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5章 梦醒时分(1 / 1)织云女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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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季明思收剑,他听到了很浅的一声叹息。

这大殿只有二人,不用猜也知道发出这声叹息的人是谁。

“我承认,因为阿南,我对所谓的爱情,所有的女子都抱有极大的警惕之心。别这样看着我,我恨她,也爱她,同时因为她警惕旁人,这并不矛盾。如果爱情是轻易可以阐述清楚明辨是非的存在,又怎么让我和敖天都栽了呢?

白天因为有她在,有一个秘密我不好说。我们其实已经对危楼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这份了解,却让我们陷入了更大的谜团之中。

危楼的每一次干预,都必须有两个支点,第一次危楼出手,支点是我和敖天第二次紫鸢陛下那次,是紫鸢陛下和练孝礼你这次,两个支点分别是你和……莫阳君。

可危楼的行为飘忽不定,不一定是对支点不好之事,我和敖天因危楼而心死,而妖族也如夕阳划入黑暗可紫鸢陛下却因为危楼成就人仙。

我不知命运的短暂结局是随机还是轮流,若是前者,你身为神祗转世,怎么的也能影响命运一二,若是后者,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还不曾有一个支点因为其身份殒命的。

我不知危楼是如何势大,居然敢动妖族至尊者,又敢在北斗君转世和莫阳君的头上撒野,可他们选中了你们,只能说明他们有足够的把握。

之后如何行事,就看破军……北斗君你的了。”

支点之说至关重要,水无恨绝不愿很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十五国知道这个秘密。

十五国的是非不分,从他们毫不顾忌的选择在七国战场加入不同势力就可以看出。

他们习惯了随心所欲,人族的未来,危楼的阴谋,不足以激起他们的保护之心。

十五国就像是一抹幽冥,如浮萍一般漂浮在天寰界,从未有过归属。

水无恨自以为的诚意,对季明思的影响微乎其微,“我做事,不用水宗主指手画脚。你不会以为我选择留下,是因为对你口中的危楼和什么支点感兴趣吧,不,你错了,我留下只是因为药药希望她的那位表兄借着她的资源,在叙兰宗好过些。毕竟,一个宗主亲自挽留的客人,总比被宗主徒弟请去的客人身份更尊贵不是吗?”

什么危楼,什么干预,这都是水无恨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让他相信?

就算,就算一切都是真的,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可没有忘了飞花令做出的命运判词,人生八苦,死也是其中一种。

水无恨的不死论,从一开始就和他知道的命运终点背道而驰。

季明思潇洒了离开了,就好像真的对水宗主口中的危楼阴谋不感兴趣一般。

水宗主高深莫测的笑着,显然不认为季明思真的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不,也许有没有影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运又一次开始了偏移。

只要支点脱出控制,他倒要看看危楼如何干预命运?

客房。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季明思看着坐在窗前烛火旁的药药,有些无奈。

虽然猜到有可能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但他,其实还心存侥幸。

他听到自己无奈的声音在房间回荡,“药药,我们保持曾经不好吗?”

药药看着季明思腰间的香囊,“我想知道明思哥哥知道多少?”

季明思坐到药药对面,给药药斟了一杯热茶,“看来今天晚上是休息不了了,那就喝杯茶醒醒神吧。”

药药端着杯子,只顾注视这袅袅白雾,没有喝一口。

季明思扶了扶额头,知道药药已经暗示的足够明显,明显到他以为的粉饰太平根本不能蒙混过关,“我知道你是军师白壁,在我问了白壁关于飞花令的事之后。

我刚刚怀疑你是破军,因为你指出了武曲的下落。

可现在,我不确定了!”

北斗九星,谁也不知是男是女,也许神祗是没有性别的呢?

可药药是破军,季明思是有点想笑的,可想到药药的军事才华,他又笑不出来了。

万一呢?

作为天澜北斗君的药药,为何不公开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是因为破军的特殊,那她大可以冒充别的北斗君嘛。

当然,季明思还有一个无法解释通的疑惑。

北斗君之间是无法互相感应下落的,但若是面对面,二人都能感知到对方是北斗的一员。

每一位北斗君有记忆开始,就会冥冥中在脑海浮现神秘篆字,那两个字清晰的表明了自身的身份。

季明思家学渊源,读懂古字轻而易举。

而且,季家代代都出北斗君,他不是北斗的可能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北斗自己知道自己是北斗,但这两个模糊的古字,若是读不懂,那就没办法了。比如武曲君,他出身贫寒,根本没有认字的条件,更遑论古字了。

若不是季明思和他面对面站着,怕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也解释的通,就算自己偶尔会看见奇怪的符号,又有多少人会去好奇那符号代表着什么呢?

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庶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去辨别。

季明思见到药药时,是有一点奇怪感应的,但那感应太微小,就像是突破重重壁障留下的余香,根本让他无从判断,药药到底是不是北斗。

也是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太低微,他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可自从他听从白壁的指教,在犄角疙瘩挖到武曲君后,他就从意识深处将所有的合理解释都挖了出来。

军师白壁出现的太巧合,就算是身为灵,他也太乖巧了些。

北斗君自身是无法寻找伙伴的,能指望的只有天澜苍天的隐晦指示。

但,破军是例外。

他比其他北斗君都多了一丝转世前的记忆,也许,也许这个记忆留下的是强大的秘法,或者,其他有用的线索。

对神祗而言最平常的信息,也许对凡人也是至高不可亵渎的隐秘。

在确定了药药就是军师白壁后,怀疑她是北斗君之一,甚至怀疑她是破军,不过是应有之意。

至于,为何每代都有北斗君,而神祗却只有九位的悖论,才是现在北斗君被天澜国尊敬却不疯狂信仰的原因。

疑似啊!一句疑似神祗转世带给所有北斗君们的是高高的起点,也是隐藏在背后无数的揣测。

不敢不尊,却又不甘。

药药叹了口气,“明思哥哥你难道不怀疑我是水宗主口中的十五国之人,也不怀疑我是朱山一脉?”

季明思想笑,他也真的笑出了声,“药药,你大概从来都没有发现,你骗人的时候总是习惯做出最标准的淑女姿态,我当时看见你反问水无恨水宗主愿意说我是谁,我就是谁吧时,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是专门去诓水无恨的。

这样的事,药药做不出,但却是白壁的拿手好戏。

水无恨自诩聪明,却不知被你给套了话。不过也是因为那位朱山之主是乔国公主的原因吧,毕竟,哪怕天澜身为东大陆七大宗主国之一,也不愿轻易得罪十五国。”

尤其是面对十五国的骚操作时。

一次次十五国的丰功伟绩,留下的都是传说。

“好啊,原来从一开始明思哥哥就知道我是去骗人的!可明思哥哥不好奇,我为何会朱山一脉的铸剑术,为何是命轨偏移者,要知道,这样的人好像只有在十五国才有。”

季明思揉了揉药药的头发,被药药不耐烦的打开,他也不生气,“好了,药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只要有我在,我会永远保护你。明天我们就去昊海剑宗,既然你要给你弟弟在北大陆找个靠山,那昊海剑宗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季明思的提议,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是为了贺兰缺,很大的一部分,是为了药药的使命。

他明明知道药药答应和水无恨的交易,只是为了完整人设,可既然这场戏已经开演了,那为何不善始善终?

反正,就算他不同意,药药也会一个人去做。

不是为了水无恨,而是……使命。

这世上啊,总是那些所谓的责任感深重的人活的最累。药药借了十五国的身份,怎么不愿回报一二?

药药傻傻的问,“可,可我们用什么理由去见莫阳君?”看,药药从未想过不做。

耍赖啊,是个很难学会的技能。

季明思眨眨眼,“水无恨的危楼论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南市铸剑坊。

酒鬼手中捏着一只酒葫芦,拔了塞子就往嘴里灌。

“你家姑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妮子认真扫地,仿佛没有听见。

一只薛明宗蹲在酒鬼旁边,“大师大师,我已经练成造化剑第一层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升级我的本命灵剑啊,我现在可是筑基修士了,可厉害的那种?”

酒鬼无趣的喝了一大口酒,戒酒的事早就忘了九霄云外了。

“起开,起开,你等了好久,我等的更久,我那好徒弟会不会是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份传承等着她来发扬光大啊!难道她发现了我的险恶用心,所以,干脆跑了?

不不不,我的好徒弟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她软绵绵的,浑身上下一点刺都没有,怎么可能骗我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家!不会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曾经沉默寡言愤世嫉俗的酒鬼,被久不归家的徒弟活生生催化成了深闺怨夫。

薛明宗看着比他还可怜的大师,有些沮丧的坐在地上,“我说大师啊,你既然担心你新收的徒弟跑了,你为何不去追呢?”

“对啊,”酒鬼蹭的一下站起来,“我徒弟不回来,我可以去找她啊,决定了,出发寻徒弟去”

一阵风刮过,原地已经没有了酒鬼的身影,薛明宗满足的捡起原地掉落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啊,真爽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不对,大师你回来,我还没有升级本命灵剑呢,您要不给我升级了灵剑再去找徒弟?大师啊”

小妮子淡定的拿着扫帚扫完地,又拿了抹布开始打扫铺子,岁月静好。

净室中,乔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中握着的心魔之井,一时思绪万千。

乔灵想到叙兰宗宗主口中的危楼,还有妖庭的紫鸢陛下,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原来,当年穿越到万妖大陆还有这番隐秘。

当年单纯的小孩已经成了万妖大陆唯二的至尊者了吗?而当时灭杀傀儡的居然是灭世雷霆。

深红中的药药半信半疑,她这个万妖大陆事件的经历者,还有什么疑惑呢?

若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个命轨偏离者,那阿纯的命运,明思哥哥的命运,都有了完美的接受。

她这是什么运气,每一次都能遇到所谓的支点。

说起来,水无恨的故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幕后之人的手中过度的极为自然,倒是水无恨的出场,像是临时的剧本变动,带着一丝刻意的痕迹。

崖山鹊生性温和不争,为什么崖山鹊会攻击水无恨呢?

她在坐灵舟来至圣城时,好像就在幽冥客劫船时见过崖山鹊。

等等,好像踏浪歌中也有描述。

她第一次知道危楼,是因为洪荒之龟灵,她以为的一个小故事,却因为一个名字有了特殊的意味。

之后,她从寒姬口中,也听说了危楼,而寒姬是神宫中人,这只能证明危楼和神宫关系不浅。

第三次真正直面危楼,是踏浪歌,而伴随着危楼的现世,也少不了崖山鹊的身影。

乔灵大胆猜测,也许妖皇和小南的故事并不是危楼第一次出手。

如果说踏浪歌才是第一次呢?那这个故事的两个支点,一个一定是叶书,另一个呢?

那一次,危楼成功了吗?

不对,第二次第三次危楼都隐于幕后,为何只有这一次在叶书面前现身,这个故事到底代表着什么?

和之后危楼的两次出手,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按照时间线推算,自然是踏浪歌最早,之后是妖皇和水无恨,第三才是涂山纯和练孝礼,而第四次,有可能会发生在明思哥哥和莫阳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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