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证据？”

“对。”

郭文韬没再往下问，他知道安宁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但心中另一个大大的疑问安宁一直没有解答。

“那这两件案子有关系吗？”

安宁停住脚步，望了望天空。

“有。”

第一次看到案发现场和抛尸现场时，其实自己也有些怀疑过。在第一个案子的体现的凶手是一个冷静而又隐忍的人，而第二个案子也是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凶手的杀人方式。

在第一个案子中，很显然凶手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且身体素质略低的人。而第二个案子，恰恰也是这样，背后钝器所伤，也恰恰证明了凶手身体素质不足。

两个案子恰巧发生在距离不远的一个街区。并且，那双鞋子。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就是真相。

但还是有一些疑点。比如，凶手为什么没有一丝原因又拿走凶手的鞋子。并且，在第二个案子中，他除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好像还多了一些东西。

暴躁，冲动……

那不是他该有的。亦或许他被什么情景刺激到了？

但那个丢失的鞋子却与上一个案子那么相像。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对了，上一个目标人有没有筛选出来？”安宁坐上车，车向警局驶去。

“死者背景比较简单，还是很好查的。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号。”郭文韬神秘兮兮，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

安宁轻笑，然后扭过头去，大眼睛转了转。

“比较简单”？看样子是查到了，竟然还不肯告诉我，但我是那么好迷糊的吗？

＊＊＊＊＊

警车从西城警察局开进去没多久，又开了出去了一辆半旧的大众车。

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路上丝毫不起眼。

“文叔，你这车也该换换了吧？”小芷坐在后座托着腮，大龙在一旁坐着没有说话。

“人老了，就是一头牛也有感情了。这车也开习惯了，就不想换了。”郭文韬“哈哈”一笑。

“对了，叔。我听郭姐和胖子说你做饭可好吃了，有时间我们聚个餐呗。”

从后视镜，安宁看到大龙在后边微微一笑。

“这孩子，案子还没破，光想着吃了。算是文叔犒劳你们，要是这两个案子今天能破，我就请你们吃饭。”

安宁瞄了一眼哼着小调的郭文韬，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应该是心里有着落了。

“叔，开快点，开快点。”小芷在后边拍着椅背。

“行行行……”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处小区。一行人依然毫不起眼，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砰砰砰”

小芷一马当先走上前去，拍起门。等待了一分钟里面竟然没有人应。小芷把脸贴到脸上。一秒，两秒……

突然像被门烙住了似的，脸色通红地退下来。

“怎么了？”安宁发现异样。

“里边有人。”小芷眼神飘忽，“哎，你别……”

还没等小芷说完，安宁犹疑地也像小芷的姿势贴到门上。

“嗯~~”

“嗯~~”

“啊~~”

一阵阵涛声此起彼伏，这是？

安宁微愣就立刻红着脸，也退了下来。

“这都怎么了？到底有人吗？”大龙上前去。

此时，前面的两个女孩默契十足，杏眼一瞪：“有人！”

安宁退开去：“不用拍了，直接叫物业。”

从里面带出来一个满身横肉的胖子，一个面色潮红的高个女人。大龙突然意识到刚才为什么两个女孩子突然对自己发火。

与此同时，一辆警车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处楼下。几个人大跨步上了楼梯。

门声落，一女人探出头来。看到那人手里的证件慢慢把门打开。

“你好，请问您是马钰莹女士？”女警面容友好，然后伸出手去，“我姓康，您可以叫我小康。”

“嗯。”马钰莹讪讪地答道。

康警官环顾四周，外边阳台上搭着男人小孩衣物。但是，鞋子什么的都分开放着，真有些怪。

“这是您的东西？”康警官收回眼神，掌心躺着一枚耳钉，正色道。

“对。”

马钰莹话很少，她抚了抚自己的头，那里还缠着绷条。

“下面的话您要如实回答。第一，前天晚上您有没有去过公园？”

扶着头的手突然顿了下来。

“去了。”

“见了什么人？”

“我，我本来要去见于姐的。但是她没有来，然后……”马钰莹突然吞吐起来。

“然后什么？”

马钰莹弓起身子。

“吱呀”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他穿着西装，手上拿着公文包，眼神有些颓废。稍微一愣，立刻走到马钰莹身边。

“莹莹，他们是？”

马钰莹往边上靠了靠：“他们是警察。”

“哦。”男人顿了顿，就立刻坦然坐在马钰莹旁边来：“你们继续。”

“这位是？”

“这是我……我……”马钰莹看看内室紧闭着的门，声音低了些，“我前夫，赵哲。”

康警官笑了笑点点头示意身边的胖子，胖子一直没有说话，在旁边一声不坑的写着什么。

“好，现在我们继续，你那天晚上见了什么人？”

“一定要说吗？”马钰莹眼中的倔强渐渐消去，眼圈变红。

康警官用一个眼神肯定，然后拉了拉她的手。

“那天我再公园后门遇到一个男人，他想要……”马钰莹眼圈更红了，“强奸我。”

正低着头的赵哲一下子抬起头来，复杂的眼神像霓虹灯一样隐藏着各种颜色，看不清，也分不开。

然后，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那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拼命挣脱了他，就赶紧走了。那里很黑，我看不清。但是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臭味。”马钰莹皱着眉头，瘦瘦的身子缩到沙发里。赵哲看到，伸出手。

马钰莹一侧身，那双手落了个空。赵哲脸上挂不住，朝对面三个人笑了笑。

“还有什么事吗？我们一会还要带孩子去补习班。”

康警官看着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有一些小事，希望您能配合。”

男人突然站起身，脸上笑意渐消。

胖子和另一位刑警见状赶紧上前：“别动。”

马钰莹张大了嘴，这些在一瞬间完成，根本不留下一点时间让自己考虑些什么。

康警官走进内室，打开门来。电视上正播着《迪迦欧特曼》，一个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抬起头来。

男孩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像一潭净水一样深沉浓冽。

康警官带上门去，走进另一件。不久，就提着一件东西走出来。

“这是什么？”

袋子里好似陶瓷质料的东西已经被摔的粉碎，藏在桌子后边的一个墙洞里。

赵哲动了动嘴，没吭声。旁边的马钰莹倒是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