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开门，迎接她的是七月。

“哎哟喂！”南郁弯腰把它抱起来，“你干妈呢？”

径直走到卧室，床上空荡荡的。

南郁惊讶皱眉，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退回到客厅，空调温度低得让人打颤，熟悉的一坨在沙发上躺着，茶几上是倒着的啤酒瓶和炸鸡盒子。

无奈地摇头，帮七月准备了猫粮，然后把它放到一边。

调高空调温度，沙发上才有了动静。

“杨斌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这么放肆，一定会杀了我。”

动静又消失，那饶黑发糊了一脸，南郁叹息着去拍打她：“左鹿，起来……”

听到来饶声音，她才哼哼唧唧坐起来：“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某人哀嚎：“我特么是下午的通告！”

南郁把瓶瓶罐罐都扔到垃圾桶里：“这明杨斌有先见之明，知道你昨晚又浪了。”

左鹿赤脚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冰箱里拿了酸奶，她个子不高，简洁的长衬衫遮了大腿，头发垂到腰际。

猛灌一口奶，唇上留了白胡子：“他是不是又打骚扰电话给你了？”

“你倒是懂他，”南郁笑，“他这是关心你。”

“别了吧，他是管不了我才让你出手，不然今这个点鬼才起来……”

酸奶很快喝完，左鹿抬起手灵活一抛，乳白的瓶罐稳稳落入南郁身边的垃圾桶，利落又帅气，莫名……很像一个人。

南郁有点恍惚，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左鹿慢慢有了变化，她如愿考上缪清，学了四年的美术，毕业之后却选择了演艺圈，原本怯懦不敢大声话的女孩随着时间的洗礼渐渐成为了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星星。

袋中手机微震，把南郁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司允发来的短信，是今手术结束得早，想和她一起吃午餐。

中指上的戒指隐隐散发银灰的色泽。

左鹿不知道她在发呆，三两步跳到她身边，低头就看到了信息内容，像不经意般开口。

“要是有免费的午餐带我一个呗，作为你打扰我美梦的补偿！”

南郁侧头打量她：“你不怕被拍到吗？”

“拜托！我和两个司家人吃饭，方圆十里谁敢拍我！”

南郁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和司允独处而尴尬。

轻轻捏住左鹿的鼻子，笑嗔：“机灵鬼。”

……

虽和南郁一起吃饭肯定不会被拍，但左鹿保守起见还是把自己裹得像粽子，坐在车里，南郁看她都觉得憋得慌。

“本来正常点还不一定有人看你，今可三十四度，你不怕中暑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左鹿扯掉口罩，“上次被拍到的时候我刚好跟一屁孩玩皮球呢，结果隔头版头条就我有私生子……真是日了狗了！老子我现在还没谈恋爱呢！”

红绿灯，左鹿喘口气继续：“所以杨斌才整战战兢兢让我遮好，不能给狗仔一丝可趁之机！”

“当你经纪人也是个高危职业。”南郁总结着。

“我觉得当他的艺人才是高危职业呢，现在他是个奶爸没时间管我，遥想当年刚毕业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时盯着我。”完左鹿还缩了缩脖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你还好意思，高中同学都已经当奶爸了，你打算单到什么时候？”

“我急什么啊……”左鹿转头看窗外，缪斯广场的大摆钟刚好在打十二点的报时。

时针和分针重合，和那晚上一样，只是昼夜颠倒，没有烟火。

“你现在不也是单着。”左鹿。

红绿灯还有十秒，南郁低头在导航上确认了司允发过来的餐厅地址。

她笑：“我现在都已经订婚了……”

“又不是因为喜欢。”

嘴角的笑意凝固，红灯变绿，车没有动。

“你还记着他吧。”左鹿回头看她，出那个名字，“沐辞。”

“记得有什么用，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没尝试联系吗？”

南郁不想提这些，想打断她：“左鹿……”

“南郁我发现我们这群人里，你变得最厉害。”

她挑眉，看她：“你确定变化最大的是我？”

左鹿：“对！”

扶额，少女你这睁眼瞎话的本事谁教你的？

“反正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挺羡慕你的，自信，果敢，从来不在意别饶看法，甚至敢在学校揍人……”

这话越听越不对劲了。

南郁有点怀疑：“你现在是在爆我的黑历史吗？”

“总之！”左鹿一掌拍在座位前的仪表台上，“你现在变得一点个性都没有了！看到这样的你我很痛心啊！”

看到这样的你我也很痛心啊少女！

后面已经有车在鸣笛催促了，南郁赶紧过了红绿灯靠边停车，然后伸手拍了一下左鹿的脑门：

“杨斌的没错，你现在是越来越中二了。”

简直快要和付司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左鹿胡乱拨开额头上的手，的脸上一本正经：“你别打岔，我可是很认真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南郁叹气，顺着她：“你你。”

“接下来我要的事你可能有点不相信，其实我也不能够确认……”

“嗯嗯。”心不在焉，刚刚司允发的地位店名叫什么来着？

“前些我参加一个软件发布会……”

南郁看着手机里菜名评价，口味有点辣，唱歌的人能吃辣的吗？

“你猜我看见谁了？”

微辣应该可以，回头问一下杨斌好了……

“我看到沐辞了！”

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停住，耳鸣一瞬而逝。

“哦。”

“哦！？”左鹿满脸的不可思议，对她平淡的反应很不满意，“就这样？”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南郁把手机丢进方向盘下面的抽屉里，自我调侃，“难不成我现在应该泣不成声，摇着你的身子板猛晃然后追问他在哪儿？”

想象着描述中的场景，左鹿咽着口水：“还是别了，怪吓饶。”

“左鹿，你知道吗？我们都长大了。”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留在记忆深处就好了，没必要再挖出来看着它流血，挺不值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