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影剑唤回,直对着林克撞去。
轰的一声,黑雾再次扩散开去,熏得众人眼睛也睁不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们瞧那里!”手指向西面的天空。
众人只见,一人高高抛起,向远处落去,不知到底是白剑阁还是林克。
李用道:“师兄,这场比试结束了。它算是历年来的斗法大会之中,最过得去的一场了。你的弟子表现不错。”
路雨亭冷哼一声,道:“勉勉强强罢了。咱们都还需加把劲。”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黑雾渐淡,擂台之上,林克抱着兰素素缓缓走了下来。
白剑阁的那把影剑,终究还是不如他用吸霾术的黑雾充满了的落霞弹,在半空相遇之后,影剑被炸得粉碎。
众路门弟子个个脸色难看。
白剑阁是路门尽全力培养的一位新人,他手段用尽,却还是败了,败在曾排名在他之后、加入废物云门的林克手上,这一役可以说让路门大为丢面子。
有路门弟子愤恨的道:“大师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师弟就这样输了。那林克不过炼气五阶,有什么好嘚瑟的?咱们去把他抓了来,教育教育,让他知道路门的厉害。”
赵舞沉声道:“你们还嫌丢人不够?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斗法大会上赢了,你有什么理由把他拿来?”
众路门弟子把白剑阁抬了回来,道:“大师兄你瞧,他把白师弟伤成这样,实在太过分。咱们路门弟子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赵舞低眼一瞧,只见白剑阁整个人浑身乌黑,身上被炸得到处是伤,一只胳膊露出了骨头,几近要断,已是人非人、鬼非鬼。
他冷笑道:“技不如人,自己选了可以下重手的一个斗法方式,成了这个模样,难不成还要我们帮他擦屁股。”
众路门弟子闻言,寻思对林克动手的事,只好暂时作罢。
赵舞目光移向林克,道:“白剑阁和林克的恩怨,我不管。但林师弟公然羞辱我路门弟子之事,我要管到底。只是不能将这两件事扯到了一起,别人瞧见了,以为我们路门输不起,个个小气兮兮。你们听明白了?”
众人恍然,师兄原来还是要报复的,不过不能马上报复,免得损了路门的颜面。
他们齐声道:“是!”心中在想:“赵师兄就是赵师兄,站位比我们高多了,时刻从师门的大局思考问题。”
林克此时浑身灵气皆是用尽,外加手上的伤,整个人已是精疲力尽。
殷红莲急急走来,将兰素素接过来,一探爱徒的鼻息,眉头越皱越紧,道:“路门这个弟子,下手太狠,实在没轻没重。”
林克道:“殷师父,兰师姐就交给你。我实在有些顶不住,该回去歇息了。”
殷红莲道:“你这个小子,还算不错。比白剑阁是强多了。”
以她的性格,难得夸人一次,林克勉强笑道:“殷师父过奖。希望兰师姐早些好起来。”
殷红莲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把素素疗好。若不然,我要让白剑阁给素素偿命。”
林克心道:“想来路雨亭对白剑阁已经失望透顶,他在路门的地位,不会再有先前那样重要,如果真要他来偿命,助力倒不会那么大了。”
兰素素胸口仍是在微微起伏,好歹是挺过了刚受伤时的最危险时刻,他稍放心了些,道:“兰师姐,我明日再来看你。”
从殷门女弟子手中接来王求,扛在肩上,婉拒她们帮忙的好意,独自离开碧荷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寻思:“新人斗法大会还没完,林克怎么就走了?”
他们很快想到,他方才与白剑阁大打一场,灵气耗尽,已经是没有余力再打下一场,这样离开,也算是自动放弃了。
不少人为之唏嘘。论实力,林克远在那李门弟子之上,要是他稍还有些精力,斗法大会第一的名号必是囊中之物。
现在的情形却是神仙斗法,凡人得利,那李门弟子稳稳的接住了天上掉落的馅饼。
作为裁判的兰素素重伤后被带回了殷门,李用临时找了另一人为自己的弟子颁奖。
众人瞧见这第一得来没什么含金量,失去了兴致,一群接着一群,离开了碧荷台,只剩部分李门弟子,还有买李用账的人。
吴敌无心观看颁奖,独自望着清竹林的方向,暗自咬牙,心想:“方才那阵黑雾,分明就是吸霾术。这个林克,与那黑袍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旁边有个李门弟子瞧他神色不对,道:“师兄,你还记得我们曾在静水湖中,把一个打杂弟子......那事吗?”
他本想说“干掉”二字,但瞧旁边人多耳也多,不敢将那晚之事说得很明白。
吴敌眼睛微睁,道:“那个打杂弟子,我记得好像也姓林。”
那同门说道:“师兄没有记错,他不止姓林,单名同样也是个克字。其年龄、体型,也与这云门的林克极为相似,我们刚才就一直在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人?”
吴敌道:“这怎么可能?打杂弟子之所以成为打杂弟子,那便是因为天赋不过关,通不过弟子选拔。他在短短时间内,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这样一个几十年难遇的天才,你们相信吗?况且,咱们亲手把他做掉了,难道他还能活过来不成?”
那同门道:“我自然也是想到了此处,这才迟迟没有跟师兄你说。但在修仙界,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死人复活也是有的。废柴变天才,则可能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机缘......”
吴敌神情凝重,道:“这么说来,也有道理。如果他真是以前的那个打杂弟子,我们如何也不能饶了他。这事,等我先调查清楚了,我们再行动。”
那同门道:“遵师兄命。咱们不必过于担心,他不过才炼气五阶,就算他是那以前那个林克,再......弄他一次,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吴敌道:“几个月前,我在万金油拍卖行中,被一个黑袍人夺去了一本法诀,后来那黑袍人不知了下落,爹爹和我找了许久,都寻他不着。今日我瞧见他使出来那法诀,料想他与那黑袍人必有联系,不然法诀也不会在他手上。此事我也要速速禀告爹爹。”
那同门道:“有吴老爷子助力,那咱们动起手来,就更轻松了。”
吴敌狠狠的道:“无论他是谁,我都叫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