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鼓声滔天,将士们胯下的战马,也欲破势而出的踢踏着马蹄,竖立的旗帜有着荡平山河的气势。
烽烟四起,半丈黄沙迷人眼。
乌享众随之站起,他大力举起重剑直持应天,仿佛有向天借力之势。
乌享众粗犷的声音,魅惑的冲击着他身后的士兵:“北域的勇士们,杀了他们的孱弱的士兵!他们身后有最肥沃的土地!”
容珩神情肃静,他清冽的嗓音直击人心:“今日我大黎铁骑,必踏平北域,卫国者,先卫其身,再开疆拓土,显赫赫军功,战宵小鼠辈!”
激励士气的话语回荡在将士们的耳边,九转迂回。
两军交战,战鼓赫赫,兵器击鸣声,混着万马奔腾的声音,响起撼人心魄的怒吼声:“杀!”。
容珩横眉冷目的跨着马,他率领军队横着长剑势如破竹,先冲向那些向大黎士兵冲来,狼子野心面目可憎的北域人。
祁易弦面目凝重,她英勇直前,刚烈飒爽。长鞭所过之处,带着倒刺的锋芒,如同灵活的小蛇,勒上人的骸骨,未见其鞭,先溅其血。
转眼,北域一名披甲的将领,骑马跃起半身向她踏来,祁易弦猛然回眸,她面露狠厉,甩着长鞭就直接抽向将领的马头。
“嘭!”将领的马头被长鞭抽溅出了血,马吃痛掀翻在地,将领被摔下马,祁易弦提了剑,踏着马背就跃起身,一剑封了北域猛将的喉。
血溅到祁易弦的脸上,她丝毫没感觉到,反而给她增添了一丝绝美。
祁易弦提剑重新跨上马,她脸上溅着不同人的血渍,蓦然回首,她望见了那个不远处,鹤立于天地间武功盖世的少年。
少年持剑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模样,深深的印在祁易弦的脑子里。
她回首一笑,笑面如花,哥哥是立于身旁的战友,也是一辈子都待她如珠如宝的人,如此铮铮儿郎,征战于山河,如何让人不想跟随。
祁易弦带着视死如归的豪情,也想要热血拼杀,她望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一腔孤勇背水一战又如何。
若北门关一战,她战败于此。
祁易弦就陪哥哥马革裹尸还,埋于疆土而伴黄沙,倒也不负此生。
战火狼烟中,山峰上的秦慎之秦言之两兄弟,指挥着山峰上的伏兵,他们居高临下的把北域人围在山谷下,万箭齐发,支支箭羽没入北域士兵的身体。
山关间,容珩跨着马征战沙场,他手中锋利的长剑带着暴戾,穿过气势汹汹的北域将领的胸骨,将领穿骨而死。
黄沙迎风惊起,混着沙砾吹在脸上,有一种粗糙的刺痛感,同时吹过的还有满空气的血气,令人清醒又作呕。
藏匿在硝烟的乌享众,被大量的北域士兵护在期间,他试图搭弓偷袭着大黎的将领。
乌享众的羽箭还未射出,他就被突如其来的暗杀吓傻了眼。“咻!”
容珩用内力翻起了地上的石子,石子浮动凭空运转,他挥袖间,石子如同袖剑一般,穿过护着乌享众的士兵的胸膛,他们瞪着眼,来不及出声就从战马上倒了下去,片刻间便尸横遍野,激起了一丈黄沙。
“啊!”
无形之中有一颗尖锐的石子,射入了乌享众的腹部,他肥硕的身躯险些就要从马上倒了下去,腹部嵌入一颗尖锐的石子,他吃痛的直冒冷汗,痛苦的喊叫着。
容珩继续跨马上前,他目光所及之处,四下皆是寒光,他紧蹙眉心,眼中裸露出来的杀气腾腾,让乌享众和一众北域士兵,不禁感到脖子发凉。
北域士兵扶着乌享众就往后推,他们依旧前仆后继的护在乌享众面前,他们丝毫不畏惧生死。
这倒是让还在英勇杀敌祁易弦,高看了他们一眼。可惜过于愚忠啊。
容珩锐利的目光,瞥了一眼从他身后,骑马举刀向他劈来的北域猛将,北域猛将想过来掩护乌享众,让乌享众远离出容珩的视线。
容珩被他缠身,他暴戾恣睢的就腾身而起,凭空驾身。他抬手间,直接就远远的一剑就刺入猛将的胸膛。他凭空又一收手,剑用力的拔出猛将的体内。
转眼,在容珩跨坐马身上时,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容珩冷酷的望了一眼,吐血摔下马直至身亡的猛将,他冷漠的转身,又提剑刺向身边砍杀大黎士兵的北域士兵。
容珩速战速决的打法,残酷又直接,让对手毙命于半瞬间,他几乎成了北域士兵忌惮的对象。他全身透着地狱修罗的骇人气魄,像个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容珩深深埋在心底的仇恨,在这一天全部发泄了出来,他像个狂暴的雄狮,他逐渐杀红了眼,全身散发寒冻三尺的气魄,让人难以靠近。
容珩转头在战火硝烟中,寻找祁易弦的身影,容珩看着那一抹跨马提刀的倩影,那姑娘年纪尚小,眼中却透着坚毅。让他莫名觉得心安。
容珩悄悄地离的祁易弦近一点,他不能走远了,万一她在战场受伤了,他怕救不到她。即使她现在武功绝伦,他也不放心她。
容珩心里掀起一阵担忧,她是他在这场暴戾的厮杀中,眼中仅剩的温柔了。
卫国者与侵略者以刃相搏,混战的爆发,厮杀声哀嚎声,好似让眼前的山川都震动眩目起来,声音透析世间江河,战火狼烟蚀入地表,鼓声铮铮,势崩雷电。
长行一行人渐渐的也杀红了眼,他护着年纪尚小的长乐。长乐武力欠缺,手上受了些刀伤,兄妹二人跟随着祁易弦上阵杀敌,从不畏惧也从不退后。
柯钧战甲上也染了血,他提剑的手已经有些麻木了,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只知道不断的拼杀。
姝染和绾竹两人在祁易弦另一边,她们三年来对祁易弦赤胆忠心,一路小心相护着,三年来她们像江湖侠女一样,有了侠肝义胆。
她们守着祁易弦,跟着她驰骋疆场,她们心中也被战场激起了豪情,她们两两相望,皆是守望。
空气中凝滞着凛冽的血气,征战沙场的将马都开始踟蹰了。
大黎铁骑的英勇善战,北域士兵颓然多年,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草原上勇猛的雄鹰,他们外中内虚,早已抵挡不住大黎的千军万马。
他们失去了捕猎的能力,被无情的淘汰在这山关间。
大黎士兵驾着战车,横攻北域士兵,北域将领和士兵的覆灭,尸横遍野,填满了山关间的黄沙,血溢满了山关间的坑坑洼洼,甚至侵染了山关接口处。
草原上未化的雪,那透着寒气泛着粘稠的血渍的雪,为本无艳色的草原增添了那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