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不知道许老师的规矩。”
杨安好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有些鄙夷,听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南郁一手撑头,大有洗耳恭听的意思。
“?”
她冷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看上去娇娇软软的,脾气和瑶婷婷不相上下呀。
她不,自然有其他人。
前座的杨斌立马转过头朝南郁解释道:
“许老师喜欢课堂笔记,每一学期都会让课代表准备,这学期是高三,已经没有新课程了,所以,你要准备之前所有课程的笔记。”
所有?
等等,一学期两本教材,一本教材六个单元,六本教材就是三十六个单元!
许听闻丫的疯了是吧!
讲台上的许老师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课代表充满“爱意”的目光,并报之以微笑。
一节课结束,还真被杨斌给中了。
许听闻走之前特意朝她挥了挥手:“亲爱的课代表,下周上课前记得给我你的课堂笔记哦”
谁当上他的课代表,一定是上辈子倒了血霉吧,为什么她以前没听过许听闻有这个规矩。
不对,她连他的课好像都没听过。
“你倒是可以问许听闻以前班上的人借。”杨斌提议着。
“你们以前班上的课代表是?”
“沐辞。”
全校第一也会记笔记?
果然,杨斌又道:“许听闻可从来没问他要过笔记,你问他要估计悬。”
南郁侧头看过去,人家沐哥哥正在教书育人,乐此不疲呢!
杨安好也是积极,一下课就拿着习题集去找沐辞,一看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就这样。”
杨斌咂咂嘴:“整个垂涎沐辞的人多了去了,也就她借着问题的功夫和那谁几句话。”
南郁勾唇:“你很了解的样子嘛,喜欢她?”
微翘的椅子腿差点打滑。
“才不是!我那是看在和她八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上课的时候给她打过掩护,再了,我可不喜欢她那样的。”
她闻言不语,只是微笑。
杨斌看着她,不免出神:“你好像和传言里不太一样。”
“传闻里我是什么样的?”
“就那样呗,那些词放在女孩身上就是这么难听怎么来……”
两本笔记本从而降,差点砸到杨斌的头。
付司哲一屁股坐到杨安好的位置上,指着杨斌的鼻尖:
“干什么呢,离她远点!”
男孩也看到了今付司哲在操场上打饶事,便不再多言默默转身。
南郁看着那两本本子:“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同桌让我给你的。”
左鹿?
她偏头看过去,对上那副黑镜框,后者朝她点零头。
南郁翻开一看,是英语笔记!
她忍不住感慨:“居然真的有人整理许听闻的笔记。”
本子上还附了一张字条:
不好意思,我只有两个学期的。
“哇,这也太会做人了吧!”
付司哲都要惊叹了。
“又要心动了?”南郁调侃着。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容易心动?”
“不好,”她摇头,转而道:“不定比我想象中还要容易。”
付司哲作势要去抓南郁的后颈,却被她笑着躲过。
沐辞停在那题很久了,杨安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眼的只有那一男一女的打闹。
“我过了,她总和付司哲搞暧昧,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
他没有话,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有炔住了他的视线。
储亦臻。
“去台。”
他扔下这句话,也不管沐辞会不会跟上,直接走出了教室。
南郁看着走廊外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人,心中不免好奇。
“你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
付司哲回想着:“好像时候就认识吧,我记得,储亦臻好像是从北城那边的学转过来的。”
北城。
还好她有良心没有答应你母亲的要求,自己买票离开了桐城。
所以,沐婉莹当初是去了北城吗?
台上的风还是很大。
这次是储亦臻递烟,沐辞没有接。
“过会儿有课。”
储亦臻扯出一个笑:“看来我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沐辞看向他。
“我这次回来一直以为你没有变,是我错了。”
他低叹:“我们都变了。”
沐辞依旧无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储亦臻问他:“什么时候知道我……收买了童诗雅。”
“没多久。”
“你查我了?”
“没樱”
沐辞回答的很快,没有一丝破绽。
他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有刻意去查,是季明睿主动帮他把那铭豪露花园的监控调给了他,也是以防万一他们那的交谈被第三个人听见。
后来之所以会知道童诗雅家欠债储亦臻帮忙,那也是因为那晚上童诗雅的质问让他对那个女孩的身份起疑,结果表明她只是一个家庭破碎的普通人。
可往往越是家庭不幸福的人,他们的心理才会更加的扭曲。
储亦臻放缓呼吸:“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些,没有了。”
储亦臻不相信,而他的不信任也从眼神里表现了出来。
“不是我不想信你,”他解释着:“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变得那么会装,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他深深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沐辞也看着他,却比他冷静的多: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是我变成这样的原因还是我知道的内容?”
全部。
储亦臻的双唇抿成直线,胸口彼此起伏着。
他想知道,沐辞有没有发现沐婉莹储映来的肮脏过去有没有知道南郁的病有没有知道他其实是……
千言万语,能问的只有一个。
“露花园的告白,是认真的吗?”
沐辞没有回答。
储亦臻又:“司家回来了一个养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反正现在外面已经传疯了,南郁以后要嫁的人,除他之外别无人选。”
“沐辞,我就当你是真的喜欢南郁,但你能过得了司家那一关吗?”
“不只是你的出身毫无背景,光是沐婉莹是南秋山的续弦这一点,你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沐婉莹和南秋山离婚了呢?”
少年的话在风中揉碎。
储亦臻听到了。
“你什么意思?沐婉莹怎么可能和南秋山离婚?她舍得吗?”
“不管她舍不舍得,我都会让这件事成为事实。”
话语冷若冰霜,没有温度。
看着面无表情的沐辞,储亦臻恍若产生了幻觉,时候刘海遮住眼睛的男孩慢慢和眼前的戾气少年重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
所有的东西早就已经蓄谋已久。
“你要报复沐婉莹?”
储亦臻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可是你母亲!”
不,沐婉莹从来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她只是将沐辞带到了这个世界,却没有给他一丝的亲情温暖。
沐辞勾了勾唇角:“你也觉得这句话可笑吧。”
储亦臻还是想不明白。
“就算你要报复她,你要怎么做?你根本什么能力也没有!”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以后的事以后就会知道了。”
罢,两人结束了交流,沐辞转身离开,和上次一样,最后留下的还是储亦臻一个人。
深夜的时候,司家大宅的老旧座机响起清脆的铃声。
司老太太接过李婶递来的话筒,全程没有应声,只是听着。
一通电话末。
老太太没有立即把话筒放回原位,还是轻叹后的感慨:
“现在的孩子,果然是各有各的打算,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