估摸恰好一口,便移开杯子。
何花吞咽药粒,居然感觉费劲,还剩下一粒没吞下。
他又倒一口水。
她再吞咽,终于吞下了全部药粒。
他再倒水,让她多喝几口。
吕伟再次给何花量体温,39.2℃!
还在升高!
吕伟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预防汤药难道真的无效?
他在室内沉思着走来走去,眼睛不时瞟着何花。
何花呼吸有点费力,胸脯明显地一起一伏。
一会儿,她将双手抱在胸前。
“何花,冷吗?”他问。
何花含糊地答应着,点点头。
他赶紧去车上拿来自己一件羽绒衣,披到何花身上。
然后,他拿出一支烟,向刘劲竹打手势示意。
刘劲竹点点头。
他来到外面,一边抽烟一边刷手机,将网上传播的几个中药处方进行认真的比对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