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任二郎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我与叶娘子一见如故，投契得很。”冯瑜瑶温柔笑着，目光看着叶云舒，盈盈若水，“叶娘子这里别致得很，我在利州也没什么朋友，叶娘子，我可以时常过来同你话吗？”

叶云舒都惊了，谎都不会脸红的吗？你确定过来是找我话不是肖明廷？

这话题要不抛到她这里，她还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偏偏冯瑜瑶要自己作死。

让你时常过来？我是傻了才会同意！

“不必了。”叶云舒板着脸，上次没怼你，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冯娘子，还是避避嫌吧。”

考虑到肖明廷的脸面，叶云舒并没有把话的太清楚，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明白的人自然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

而不明白的任二郎则是脸上挂不住了，冯瑜瑶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女人被嫌弃了，这不是打他的脸面吗？

叶云舒看着他不怎么愉悦的脸，微微笑了笑，“任郎君莫恼，我这话并不是不给任郎君你面子，原因冯娘子知道，不如回去问问冯娘子吧。”

冯瑜瑶是真没有想到叶云舒会这么不给她留情面，脸僵硬的像是结了霜一样，连个装模作样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上次见面，冯瑜瑶觉得叶云舒并不怎么难对付，见识粗鄙，话粗俗，动作粗鲁。

这样一个丫头，难道不应该被自己的美貌震慑，自惭形秽然后知难而退吗？

冯瑜瑶怔忡片刻后，干巴巴的解释道：“叶娘子的是，毕竟这院子还有肖郎君在，是得避避嫌。”

叶云舒阴恻恻的笑了笑，在冯瑜瑶忐忑的目光中启唇，“是这个理。”

冯瑜瑶，这次看在肖明廷的面子上饶了你，给你长个记性，下次再把我当傻子，可就没这么容易让你脱身了。

冯瑜瑶接收到了叶云舒目光中的挑衅，心虚的把目光移开。

这次拜访不怎么愉快，任二郎也不自在得很，没坐一会儿便带着冯瑜瑶离开了。

蒋旗在冯瑜瑶走了以后，问出灵魂问题，“这冯娘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叶云舒真是乐了，“就你也好意思别人缺心眼儿？”

“这就叫老乌鸦落在猪身上。”卢邵荣一边，一边摇头晃脑，“光看见别人黑了。”

“你子讨打是不是！”

任府。

任二郎一回家就抱怨冯瑜瑶，“瑶妹，你今儿这个主意出的不妥。那姓肖的就是个木头，不知好歹，我都屈尊去看他了，可他呢，一点感恩的样子都没有，还有他那个未婚妻，话句句带刺，这俩人真是绝配了！不可理喻！”

冯瑜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声音便更加轻柔了几分，“任二哥，他们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一个上，一个地下，咱们今日本来就是图个名声罢了，何必与他们计较。”

任二郎觉得这话还挺受听的，便也点了头，“的也是，我这个身份确实不该同他们计较。”

又和冯瑜瑶了两句，任二郎便去了书房。

他人一走，冯瑜瑶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收敛了。

“姐，这任二公子真是太自大了。”翠玉声的嘀咕道。

冯瑜瑶点点头，“是啊。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哪里比得上当初的明廷哥哥。”

那个时候的肖明廷多耀眼啊，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那时候站在他的身边，可是让好多人都红了眼。

虽然他是商籍，但家财万贯，日子富庶，而且当时舅舅已经答应替他疏通关系，再有两个月就能让他以良籍的身份去考学了。

就差那么两个月……

想起往昔的风光和遗憾，冯瑜瑶的心里一时间郁结难舒。

翠玉见冯瑜瑶表情泠然，便了然她是又忆起了从前，“姐，往事不可追，肖郎君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肖郎君了。”

“可你看看，他即便是跌落云端，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爬起来了。”冯瑜瑶着，抿了抿唇，“如今他又拜了林夫子，将来，必是会入朝为官的。”

“姐，你这不是胡话了嘛。”翠玉嗤笑，“肖郎君再如何有才，这入朝为官没有家世背景哪能走的远？就算有林夫子在，最多也就能混个六品县令，有什么可稀罕的。”

“但任二公子就不一样，任家是世家，在朝中也好多亲族呢，任二公子虽然是自大，但也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将来做官，起点可都高出肖郎君一大截呢，至少也能做个五品官吧，有任大人在，不愁仕途走不远。”

冯瑜瑶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独木难支，肖明廷即便是有本事，也走不远。

她捻了捻头发，“明廷哥哥与我一同长大，我自然是会多关心一些。我就是替明廷哥哥不值，这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我怕他就这么委屈自己过一辈子。”

“我看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肖郎君似乎挺满意的呢。”

“可我总觉得明廷哥哥是装出来的，毕竟他是入赘过去的，要看人脸色。”冯瑜瑶目光里带着悲悯，“不然何故对我如此冷淡？以前他从来不会拒绝我的。”

“姐的也有道理。”翠玉拧着眉头，“姐，会不会肖郎君心里还放不下你，又害怕那叶娘子看出来，故意如茨？”

冯瑜瑶目光一闪，“翠玉，你别乱。”

“我没有乱啊。”翠玉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对，“姐，肯定是这样的！你想啊，姐你花容月貌，才情过人，而那个叶娘子粗俗鄙陋，肖郎君他放不下你，也是很正常的嘛。”

冯瑜瑶的脸上带着愧疚，“让明廷哥哥这般煎熬……都怪我。”

“姐，这事儿哪里能怪到你头上来呢。”翠玉宽慰道，“当初肖郎君家出了那样的事儿，舅老爷和舅夫人本来也就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亲事，肖郎君当时不是自己也，不愿连累姐受苦，让姐另择佳婿的吗？”

冯瑜瑶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是为我好所以离开了我，而我却让他挂念，日子过得不舒心，真想和他当面好好谈一谈，也好让他放下这段执念。”

“姐，这有何难，咱们回头寻个由头和肖郎君单独见一面不就行了。”

“可……明廷哥哥身不由己。”

“姐别担心，这事儿啊，就交给翠玉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