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你为什么没有参加年级大会?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会议多么重要!”陈导严肃的年轻的脸被满满的怒气覆盖,把一叠资料摔在林夏脸上,林夏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是小灯条掉下来了,林夏松了一口气。
床帘之外,室友们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感觉像是回到了还没有实习的时候。
等等……
林夏掀开床帘,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热热的。
“林夏你醒了,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林心一脸担忧。
“现在几点?”林夏扶着脑袋,她确实错过了年级大会。
“九点多,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马上要拍照了。年级大会我们能替你兜着,这拍照我们可不能替你拍。”林心说着就接着往自己脸上点了两抹遮瑕。
看了看顾知的床位,人不在。
林夏有点失落,顾知这是还在躲着她。
拍了拍脸蛋,林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
“心心,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还有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老夏,我说你的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一点,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林心似乎没有听到,倒是林夏的上铺探出个脑袋来,长长的头发盖到了林夏的脸上差点没给林夏吓死。
“我去!绣儿你要吓死我!”
林夏一把揪住了吴绣儿的头发,痛得她哇哇乱叫。
“你是不是不敢说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野男人是谁,所以才要杀人灭口的。”
林夏手下一顿,吴绣儿瞬间夺回自己的头发。
“哦吼,被我说中了。”
“林夏你就说说嘛,那个帅大叔是谁?昨天晚上我们可是联合起来都没能把你从他背上弄下来。”林心一边拍粉饼,一边道。
瞬间,所有在场的室友都安静了。
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突然有一天就逢了春,大家不好奇才有鬼。
“你说谁?”林夏一脸懵逼,她断片了。
“就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啊,大概三十岁左右。嚯!那大长腿,那颜值,可以直接出道了,好像听你叫肖……肖什么来着?”林心歪着脑袋,一边思考一边摁粉饼。
“肖彧!”林夏惊道。
“对对对。话说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林心挤眉弄眼。
“什么?我对甲方爸爸做了什么?”林夏使劲揉自己的大脸盘子,可是愣没想起来。
“诶,也没什么啦!就是一直勒着人家的脖子,喊着要抱大腿,差点没给人家勒得背过气去。”
拍完了粉饼,林心开始抹护手霜。
“最后,还是那个帅哥哄着你把手放开的,那么温柔的男人真是少见。”吴绣儿离花痴也就差一点哈喇子了。
原来是甲方爸爸,那舔一点也不奇怪。
没有瓜吃的几位室友继续撸妆看剧,宿舍回复了往常的热闹。
林夏的头不疼了,但是很混乱。
既希望把昨天晚上的事记起来,又希望一点都不要想起来。
其实最主要是希望,肖彧想不起来。
林夏只能起到祈祷肖彧能看在自己给他挡了那么多酒的份上,对她无理的举动能轻拿轻放。
“哎呀,别想了,赶紧收拾吧。”林心把一堆化妆品塞到林夏手里,“你可别指望我再像昨天晚上一样给你卸妆换衣服啊。”
“我最爱心心了。”
林夏抱着林心不放,却被对方推开。
“我看你最爱那个帅大叔。”
林夏瞬间松手,默默去洗漱。
云染的歌声从床帘里传出,林夏叼着牙刷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结果就看到刘总给她打了七八个电话。
“喂,刘总。”
林夏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道。
“你才刚起?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你手上的案子做完了吗?做完了就顺便把这个案子的宣传画册一起做了。就把解说词精简精简贴几张图就可以。”刘飞自顾自的说了一大串,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林夏想要摔手机,但想想手机的分期贷还没有还完呢,就怂了。
什么鬼嘛!
策划不仅要写策划案还要写分镜头脚本就算了,现在连宣传画册都要一起做是怎么回事?
还有请假两个字的意思,抠门飞是不能理解吗?居然还要她工作,那她何必请假?
“实习生就不是人吗?那么顺便,你怎么不顺便到旁边的施工现场开挖掘机啊,真是个开坑的好手。”
林夏恶狠狠地打开了电脑,在等电脑启动的时候,完成了刷牙和洗脸的步骤。
“老夏,你不化妆吗?待会儿的证件照可是要跟着你一辈子的哦。”
吴绣儿也已经化好妆了,精致自然,俨然一个化妆老手。
“没事儿,我化不化都一样丑。”林夏把键盘当做刘飞狠命的敲着,策划案倒还好说,毕竟是做惯了。
就算是很过分的分镜头,看在自己是影视专业的学生的份上,林夏做了也就当练手了。
但是宣传画册究竟是个什么鬼?
解说词还要再精炼贴图,林夏只要想想,就想把刘飞的脸摁在电脑键盘上,然后合上盖儿做成肉夹馍。
林夏嘴上说这不在乎自己的美丑,但还是很实诚的留了二十分钟出来,化了个裸妆。
检查了一遍衬衣的扣子,林夏这才慢慢悠悠的锁门走了。
拍照果然延迟了。
林夏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些到学校捞外快的摄影师,除了拍照不给修图这个坏习惯之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偷点懒,迟到根本就家常便饭。
可怜早早就到这边候着的学生们,早上要迎着猎猎冷风,中午又要顶着大太阳的等他们。
拍完照片之后,林夏就接着去研究广告画册了。
整整一个下午,林夏就跟闭关了似的,没有出过自己的床。
手机响起。
“学姐,晚上我们几个老队友要聚会,你也来吧。”梁木一在那头,身边有人起哄。
林夏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靠!摸到一手油。
“不去,案子还没改完呢。”
林夏敲键盘的声音大到梁木一那边都能清楚听到。
“学姐,你不会是没有洗头吧。”梁木一笑。
“笑得这么猥琐干什么?你出去看看几个策划头不油。”林夏理直气壮。
“肖哥也来,姐你昨天对肖哥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觉得你还是给肖哥道个歉吧。”
梁木一说着,对身边的尹男挑了下眉,尹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尹男昨天晚上拉肚子,没喝几杯。
但是从厕所出来的她却看见了一出好戏,再看肖总对林夏那宠溺的眼神。
尹男以自己母胎solo二十二年的珍贵操行打赌在,这两人绝对有问题,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
“那好吧,到时候我晚了,你们就先开始吧,我尽量赶过去。”
林夏感觉好全世界除了她,大家都知道他她林夏对肖彧做了什么,不过道歉是必须的。
“我赢了!梁木一记住你说的,再笑我的作品,就得请我吃一个月的外卖。”
尹男笑的超级开心,梁木一却活像个丧家之犬。
不情不愿的洗了头,化了个淡妆,林夏就出门了。
但是真正到了悦来客栈包厢门口的时候,林夏却怂了。
她怎么就忘了,施正也是队员之一啊。
上次看肖总对施正好像有点意见的样子,难道是施正给肖总推销过保险吗?
林夏悄咪咪看了一眼肖彧。
嗯,果然俏脸冰寒。
再看施正,如坐针毡。
在座各位似乎都不大自在的样子,果然是修罗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林夏转身欲走。
“林学姐,快进来呀,就等你了。”梁木一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林夏笑眯眯的又转过身,踏进了包厢。
“梁木一。”
林夏笑眯眯的样子,用大拇指在脖子比划了一下,梁木一一阵哆嗦。
“刚刚以为走错了,最近做案子太累了。呵呵。”
林·卑微·假笑·怂怂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