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杏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可不能让乔灵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现来坏她的好事。
于嬷嬷欢欢喜喜给张冬杏收拾东西,这期间,张冬杏的父亲也回来了,他看张婶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心中叹了口气,认了。
张管家做主给了张婶子家一百两银子,不是四姑娘只值这个价,而是给多了也不好,怕养大了张婶子的胃口,反而不美。
这村里多是自给自足的人家,一年能有几百个铜板就算是好的了,这一百两银子足够张家一辈子花销了。
张婶子收了,她拿着银票看着坐上马车远去的女儿,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一次冬杏。
这一天,乔灵一如既往的和乔月去西坡,却发现村里好像多了好几个外乡人。
“大姐,村里是出什么事了吗?”这多出来的人是为了什么来张家村的。
张家村地处偏僻,离最近的织锦镇大约有四十里,一般可不会有外乡人路过张家村,而且,看那些人穿得可是绸缎。
“我不知道,昨天村里来了十几个人,说是来村里找亲人的,好像是十年前在织锦镇上走散了,打听着好像是被我们村里的人收养了。”乔月随口说道。
“其实想也不可能,大家都过得不宽裕,怎么会养不是自己的孩子,怕是这些人要失望了。”乔月口气中充满了同情,在这样的条件下走失的孩子,怕是找不回来了。
既然和自家无关,乔灵自然也就不关心了。这就得说乔灵是怎么知道乔雪是承恩侯府四姑娘的事了。
上辈子乔灵因为种种原因,16岁就离开了,等她回来后,乔家早就发达了。
大姐嫁了安国公府,二姐成了承恩侯府四姑娘,三弟也金榜题名。可这其中的细节,乔灵就不知道了。
如果乔灵知道自己会重生的话,她一定会把当年的事查的清清楚楚的,可惜她当时不知道。
“乔月姐,乔月姐,我……”张春杏突然跑过来一把抓住乔月的衣服,大喘气的说道:“乔月姐,我家出事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家里乱糟糟的,妹妹让我来找你,和你待着,暂时别回家,我好害怕,乔月姐。”
乔月牵住张春杏发抖的手,“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冬杏,出事?乔灵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她必须马上去张家看看。
“三丫,别乱跑。”乔月一把抓住乔灵,不让她离开。
“大姐,我……”乔灵远远的看见一队马车离开了村口,也就不急了。
乔月看乔灵安静下来,这才示意张春杏赶紧说。
通过张春杏断断续续的描述,乔灵才知道,原来村里的外乡人找的孩子就是张冬杏。
今天张冬杏洗衣服的时候,被他们认了出来,张家父母也承认冬杏是从织锦镇抱回来的。
张家父母舍不得冬杏,但那些人坚持要带冬杏回家,张春杏被冬杏支出来时,家里还在僵持。
现在,张冬杏应该已经走了。
西坡在村后头,从西坡到村里,然后到村口,大概需要一个时辰,拦,是来不及了。
二姐是被人从织锦镇抱回来的?这么说,母亲一定知道乔雪不是她的女儿,那为什么母亲对乔雪那么好?
乔灵第一次迷茫了。
京城,张府。
张信芳看着海棠书社的大掌柜林北峰,“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名捕白泽传》卖了多少册?”
林北峰虽然被东家质疑了,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抚须一笑,这才说道:“八千册,这还是昨天晚上从北部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要是在京城有书社,卖的怕就不止这个数了。”
毕竟,京城才是识字人最多的地方。
八千册,八千册啊!
张信芳知道这本小说好,没想到居然连市场销量也给力。其实不怪张信芳没信心,毕竟是新题材,谁知道读者给不给面子。
张信芳是做书社的,自然知道有的书就是点背,哪怕小说写的真的挺好,但卖不动就是卖不动,这就没办法了。
张信芳喝了一大口茶,让林大掌柜先走了,他得缓缓,也许是上天看见了他的困境,这才让他时来运转了。
“信芳,书卖的怎么样了?”也是赶巧了,这时候曹默来问消息,毕竟他不知道重崖大人什么时候要结果,曹默可不敢糊弄人家,就算对方是十岁小孩又如何,那可是卡师。
“发了,真的要发了,曹默,你知道吗?书卖了八千册,这还是海棠书社是北部书社的原因,要是我们的书社影响力再大些,一定能卖更多。”
张信芳激动的抓着曹默的衣服,曹默也没有推开他,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在那个家灰头土脸了二十年,怎么不想出人头地,做梦都想,现在机会来了,这样的反应也是自然的。
等张信芳平静过来,放开曹默的时候,这衣服已经不能要了。
“对不住,曹默,我,我太激动了,居然还没有你端得住,也是,你从小就聪明,要不是因为你是庶子,哪有他曹州出头的份!”张信芳愤愤不平的说道。
原来这曹默居然是甄止戈身旁铁塔汉子曹州的庶弟,就不知道这甄止戈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让曹州这样的京城高门嫡系子弟做护卫。
“好了,既然《名捕白泽传》这么好,以后该怎么给作者待遇也就不用我强调了。等作者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你的海棠书社不说替代长安书社成为北地第一书社,起码也能混个长安书社之下第一书社的名头。”
曹默不愿意说什么嫡子庶子的,他娘是妾,他就是庶子,这在曹默一出生就定了,就像是他的名字,曹默,默默无闻的默。
张信芳给曹默倒了茶,心中灵光一闪,突然开口说:“曹默,这本书的作者重崖居士直接把稿子交给你,让你找书社发行,那是不是说这个重崖居士很相信你,而且,他也不方便出面。”
曹默饮完一口茶,才回道:“那当然,重崖居士自然是相信我的,你猜的也没错,她也的确不方便。”
毕竟重崖居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不说年龄,就说是个姑娘,除了卡师中的儒生,怕是找不到写小说的普通女子。
“那不如就由你来当这个重崖居士,如何?”张信芳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