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林书兰再次来到愿安寺,这次是来看腊梅的,温修谨被林博瀚强行留在林府内住下,美其名曰这快过年了,豪湘城距离药谷很远,等温修谨回到药谷,这年都过完了。
腊梅悠悠的香气,夹杂在雪里,林书兰出来前,被林夫人叮嘱披风绝对不可以脱下,她走了一会觉得热,这披风暂时脱下来没事的吧
这刚要偷偷将毛茸茸暖和的披风脱下,就被身后的温修谨按住了。
“等会着凉,又要连续好几日卧病在床,你可要想好了。”温修谨有些冰冷的手,按在林书兰准备脱披风的手上。
被这样一,林书兰默默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卧病在床好几日,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林书兰才反应过来,温修谨还一直紧牵着她的右手没有松开,她微微低头,视线落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
这些时日以来的相处,林书兰逐渐习惯了来自温修谨默默的关心,这个男人,关心你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默不作声,等你反应过来时,这心里充满了暖意。
走在两人后面的舟伯和芯,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放慢了脚步,和前面的两人拉开距离。
“舟伯,公子,他不是,新年之前就要离开豪湘城吗。”眼看着林书兰对温修谨的感情开始产生变化,芯不由得有些担忧。
从一开始她被温修谨派到林书兰身边,就只收到一个指示,保护林书兰,其他的她都无需过问,她也没有资格问。
但这些时日下来,她好像能隐约猜到,他们公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和林书兰坦白,可她却因为惧怕公子的惩罚,从而无法将真相出口。
公子发怒的样子,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公子惩罚叛徒的手段,他们所有人都是见识过的。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芯的脸色不由的发白,引起了舟伯的注意。
“芯,怎么了,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舟伯轻轻拍了一下芯的肩膀,询问道。
“嘿嘿,这不是太冷了嘛对了,舟伯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的话呢。”芯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了一个颤抖的动作。
“公子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只需要配合他即可。”舟伯看着不远处紧牵着手的两个人,偶尔,舟伯有些迷茫,他弄不明白温修谨想要做什么。
尤其是,他让自己煎药时,放入的那几味药,对林大姐来,分明就是毒药啊!
腊梅枝头上的积雪,越来越多,林书兰伸出左手,轻触积雪,冰冷到刺骨的雪,让她缩了缩身子,今年的冬好像比去年冷些。
“书兰,我们回去吧。”牵着她的右手,紧了紧,让她再靠自己近一些,这样好似能让她取暖,便不会感觉到冷。
称呼的变化早在几日前,就变了,那时林书兰正在院子里,插花,轻微有些咳嗽,就引起了一旁芯急切的询问。
温修谨刚好端着汤药过来,让她喝下后,再次故意装作没有拿蜜饯来的样子,芯成功被骗,急急忙慌的冲出院子,去找蜜饯。
剩下林书兰和温修谨在院子里,林书兰皱着眉,今的汤药和以往一样的苦涩,抬起头,看向温修谨带着一丝委屈道:“温修谨,好苦。”
“书兰,你闭上眼,伸出手来。”无比自然的让她闭上眼,伸手,他要给她一样东西。
这样老套的方式,依旧如此受用。
从愿安寺回去的路上,林书兰靠在温修谨肩膀上,沉沉睡去,细看之下,会发现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极好的样子。
抵达林府,芯先一步下了马车,温修谨随后下了马车,两个人同时向刚掀开车帘子出来的林书兰伸出了左手。
马车夫一脸懵的看着眼前此景,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们大姐肯定会选择让芯扶着呀,温公子何必呢,快些将手收回去吧。
就在马车夫内心不断犯嘀咕时,林书兰将手缓缓放到了温修谨的左手上,由他牵着稳稳当当下了马车。
芯非常迅速的将左手收了回来,站到了林书兰的左手边,一脸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马车夫很显然还没回过神,据他所知,这温公子好像是大姐的救命恩人,现在看看,很快这救命恩人似乎要变一个身份了。
除夕当晚上,林元瑶和林书兰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两姐妹准备出去放花灯祈福。
豪湘城有一条专门用来放花灯的河流,在主要节日上,会开放给百姓们用,这除夕就是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林书兰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色服饰,头上插上了由芯特意去摘来的腊梅,作为今晚的头饰。
需要放的花灯也是最简单的荷花样式,主要是花灯芯里会放入一张写满心愿的纸条,随即在点燃灯芯时,纸条同样会被烧掉,寓意愿望已经带到了老爷那。
“姐,我听今日温公子上山采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不担心他吗?”来自林元瑶的故意询问。
就是为了让林书兰更加心急,这都黑了,上山采药的温修谨还没有回来,林元瑶也是,明知道她姐姐担心得晚膳都没吃几口。
非要再出来,刺激一下她姐姐,看着她姐生气的模样,林元瑶才觉得这样的林书兰真实。
那常年病态的面容,因为生气出现的一丝红晕,生动极了。
“爹爹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他定会没事的!”就差没急哭出来的林书兰,走路的步伐越发的快速,似乎是在气林元瑶。
“啧啧,姐,那座上山的野兽很多哦,黑了,可是野兽出来狩猎的时刻,你温公子现在会不会,凶多吉少啊。”
这下好了,林元瑶话这句话,她就开始后悔了,她把姐姐惹哭了,完蛋。
“你你林元瑶,你别再了!”终于被气哭的林书兰,这头上插着的腊梅,因为她大幅度摇头,掉落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