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肖彧基本上都是在公司过夜,本以为这场硬仗至少能拖个几年再打,没想到一场疫情,直接就把战役提前了。
飓风投资虽说是由多位商界大佬联合注资,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算盘。
商人逐利是本性,肖彧当然尊重,但是他也不会任由别人践踏他的成果。
“肖总……”可可敲了门,没有人应。
一进门却见肖彧一下就弹了起来,见到来人是可可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肖彧扯下披在身上的毯子,醒了醒神。
可可摇头,颇有点内疚。
相比肖彧的后起之秀,那位前辈可是投资界的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看上的项目就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简直就是投资界的泰山北斗。
可惜就是太孤高了,没有现代人常用的一切社交软件,你要找他搭话,只有打电话一条路,通常还会被拒接。
这个倒是好理解,毕竟人家身价摆在那里。
可可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人的联系方式,结果,碰壁都快碰破次元壁了,人家也不搭理她。
“我联系过他的助理,但是对方明确表示不想和飓风投资扯上关系,肖总……恕我直言,您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言老前辈啊?”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能求得动他。”肖彧揉了揉眉心,最近飓风投资的乱象,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复工之后,人事总监就裁撤了一大批肖彧培养起来的业务精英,原本已经渐渐有了规模的直营企业几乎陷入停滞。董事会的那些董事也开始向肖彧抱怨,投出去的钱看不到回报,一切的事情就像是事先预演好的一样。
“那我还要继续打电话吗?”可可虽然不明白肖彧为什么做无用功,但是执行总裁的命令是她的天职。
“不用了,这几天你帮我盯紧那些散股,不需要收购,对方收购也由着他们去。主要看是谁在收购这些散股。”肖彧道。
“好,肖总,既然有解决办法,我劝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飓风能不能活下去,可全看您的了。”
“我知道。”肖彧点头,却没有一点要休息的样子,可可没奈何只能先走了。
邢风已经在紧锣密鼓的收购股票,与此同时公司的其他董事也在暗中观察,收些散股,为的就是在一周后的股东大会中有更多的话语权。
飓风投资不能再肖彧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也不能在邢风这样的野心家手里。那自然是由他们来掌握比较好。
“邢董,最近有突然出现好几拨人在市面上收购飓风的股票,您看……”邢风的秘书是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却总在言语中透露出一些阴狠的气质。
“有肖彧吗?”邢风不为所动,晃动着手中的杯子。
水晶杯中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就算是不靠近,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没有,是其他人。”秘书张岭双手交握,微微弯着身子,身世恭敬。
邢风并不爱喝酒,但是却爱闻,尤其喜欢闻茅台的味道。
端着茅台的邢风,细细闻了闻杯中醇香四溢的酒,却皱着眉放下了。
“这小子,又被人忽悠了。看样子,这个肖彧倒是个勤俭持家的。”
邢风笑得有些不屑,没有点家学渊源,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你去吧。”邢风开口,张岭就笑,看起来有些阴郁。
只是张岭却没有想到,自己碰到了两个硬茬。
“飓风投资只有在更有能力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我这么劝你是为你好。”
苦口婆心的张岭已经磨光了耐性,看着对面依旧老神在在的喝咖啡的历海,肺都要气炸一个。
“说完了?”
历海起身,一杯咖啡都见底了,这丫还要叨逼叨,就不能干净利落脆的吗?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拒绝合作,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背后是谁在主事。”
“你敢动?那也要看看你的东家保不保你这条狗。”
历海翘起完美的兰花指,在张岭面前一戳。现在威胁人的方式都这么老套了吗?没办法,他也只能配合了。
张岭指着转身离去的历海气得说不出话,历海和谁是一挂的,他当然知道。
可是,现在历海对着他放狠话,这明显和他所想的有出入。
难道历海的身后,不是云染在帮衬,而是其他的势力?
“你好,请问你是张岭张秘书吗?”
“我是。”张岭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张岭突然有种强烈的恐惧感,这个人的语气真是像极了法庭上的法官问话,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请坐。”修晨自顾自坐下,将公文包放整齐,又挪开了历海喝过水的杯子。
“是这样,我了解到您手上持有飓风投资百分之五的股票,老板的意思,希望您在古董大会上能够审慎的行使您手上的投票权。”
张岭或许是因为刚刚在这人面前失了面子,这会儿极尽能力的,想要扮演一个上位者,那颐指气使的眼神,还真是……十分到位。
“我行使权利,一向谨慎。”修晨微微点头。
“那就说定了,事成之后,红利绝对不会少了您的。”张岭终于在谈判上找到了点主导权,脸色也渐渐好看了一些。
“这是老板旅游带回来的明清龙井,老早就想请您品尝,现在才给您,莫怪。”张岭露出张笑脸。
“不怪。”
修晨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茶,有些郁闷,和蠢人说话就是没意思,不过能整到肖彧,这一趟也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