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先到了李家作坊,之前定做的两个存钱罐已经做好了。
狗蹲着的造型,吐着舌头,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憨态可掬。
叶云舒给的图纸只有造型,但李家作坊做出来的成品,却是上了色的,狗通体金黄,脖子一圈是白色的,虽然当不得栩栩如生,但瞧着也是可爱得很。
周晴把两个存钱罐抱在怀里,左右仔细打量,“娘子,这个狗好可爱啊!”
叶云舒也点头,“这颜色也上的好,很生动。”
“这是我二姐亲自画的。”李三贵得意一笑,“这罐子没上色之前普通的很,这上了色以后立马就不一样了。”
叶云舒大概能想到没上色之前的样子,毕竟在李家作坊定了这门多罐子了不是。
“这个存钱罐还做了有吗?”
李三贵点头,“有的,我阿姐怕画坏了,所以画了十个,里面挑了两个最好的给你。”
“那你再给我拿两个吧。”
“行,等着。”
李三贵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便又拿了两个存钱罐出来。
这两个的颜色没有之前的调的均匀,不过也还是很可爱的。
“多少钱啊?”
李三贵挠着头,“这……我也不知道啊,二姐没。”
叶云舒想了想,“那我就给五十文吧,可以吗?”
李三贵大概算了一下成本,觉得挣得还不错,便点头,“可以的。”
出了李家作坊,叶云舒把后来买的两个存钱罐递给了周晴。
“晴,这两个是你和开阅。”
周晴受宠若惊,“娘子,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就是一个丫鬟,能跟在娘子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哪里敢奢求娘子的东西?
娘子刚刚是不是看出自己喜欢了,所以现在来试探自己?
周晴此时后悔,刚刚不该表现出来的,娘子会不会觉得她贪心?
周晴胡思乱想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怎么还要哭了啊?”叶云舒哭笑不得,“这存钱罐就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周晴红着眼睛,“娘子,我们都是下人……”
哪里有给下人见面礼的?
“是啊。”叶云舒一脸的认真,“所以你得听我的话,我给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周晴抱着存钱罐,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晶莹,“晴谢过娘子。”
“走吧,咱们去红玉斋。”
答应了周方银要买芙蓉糕的,想着叶云重后的生日,叶云舒又多买了两种糕点,自然是有周方银爱吃的玫瑰酥。
买完糕点,主仆二人又转头到了银萃楼。
叶云重的衣服鞋面什么的,叶正文和陈芸娘肯定是会准备的,叶云舒昨儿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给买个九连环行了。
叶云重不怎么爱看书,倒是挺爱玩的,像这种益智玩具能一边玩一边动脑子,还是蛮合适的。
银萃楼是有银制九连环卖的,现成的,最适合她这种临时起意的人了。
叶云舒挑了一副中等品质的,想着既然来了,就干脆再打了一副长命锁,给陈芸娘未出世的孩子准备下。
两件东西一共花了八两银子。
长命锁叶云舒让写“岁岁平安”,因为现打,至少三才能取,而九连环是现成的,可以刻字,叶云舒便让工匠刻上“业精于勤荒于嬉”。
等刻字的功夫,叶云舒无聊,便在铺子里转悠。
刚走到一个展柜前,忽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叶云舒整个人重心不稳,扑在了柜子钱上,胸口咯的生疼。
“娘子,你没事儿吧?”周晴一边把叶云舒扶起来,一边回头看是谁撞的。
可后面空空的,撞饶早走了。
“没事。”叶云舒摇头。
“谁这么没有礼貌呀。”周晴一脸忿忿之色。
“算了。”叶云舒摆摆手,这会儿后面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知道是谁撞的呀。
“娘子,咱们去那边坐坐吧。”周晴指着刚刚坐过的椅子道。
叶云舒颔首,低头间发现自己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我的香囊呢?”叶云舒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
这是晴昨个儿才送给自己的,一转眼就丢了,多不好啊。
“会不会是刚刚撞娘子的人偷走了?”
叶云舒摇头,“一个香囊罢了,又不是钱袋子,偷它做什么,可能是落在哪里了,找找看。”
周晴一想也是,主仆二人便低头找了起来。
“娘子,在这里。”
没一会儿,周晴便发现了香囊的踪影。
叶云舒闻声踱步过来,发现香囊是落在了两个展柜的缝隙中间,位置比较靠里,叶云舒和周晴两饶胳膊都算的,可也捞不着。
“得找人来帮忙捡一下。”叶云舒尝试了两次,见捡不起来,便直了身。
银萃楼此时生意好得很,伙计都在忙着介绍,叶云舒叫了两次也没人来。
周晴指着角落处,“娘子,那里有个杆子,咱们自己捡吧。”
叶云舒点点头,周晴便拿着杆子去戳香囊,谁知一戳给戳的更远了,杆子也碰不上。
周晴颇为内疚,“娘子,对不起。”
“傻丫头。”叶云舒微微一笑,“我瞧着那边应该能捡着,咱们去那边试试吧。”
叶云舒着,带着周晴到了拐角处,主仆俩刚一蹲下,便感觉柜面被人狠狠的踢了一下。
“娘,你真的要给那个短命的打长命锁?”
少女不悦的声音传来,叶云舒从转角处探出脑袋看,只见一对母女正站在展柜前,一身的绫罗绸缎,一看便是富贵人家。
叶云舒觉得她们有点眼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
这不是唐府的姨娘和庶姐吗?
之前她总去唐府,偶尔能碰上两次,但从来都没有过话。
“不许胡!”邹氏板着脸,“那是你亲弟弟,谁教你短命鬼的?”
唐二姐撇嘴,“那个贱蹄子生的,才不是我弟弟呢!”
邹氏脸色更加沉了,“我若再听见你这样的话,便断了你的月钱!”
唐二姐顿时就委屈了,“娘!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啊?!你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一点都没有关心过我!”
邹氏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心一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静月,你怎么如此糊涂拎不清?那孩子现在是你爹的命根子,你对他不善,你爹能对你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