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铃~”在这时起,不知从何处响发出仿佛能摄人心魄的铃铛声,清脆的声音让人着迷又感到害怕。
祁易弦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足一米三的小姑娘,目光渐渐的有些呆滞,看着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好像能勾人心魄一样,她小的时候虽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神总是犀利的让人感到有一种压迫感,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而且年龄还不一样的“隔代相像”?
难道真的像某些“鸡汤文章”里面说的一样:在另一个不知名的平行世界,会有一个“不同的自己”做着不同的事情?难道真的和里面说的差不多了?
祁易弦满脑子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盯着小姑娘的眼神好像想把小姑娘看穿透了一样。殊不知眼前的小姑娘“祁易弦”也用一样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只是小姑娘灵动的眼睛比祁易弦要多了许多天真和不解。
“叮铃~叮铃铃~”远处传来的铃铛声越来越急迫,声音被无限放大,搅得人心神不宁,有些狂躁。
“铃铃铃……”铃声又渐渐的轻缓下来,好像在慢慢的安抚被打扰的人,一下一下慢慢的轻轻的。让人沉迷在里面,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又在这里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两个姑娘的眼神变得缥缈起来,两眼无神,没有动作,像傀儡一样任人摆布,她们的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了,她们一大一小的身体慢慢的离开了地面,像风筝一样在天上飘了起来,她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了意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做梦一样。
“铃铃铃~”
慢慢的她们在空中相拥在了一起,好似失散多年的亲人,额头抵着额头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清脆的铃铛声像个引路人,指引着两个相拥的姑娘去要去的地方。
突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姑娘的身周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这金色的光芒渡了两个姑娘的全身,这金身的亮度越来越亮,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有点灼伤人的皮肤,让人不敢靠近,直到两个人穿过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膜。
“啊!”尖锐的声音在空中炸开来,浑浑噩噩的呼吸间有些急喘,好像在承受着剔骨之痛一样,好像有人强行把两个人的灵魂重合到了一起,强硬的推进灵魂的重合,无间断之意的叫声让人毛孔悚然,又忍不住心疼。
不知何时起,渡着的金身的光芒渐渐的淡了下去,慢慢的显出了一个稚嫩的不足金钗之年的女孩子,褪去华贵的衣衫,只着一身白里衣,身量不足六尺样子,裸露出的皮肤白嫩如霜,薄如蝉翼,晶莹剔透,垂挂着的青丝像绫罗绸缎一样柔顺,这是真正的完整的祁易弦,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此时正一动不动的不知要飘向哪里,却又冥冥之中又有定数一般,不过是命数该如此罢了。
飘着飘着,她穿过了一处处障碍,缓缓的进了一个躺在紫檀木做的拔步床的女童的肉身,慢慢的灵魂和肉身重新合在了一起,没错这是刚刚经历过火灾的“祁易弦”,也是以后完整的祁易弦。
此时的祁易弦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非常累,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沉睡,觉得慢慢的放松了起来。
巨大的拔步床摆在红墙黄瓦的皇宫的一座“龙渊殿”内,用金碧辉煌,高大华丽来表示这散发着的皇权威严一点都不为过,殿内的摆设更是琳琅满目,让人看的应接不暇,绣工使人惊叹长屏的另一边不远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帝王祁修芾,紧闭的双目,不曾松开的眉头,高挺的鼻梁,薄而紧抿着的性感嘴唇,肩宽腰细身姿提拔,天子的容颜权威不可侵犯,却又长得无可挑剔,不曾松动紧绷着的脸上,无一刻不在表示这位帝王还未发出来的滔天怒火。
帝王始终放在龙案上的手开始敲击起案板来,声音扣人心弦,台基上点起的檀香,散发出安神的清香,台下跪着的人却全身冒着冷汗,大气不敢出,生怕引起这位帝王的注意,气氛紧张的让人恨不得现在就想消失。
这时从殿内走出了一个步履稳健,慈目善目,因为修禅学佛眼睛明亮睿智,谦虚谨慎,话语很少身披棕色僧袍脖子和手都挂着佛珠的和尚祚皖大师,长得也很是高大,那脱离世俗远离红尘的禁欲系脸让人叹息不已,那让人感受到“缘起缘灭,尘埃落定”的佛珠,使人感同身受。
“怎么样了?”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终于睁开了打着寒霜的寒目,略略有些紧张的开口问。
此时台下跪着的人开始紧张发抖,生怕这光头和尚说出什么“节哀,殡天”的话来,甚至有些人害怕的全身发软,已经有些挺不住了,也有连身后事都想好了的人,若是一死就祈求皇上赐留一张遗书交代了家中妻儿。
“不好说……”祚皖不紧不慢,开口回答道,语气轻松倒是让人心安,但说出的话却让人紧张。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跪着的人一致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不好说……
倒是坐着的祁修芾面色稍微松懈了一些,也明白了这和尚是什么意思。
“滚下去,跪在殿外,未经允许,不准起来!”祁修芾剑眉一竖,冷冷的对着众人说道。
殿内的所有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跪就跪着吧,太恐怖了,总比待在这断头台上似的强。不过几息,所有无关的人都退了出去,直直的在殿外掀起外袍跪了下去,头伏在地面,不敢抬头,清早的温度还有些清冷,有些寒颤,却无人觉得比殿内冷,都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说吧。”殿内开始了谈话。
“公主无碍了,只是九年前晔贵妃难产,就是公主诞生之日,不曾哭出声,我见了曾对你说‘丢失一魄,不比常人,命格天机,不知所云’,你说我胡言乱语,现如今这事一出……”
祚皖还未说完,就被祁修芾打断:“说重点!”
“异魄归来,必将大任,四海归一,命格贵重,未必能独善其身,若不然,则将八苦”
祚皖缓缓的说着,回忆起当年天降祥瑞,百鸟齐鸣,却在片刻之后星夜遮天,然又恢复青天白日的巨大景观,这是当年长公主祁易弦出生的时候,晔贵妃难产,恐一尸两命时请他去救治出现的天象奇观,抱着手中刚刚出生却没有哭看着他笑的长公主,他就算了她的命格,却只能算到这孩子丢了“一魄”,毕竟有些命格,天机也是不能泄露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