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服了药之后,发了一夜的汗,缓过来了一些,只是手脚发软,一时有些无力,赵榛来探看过之后,眼见她不烧了,这才放心,就向赵福金道:“四姐,我们不日就要回东京了,到了那里生活就会回归正轨了。”
赵福金看着赵榛,轻声道:“十八郎,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蔡鞗的消息?”这蔡鞗是蔡京第五子,尚茂德帝姬,虽然是蔡京的儿子,但是蔡鞗洁身自好,并不与蔡家的人同流合污,与赵福金成亲之后,夫妻二人琴瑟合和,夫妻极为恩爱,当日赵佶让人宣赵福金进宫,夫妻两个并不知道就成永决,走得时候还似往日那般平和,却没有想到,自此再也不能相见了。
赵榛就道:“他的情况我还真的不知道,本来我们被押走的时候,分为两队,一众王子、驸马都与父皇一队,但蔡鞗却没有和我们一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着被押走了。”
赵福金两笼细眉不由得愁得蹙了起来,赵榛就道:“你也不要担心,只要回到东京,就一定能知道他的下落,只要他还在东京,我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你放心好了。”
赵福金轻叹一声,道:“当初我们一起看《破镜记》的时候,都说幸未生在陈国那样的国家,今生不会像徐德言和乐昌公主一样,却没有想到,我们真的没像徐德言和乐昌公主一样,就连铜镜,也没留下,哪里还能重圆啊!”
赵榛听了辛酸,拳头握紧,就道:“姐姐放心,小弟一定把他找出来,还一个活蹦乱跳的给姐姐。”
赵福金惨笑一声,才要说话,外面有人轻声叩动门扉,跟着叫道:“大王,何士良回来了,急着求见大王呢。”
赵榛神色一动,急忙道:“我这就出来。”然后伸手在赵福金的手上拍了拍道:“姐姐却先歇着,我去去便来。”
赵福金摇头道:“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我也倦了,就睡一会。”
赵榛念着何士良的消息,随意应了一句就从屋里出来,就见马扩正候在那里,看到他一拱手道:“大王,何士良回来了。”、
赵榛看到马扩脸上带着笑意,知道必有好信,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就道:“我们却去见他。”
当下君臣二人就急匆匆到了前堂,就见何士良刚刚换了长大衣服出来,看到赵榛一拱手,满面堆笑的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赵榛强自压下心中的喜意,就道:“王几道有什么话说?”
何士良道:“王渊看到您的诏书之后,十分高兴,毕竟有了这诏书,他只要保了您,就是开朝中兴第一臣,于是就由他出面,联络了王仪、傅亮二人一同商议,那王仪与王渊联宗,算是他的族弟,而傅亮却与王渊有同袍之谊,他们三个合兵一处,足有一万五千人,就算是九大王有什么心思,也挡不住您了。”
赵榛激动的心胸荡漾,几欲叫喊出来,双手微微颤抖着,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了,马扩倒还平静,就道:“那怎么不见王统制他们过来参见信王啊?”
何士良愤愤的道:“本来他们三个要选一个代表来见大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州安抚使、兵马都总管宋江率一万精兵到了陈留,并促请九大王同意,移元帅府到陈留,准备进兵开封,王渊他们对宋江都有些忌惮,不敢离开本军,我就匆匆的回来了,想和大王商量,尽快赶到他们的军中,或是先一步进入东京,或是您拿着上皇手诏去见九大王,让他知难而退。”
赵榛听到宋江的名字,立刻紧张起来了,他还记得,系统曾经说过,宋江是他一生最大的敌人,想到宋江来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故,不由得再也坐不住了,就向何士良道:“我们明天就走,争取天晚到达王渊的军营。”
马扩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眼看赵榛一脸决然,不由得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何士良则道:“那我让乌世荣立刻招集人马,我们明早就走。”马扩眼看拦不得了,就道:“还请大王让赵邦杰在身旁为护卫,从今天晚上开始,就随侍在身边。”
何士良眉头一挑,有些不满的道:“马大哥,你这是不信我吗?”
马扩摇头道:“贤弟却不必生疑,只是那宋江手下能人甚多,我怕他一但知道了大王的消息,派人行刺,所以要从今天起,让赵邦杰日夜随护,确保万无一失。”
何士良这才展颜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赵榛却是知道,马扩不太相信何士良,这样的安排是怕自己有什么闪失,心中感念,就道:“好,子充就让邦杰来见我吧。”
何士良这里就自离开,下去安排,马扩看他走了之后,这才小声道:“大王,王渊为人,倒是轻财好义,只是……臣不知道怎么,就是对这件事不放心,要不……您等等闻达闻统制的人马,再去王渊营中啊?”
赵榛心道:“若是没有宋江的时候,我倒也不怕就等,但是现在……。”他就笑着拍了拍马扩的肩膀,道:“子充放心,王渊为人,我也是知道的,他是忠义之臣,应该不会害我,而且那诏书我只要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不会遗失,就算是他们想要暗算我,也会有算顾忌,不能下手的。”
马扩虽然还是忧心不已,但是眼看赵榛一心想去,便也只能点头,心中却是暗道:“罢了,明日若是有事,我和赵邦杰两个拼了命,护着大王出来就是了。”
赵榛把马扩打发走之后,从怀里把那手诏拿了出来,仔细的又看了一回,重新收了起来,暗暗忖道:“明天之事,不管是何士良身上出错,还是王渊出错,我在他们之中,都有遗失这诏书的可能,但是四姐留在庄里,她又是帝姬,外人不敢来辱,若是这诏书留在她那里,就算是我有事,有这诏书在手,也能护我无恙。”想到这里,就拿着诏书,再次向着赵福金的下处而去。