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伟因为看了何花发的信息,以为何花病情无大碍,心中不怎么着急。而马新仁发的全是语音,他没时间看,以为马新仁主要是讨论中医药方面的事务,顺带讲讲何花的病情。
刚才看信息太匆忙,他以为马新仁全是昨天夜里发的信息,实际上最后一条信息是今天中午刚刚发的。
听完马新仁发的语音信息,才知何花的病情并不乐观。
起先马新仁也没有着急,觉得何花脉象虽然不正常,但也不象危脉,加之她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以为经过中药汤剂和理疗之后,也会象其他病人那样较快地好转。
然而,何花喝了汤剂、药粥,又经过了理疗,病情并没有明显好转的迹象,只是食欲一度略有好转。
昨天,马新仁根据她的脉象,断定她肝功能有问题,今天早晨抽血进行了化验,果然肝功能有问题,但又不是肝炎,从西医角度看问题不是很大,但从中医角度看是有明显问题的,很可能病人感觉到了明显不适,只是没有明显器质性的变化而已,但身体功能已经有明显的问题了。
也许正是肝功能的异常影响了中医药作用的发挥,使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马新仁今天也问了何花,她说肝区偶尔是有过一点不舒服,但从来没有得过肝炎,肚子痛倒是有过很多次;生病以来胃口一直不好,头痛,乏力,胸口憋闷,有盗汗和畏寒现象。
马新仁搞不清楚,肝功能是不是新型冠状病毒的影响,和西医师讨论过,西医师也不能完全肯定,这个病毒的诡异性还没有被完全认识到。
按她目前肺部受损的程度,病毒到肝上的可能性还不是很大,如果真是到了肝上,那么病情应该更重。至少可以说,病毒即使到了肝上,病毒的浓度也不是太高。
因此,马新仁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何花有心理阴影,心理负担较重,这个他侧面含蓄地试探了一下,何花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便想到了吕伟,说他们是老乡,彼此说话随便很多,看能否打听到真实情况,至少可以劝她放宽心,解开心里的郁结,对治愈充满信心,这样才能取得好的疗效。
中医治疗本来非常讲究精神和身体的和谐,讲究天地人合一,讲究药物治疗和情志调理的密切结合,认为人的精神与形体、情志与情志之间,,在生理上、病理上存在着相互影响的辨证关系。当某些情志偏盛时,可导致人体气机逆乱、阴阳失调,从而影响到脏腑、经络、气血的正常活动。
吕伟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古代中医治病流传了许多开“情志药物”的有趣疗法。什么怡悦疗法、羞耻疗法、激怒疗法、逗笑疗法,等等,不一而足。
他曾听师傅讲过两个故事——
传说古代一个君王患了忧郁症,请了一个名医来诊治。名医详细诊断后对太子说:“君王的病只有用激怒的方法来治疗才能好,如果我激怒了齐王,他肯定要把我杀死。”太子听了恳求道:“只要能治好父王的病,我和母后一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名医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当即与君王约好看病的时间,但连约三次都失约。君王非常恼怒,痛骂不止。过了几天,名医突然来了,见了君王不施礼,鞋也不脱,就到君王的床榻上望闻问切,并用粗野话语激怒君王,君王实在忍耐不住,起身大骂名医,君王的忧郁症就这样好了。名医根据中医“怒胜思”的原则治好了君王的忧郁症。
第二个故事是讲清代有一位巡按大人患有精神抑郁症,终日闷闷不乐,几经治疗无效。有人举荐一位老中医来诊治。老中医望闻问切后,说巡按大人是月经不调症,调养一下就好了。巡按大人感到这是个男女都分不清的糊涂医生。此后每想起此事,仍不禁暗自发笑,久而久之,抑郁症竟好了。一年之后,老中医与巡按大人相遇,才告诉他:“君昔日所患之病是‘郁则气结’,并无良药,如心情愉快,笑口常开,气则疏结通达,不治而愈。”
吕伟觉得,现在时代好,年轻人生在幸福中,长在红旗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忧愁?主要还是病毒太诡异吧,或者个体差异导致我们的方子对她没有好的作用,以前在黄康医院统计的总有效率是92%,难道她偏偏是8%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