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听了郭雷鸣的建议,第二天就开始实施。到了户外活动时间,她当众做起了保健操,并且邀请人们跟她一起做。
尽管她不停地对人们发出邀请,可是只有五六个人跟她做,其他大多数人还是各玩各的,多数人在散步,少许人慢跑,也有个别人在打太极拳或者跳广场舞。
她边教边讲解保健操对防治新*肺炎的好处:“这个操主要是活动上肢和腹部,带动肺部和肠胃运动,对改善肺功能和肠胃功能很有好处,因此能改善呼吸功能、消化功能、增进食欲,增强抵抗力和免疫力,对防治新*肺炎具有明显的作用。”
户外活动时间到了,跟她学操的人向她道了谢,回房间去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回去,应该留下来继续教另一批出来活动的人。但是被管理人员发现了,催促她回去。
她解释说:“我在隔离病区学习了康复操,觉得这个操对防治新*肺炎有明显效果,应该教大家学会,每天坚持做。”
过来劝她的那名管理人员是名青年志愿者,大约二十一二岁,跟何花差不多大,她不接受何花的解释:“我知道,整天呆在房间里寂寞难耐,不舒服,在外面放风轻松很多。其他人也有锻炼方法,前几天也有人提出要教别人学太极拳、跳舞什么的,为的是多留在外面活动,不愿意回房间。你也要回去,不能例外,不能破坏规矩。”
何花急了:“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是真想教大家做操,这个操真的很好的!我不是治愈出院了吗?在里面天天坚持做操,对康复很有好处的。大家学会了,能起到很好的预防作用。”
那名女士摇摇头:“美女,别为难我,好吗?”
“唉,实话跟你说吧,是一个医师要我教操的,我自己还没想到这一层呢。你要相信我呀,美女!”
“我相信你,但我做不了主。”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时,王利民正巧来了,远远地喊:“何花,你出院了?”
荷花扭头一看,似乎看到了救兵,兴奋极了:“王利民,你好!我出院了,昨天刚来的,要隔离14天才能出去。”
“我知道,前面也来了一些出院的人。”王利民说,扭头问那个女管理人员,“你们刚才说什么呀,小李?”
“她的户外活动时间到了,不愿意回去。”
王利民对何花说:“这是规定呀,何花。”
“我知道是规定,但是我想教大家学习保健操,就是我在病区做的康复操,对没感染的人能起到保健和预防作用。是一名中医技师要我教的。他叫郭雷鸣,以前和吕伟是同事,现在是我们学校附属医院隔离病区中医组副组长。”
“哦,这个可以争取一下。我们一起去向隔离点领导们说一说。走!”
经过争取,集中隔离点领导认为学习保健操有好处,又打电话向郭雷鸣作了进一步了解,然后经过简单的商议,同意了何花的要求,并且以集中隔离点官方的名义组织大家学习,聘请何花作教练。
何花高兴极了,对王利民表示感谢。
王利民说:“应该感谢你呀,你这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为大家服务。”
原来阻止何花的管理人员小李看到事情发生了急转弯,也向何花道歉。
何花很理解:“你是按规矩办的,不怪你,不必道歉。我们都是为抗疫服务嘛。再说,我也有不是,应该先向管理员报告,征得同意再教大家,否则就是私人行为。”
……
有了官方的组织和动员,学习保健操的人大为增加,除了个别行动不太方便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参加了学习。
一上午教下来,何花口干舌燥,衣服湿透,但很有成就感,心情十分愉快。
中午吃饭后,洗了澡,换了衣服,来不及洗衣服,她就感到很睏,一躺下就沉沉睡去。
下午到点了,她没有醒来,王利民打电话来,她被电话铃声吵了醒来,赶忙穿衣起床。
有了上午的经验,她端了茶水下去,又坚持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后,她喉咙嘶哑,浑身无力,手臂酸痛,再也教不了啦。
她才感觉到,自己大病初愈,体力根本没有完全恢复,这么高强度的体力活动消耗太大了。不仅晚上教不了,明天恐怕也不行。
她发消息对王利民说,王利民对自己的疏忽表示歉意,嘱她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看情况。
然后,她又发消息跟郭雷鸣说,郭雷鸣也对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抱歉,给她出主意:“你先训练几个骨干人员,然后带着他们一起教,他们动手做,你在旁边看,进行动作指导。不必着急,慢慢来,这个操本来只是起个辅助作用和预防作用,减少感冒率和感染率,同时也活跃一下大家的生活,免得在里面关着太无聊。”
第二天,她体力有所恢复,但喉咙还是有点嘶哑,她便挑选了几名做得好的人,协助她教,感觉轻松多了。
每天大坪里站满了人,一齐做着保健操,场面十分壮观,引得路人和周边居民围观,居民纷纷在自家窗口和楼顶拍照,发朋友圈,很快引起双江晚报等新闻媒体的关注,何花又顺理成章地第二次成为网红。
接下来,周边许多居民在自家楼厅或者阳台上跟着学习保健操,或者透过窗户拍了视频,再在自家客厅里对着视频学习。
通过微信朋友圈和微信群及新闻媒体的广为传播,这个做法很快在全市其他集中隔离点得以普及,收到很好的社会效益。
唐淑姣和吕伟等人也都先后知晓了此事,在微信上对何花进行了点赞。
吕伟竖了三个大拇指,送了三朵鲜花,发的消息是:“棒棒哒!我就知道你不一般,能发光发热!”
何花对着屏幕看了许久,开心极了,回复了三个拱手表情包,没有任何文字或语言。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意外地,吕伟却又发来一条:“你在那边积累了经验,到时来中医病区就能做得更好!”
何花回:“你们有专业技师,用得着我来教吗?”
“技师做理疗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教病人做操啊。最主要的,你以前在病区是知道的,病人想学的肯坚持做的不多,多半只依赖技师的理疗。”
“那么说,我能来罗?”何花趁热打铁地问。
“到时我跟专家组的领导说说,应该有希望。”
“还只是希望啊,不能肯定吗?”
“嘿嘿,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前,我只能说是希望。”
何花知道,吕伟说话就是这么稳重,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