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雏菊易娇怜(1 / 1)栯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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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有些不敢直视燕樘的眼睛,眼中闪过愧疚,但是随即又坚定起来。

“皇兄必须这么做,对不起。”

“之前与你说帮你进国子监的事,是真的。”

“来时皇兄已与尚书左丞通过口信,他会在父皇面前找个由头将你进国子监的事提出。”

二皇子温润的脸上泛着灯火的火光,嘴里说着如何为他。

真是讽刺。

“呵。”

燕樘面色清冷,脸色泛红努力将心里的燥热压下。

嘴角微斜,带着丝丝痞痞的意味。

左手靠在席桌上,身体轻侧,向着二皇子席桌的方向倾斜。

“不如,二皇兄与皇弟说说……”

“温贤妃的计划……”燕樘顿了顿,“或者说是二皇兄你的计划。”

灯火照在燕樘脸上,泛着烟尘气,眸光闪烁间,像是祸世的妖精。

粉嫩薄唇微张,因为喝了茶水的缘故泛着水光。

明明十几岁的少年,可身上却涌现暗色气息却让人忍不住发毛。

“皇兄,迫不得已。”

二皇子不敢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像是被人脱去了伪装的皮囊。

将所有的阴暗心思全部摆上了明处。

“温贤妃大概也是知道这次阻拦不了你进国子监了,所以,想让你在宴席上失态,即使能进国子监……”

二皇子像是斟酌了下言词。

“……也必定失了皇心。”

“皇弟……”

二皇子有些动容。

“皇弟知晓二皇兄的苦心。”

“自此,各自安好。”

燕樘冷冷道。

他是怎么了竟然还以为眼前的人还是以前那个温和可煦的二皇兄。

无情最是帝王家。

怎么经受了这么多磨难后还如此天真呢。

以为真的有什么兄弟手足情。

或许是有。

但最终都抵不过权利的桎梏。

真是,可笑。

自此。

各自安好。

二皇子嘴里喃喃,有些落寞的扯了扯嘴角。

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他。

也罢。

燕樘咬紧牙关,那个股无名的燥热感像是要将他的神智燃烧。

看着燕樘被咬出血的嘴角,二皇子眉眼间染上担忧之色。

忍不住轻声道:“长相思药性猛烈,必须和女子交|合才能解。”

“呵,就算是毒药,今天到庆典我也要撑过去。”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皇子。

这时燕帝携手温贤妃慢步而来,身后跟随一众妃嫔和宫女太监。

温贤妃穿了梨白水袖束腰裙,外罩芙蓉银丝衫。

正温和娴柔的笑着。

虽然年近三十,可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精致白皙的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与皇帝谈笑间,眼神不经意的瞟向燕樘和二皇子所在的方向,然后又迅速收回。

燕樘感受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抬头与温贤妃对视一眼后又低下。

皇帝坐在上位,对着底下大臣郑声道:

“众爱卿,宴席不必拘礼,尽情尽兴才是。”

然而虽如此说,底下却没有一个敢将皇帝的话当真。

天子为君,为天。

真当可以肆无忌惮?怕是嫌脖子太长。

底下的大臣纷纷起身齐贺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祝吾皇鸿福齐天。”

“好好好,爱卿们的心意,朕已知,开宴吧。”

皇帝穿着九龙袍,人已中年,眼角的细纹非但没有增添颓老,反而使浩然之气更加威严。

这时,尚书左丞起身作揖。

“皇上,臣闻六皇子因体弱原先,一直未入国子监进学。”

“今一见,似是已养全了,六皇子已年岁十三,若再不入国子监进行正统学习,怕是不符规矩啊。”

“臣,恳请皇上批准六皇子入学。”

视线刷的一下集中到了二皇子旁的少年身上。

只见少年穿着一身普通青缎锦衣,正闷头吃菜。

一下子同情,探究,嘲讽的视线将少年上下打探。

“哦?”

皇帝向下看去。

也注意到了下席的少年,穿着不同于其他皇子的华美衣袍,在一众华服中显得有些寒颤,脊背却是挺直如松。

迎着皇帝探究的目光,燕樘一脸镇定自若。

倒是让皇帝不由多看了几眼。

燕樘与那人有七分相似。

八年了,那人走了八年了。

她的孩子也被他遗忘了八年,要是她在的话,肯定会质问他“皇上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儿的?”

坐在皇帝下首的温贤妃一张上好的蜀绣手帕,被捏的不成形。

看着皇上此时的神情,她就知道又在想那贱人了,她明明都死了,为什么还忘不了,为什么还如此惦念。

真是阴魂不散。

还有此时的六皇子不应该已经中了碧源春吗,为何还是神态如常。

该不会是燕桎放水吧?

六皇子怎么会穿成这样,是了,肯定又是下面那帮人给扣下了,偏偏在这种时候出岔子,回头一定要严惩一番。

温贤妃面色沉静,实际内里已经有些躁郁。

只希望皇上将此时揭过。

皇帝一时间思绪复杂,看着燕樘那相似的眉眼,有些愧疚,毕竟,是他负了她。

“你是……樘儿?”

燕樘起身,将口中血水吞尽。

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儿臣。”

“这些年,是朕疏忽了。”

皇帝叹道。

看着席下低着头,身形有些单薄的少年,忍不住道:“回头朕赏些蜀锦和墨宝,让宫人搬去昭庆殿,再让工匠修缮一下昭庆殿。”

“朕,准你入国子监。”

青衣少年朝皇帝叩首。

“谢陛下恩赐,儿臣祝陛下万福金安。”

到底是怨恨朕的,瞧,连父皇也不叫了,以前燕樘最是喜欢喊他父皇,向他撒娇的。

“免礼。”

燕樘坐回席上,八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他感觉他心中已经泛不起波澜了。

他的心。

早就冷了。

从宴席上回来,燕樘就忍不住一头扎进冷水里。

还是二月天气,在夜晚间尤其的冷。

可他已顾不得许多。

那长相思果真如燕桎所说,药性猛烈。

适才在宴席上时,他死死咬住两腮边的软肉,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若再待久些。

他便撑不住了,然后便如了温贤妃的愿。

呵。

他绝不认命。

一阵阵热浪升起来,不停的刺激着他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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